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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不准移民,听到没有

他最后的那个问句,声音很明显沉下来,透着冷厉,隔着电话都能让人听出来。

我嘲讽的道:“裘总的消息可真是灵通。”

我父母就这两天去跑了下出国要办的手续,他就能知道我们要移民,他的手到底伸到了什么地步?

这个人到底可怕到了什么地步?

裘钧扬没说话,用沉默压制人。

我喘了一口气,只觉得心里惶惶,索性挂了电话。

许芮洗完澡出来,看了一眼还掉在地上的水果刀,猛地转头看我。

我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才发现,水果刀上面竟然有血,而且刀旁边还流了几滴。

我朝着我手腕上看了一眼,大概是刀掉下去的时候,划到了手臂,被裘钧扬的电话弄得太紧张,我竟然没注意到。

连手臂上的痛感都一点没感觉到。

我紧绷着一颗心,站起身,若无其事的将水果刀捡起来。

“悄悄?”许芮走过来,问我:“怎么回事?”

“想削个苹果吃。”我有些厌烦的撒谎道:“想事情不小心划到了。”

“你说你生病,到了什么程度?”许芮逼视着我。

我闪躲着看向别处,我说:“大概是有点抑郁。”

“抑郁到什么程度?”近年来抑郁症患者出事的太多了,随便拧出来一个都让人震惊无比。

我出的这也不是什么小事,虽然内容很快就被处理,但全网推送,知道的人绝不会少。

这几天我虽然面对父母的时候尽量让自己正常,但在房间里的时候,我比以往要沉默太多。

许芮好几次晚上醒过来,都发现我晚上睡得很不安稳,她一直没说,但大概是掉在地上的水果刀和旁边的血滴让她神经紧绷了起来,再也忍不住开始逼问我。

我仰头看她,问:“你想说什么?”

许芮紧紧的盯着我。

“你什么时候去看医生?”她拧着眉,去拿了医药箱,给我的手臂消毒,伤口不深,她贴了一个创口贴,边贴边问道:“不打算告诉叔叔阿姨?”

“等移民办好再去。”我闪躲着,看着自己的手,低声的道。

许芮贴好创口贴,刚要放下我的手,却看到了我另外一只手,上面有一个伤疤,因为我的皮肤白,那个伤疤当时烫的时候,又没有来得及处理,当时还蹭到了地上,后来就有些感染,此刻看起来,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我反应过来,赶紧将手收回来。

我的速度快,许芮的速度更快,她抓住我的手。

我将手握成了拳头。

许芮要掰开,我没让。

“放开。”许芮看着我,道:“你踏马别挑战我的极限。”

我和她对视,看着她红红的眼圈,自己的眼圈也红了起来。

我张开手,手心摊在她面前。

她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低声骂了句:“c”

然后偏过头,用力擦了一把眼泪,才转头若无其事的问我:“怎么回事?烫伤的?”

我心里发虚,眼眶发红,道:“不小心弄的。”

“这是烟头烫伤的吧?”许芮道:“什么样的烟头不小心能烫这么深?这得往死里摁吧?”

我若无其事的将手收回来,浑不在意的道:“当时我同事把烟夹在指间,手指搭在沙发上,我没注意,坐下去的时候手掌心摁了上去,当时没在意,后来有些感染了。”

许芮拧着眉,深深的看我。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许芮大概是见我抵触得很,再加上自己心里也难受,也不再往深里逼我,转移了话题,道:“对了,叔叔和阿姨前两天问我,那天送你回来的那个男的是谁?”

她指的是跨年夜。

那天我在裘钧扬的车里睡着了,我父母打了电话给他,不知道他朝我父母说了什么。

我道:“以前一个认识的同事,报警的时候刚好遇到,他送我回来的,怎么了?”

“你们关系好吗?”

“一般般。”

许芮“哦”了一声,问:“叔叔阿姨问我,要不要请他吃个饭?”

“不用。”我道。

许芮拿了一个苹果削起来,边削边像是没话找话的道:

“对了,跟你说个事,我前两天去买菜的时候,遇上苏琪,她说她有天半夜回来,看到我们楼底下停了一辆车,也不知道是谁,半夜三更还没走,她好奇看了一眼,那人长得真帅,比明星还惊艳,开的车也是豪车,几千万的那种,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神仙下的凡,落在了我们小区。”

我整个人一僵,背后“刷”的一下,冒出了冷汗。

许芮将削了的苹果递给我,道:“啧啧,我们这小区有钱人还真多。”

我接过苹果,有些食不知味。

裘钧扬这么做,无非就是想给我施压。

这之后,我整个人都变得惶惶不安起来。

我们刚聊了这个话题,没想到当天晚上,就和裘钧扬遇了个正着。

当天晚上,许芮来了月经,痛得冷汗淋漓。

她以前来月经并不会这么痛,是后来,读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大冬天的被校草顾寒的小情儿给推进了冰水里,给冻着了,后面就闹了个痛经的毛病。

大半夜的,她疼得睡不着,我也是噩梦连连,本来就睡得不踏实,被她的声音吵醒,起来想给她找点药吃,结果止痛药已经没有了。

这个时候我们小区这边也没有开着的药房了,我只能陪着她出去正规医院看医生。

我们两已经放轻了动作,结果还是把我爸妈给吵醒了。

我爸妈最近的睡眠质量也越来越差,我看在眼里,却没有任何办法。

我爸披了一件衣服,将房门打开,看到我和许芮穿了衣服在换鞋,问我:“怎么了?”

许芮痛到说不出话,我朝着我爸道:“她痛经,我带她去医院看看,开点药。”

“那等一下,我穿了衣服送你们去。”我爸说着,转身回房间就想去换衣服。

我赶紧拦住了他,我道:“爸,太晚了,你先睡吧,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好,开车危险,你把钥匙给我,我开车送她过去就行,我们就开点药,实在不行打个针,没多大事,等会儿就回来了。”

“你们能行吗?”我爸拧着眉,他最近抽烟抽得凶,看着整个人都阴郁了不少。

我道:“没事的,反正医院也不远。”

“那开我的车过去。”我爸转过身去拿车钥匙。

我只得换好鞋扶着许芮。

她痛经这个毛病闹下来后,就一直挺厉害,严重的时候能痛哭。

我爸拿了钥匙给我,叮嘱我道:“路上小心点开,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

“好,你先去睡觉吧。”我接过他递给我的钥匙,朝着他道。

车子是我爸自己出钱买的。

我们家虽然算不上真正的大富大贵,但因为我父母都是搞学术的,经费并不低,所以从来不缺钱。

当初我和项远结婚的时候,如果不是项远坚持要自己出钱,我爸妈是打算给我在靠近市中心的地方供一套小三房的。

虽然只是靠近市中心,还没有到达真正的市中心,但房价也确实不低,几万一平方。

后来项远没同意,用自己的积蓄买了房,比我父母当初准备给我买的要远一点,但也不会太偏,交通各方面都很方便,买的面积要比我父母买的大了一点。

付首付的时候因为我父母的话,他向我父母借了一部分钱,还打了欠条。

我父母向来尊重别人,更何况项远又有责任心,买房也好买车也好,除了我父母的那张欠条,没向家里要一分钱。

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对于项远,他们是打心眼里喜欢的。

我拿了钥匙扶着许芮出了门,因为太着急,竟然把裘钧扬给忘了。

我和许芮到达楼下,刚要去取车的时候,经过停在边上的车时,因为感觉到有人站在车边,我几乎是下意识转头朝着车子看过去。

可我刚转过头,突然意识到什么,心里狠狠紧了一下,只觉得一颗心像是瞬间就被人一把攥住,悬在了半空。

一瞬间,我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那边大概是听到了我们这边的脚步声,转过头朝着我和许芮这边看过来。

那一瞬间,我只觉得我整个人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那人手指间夹着一根烟,猩红的一点,隔着小区里昏暗的灯光,朝着我看过来。

大概是没想到会看到我和许芮,他整个人愣了愣,而后开口,不确定的叫我:“楚悄?”

我真的差点崩溃下来,整颗心脏都落不了地的悬空感席卷了我,我抿着唇,僵硬的站在原地。

许芮也没想到那人会认识我,整个人愣了一下,转头过来,她额头上汗涔涔一片,好看的眉拧在了一起,诧异的问我:“你们认识?”

“不认——”

“出什么事了——”

我和裘钧扬几乎是同时开口说话,又同时停顿下来。

他直直的盯着我,昏暗的灯光下,那双眼睛显得有些惊心动魄的黯沉。

我紧张到了极限,动了动唇,刚想再开口说话,他却在我还没有开口的时候,截断了我的话:“出什么事了?”

我动了动唇。

“楚悄,想清楚了再说。”他那双好看到让人呼吸几乎都要停滞的眼直直的盯着我,眼尾微微眯着,逼迫人的气势就从那双黯沉的眼里压迫过来,寒冰淬在里面,让人觉得危险到了极点。

我紧紧抓住许芮的手臂。

他不知道是气得狠了还是怎么样,转过身侧对着我,顶着一张阴霾布满的脸,狠狠吸了一口烟,而后将烟雾吐出来,再开口时,声音沉到了极点:

“我给你时间,不是让你躲着我的,如果你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还要找理由来搪塞我,我看我也不用这么给你时间让你适应。”

我咬着唇,嘴唇发白。

“怎么回事?”他又眯着眼看我,问。

许芮站在一旁,大概是看我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凝滞,没敢开口说话。

裘钧扬夹着烟,朝着许芮瞟了一眼,脸依旧阴沉着,那双眼睛却黑到发亮,灼着人心,道:“去医院?”

我真是恨透了他。

如果不是他,项远就不会死,我的家庭就不会碎,我父母有钟爱的事业,我也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遍遍和心魔斗争。

我二十五年的幸福,让他毁于一旦,他一手将两个家庭,推入深渊。

我恨不得剜了他的心看看,那颗心到底是不是黑色的。

“楚悄。”他又叫了一声。

我惊喘了一口气,明明已经没有下雪,我还是觉得浑身冰冷。

我道:“是。”

他将烟捻灭,拉开车门,朝着我和许芮道:“上车,我送你们。”

“不用,我自己拿了车钥匙。”我眉紧拧,朝着他看,道:“我们自己去就行。”

“上车。”他重复了一遍。

我和许芮最终还是坐上了他的车。

我太怕他了。

他就在我家楼下,只要他愿意,就能将我所有的事情曝光给我父母。

那时候我父母才会真正崩溃下来。

他深谙这个道理,所以一步步的逼着我。

我转头看着车窗外。

许芮痛到后来,脸色发青。

她以前没这么痛,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会痛成这样。

我将她往怀里抱了抱,手伸进去帮她揉肚子,低声的问她:“很痛吗?这样会不会舒服一点?”

“嗯。”许芮浑身是汗,道:“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会这么痛。”

车子里,裘钧扬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听他电话的内容好像是在联系医院的熟人。

医院离这边不远,几分钟的路程,很快就到了。

裘钧扬将车停好,我拉开车门将许芮半抱着下车,往挂急诊的地方走。

医院别的科室都已经下班,只留了个急诊科。

大冬天的,急诊这边挂号的人排了长长的一条队,大多是感冒发烧的小孩,其次是老人,再就是一些别的挂急诊的人。

我扶着许芮坐在椅子上,准备去挂号,一个年轻医生匆匆从外面赶过来,来到裘钧扬面前,气喘吁吁的道:“来晚了,不好意思。”

“没事。”裘钧扬道:“你帮她看看。”

“先去值班室吧,这里人太多了。”他说着过来扶许芮,往值班室那边走。

进的那个科室灯都还没开,应该是裘钧扬临时把人叫了过来。

年轻男人将灯打开,让许芮坐在椅子上,问:“怎么回事?”

“痛经。”我头皮有些发麻的道。

这一路,因为许芮痛经,我急得不行,没有注意什么,出来的时候连口罩都没有带,这时候站在这里,让我有些社恐,但许芮的样子,已经很难说话,我不得不硬着头皮道。

裘钧扬闻言,朝着我看了一眼。

“一直都是这么痛的吗?”

“没有。”许芮说话都虚弱,道:“之前痛,吃过一段时间的中药,好了一点,上个月来月经的时候淋了一场雨,发了烧,这个月就又开始痛起来了。”

“痛成这样,先打一针吧。”医生建议道。

许芮点了点头。

“我到时候再开点药,应该是宫寒,但也不排除盆腔器质性病变,先做个b超检查,抽个血,拿到结果后再开药。”

他开了单出来,带着裘钧扬先去缴费,我和许芮留在原地。

拿了缴费单过来,我们才去抽血,做b超,做完以后又问许芮有没有药物过敏的。

许芮一一摇头。

他这才开了单子出来,交费拿药的时候叮嘱道:“平时多注意点,饮食方面也要多注意,少吃寒凉辛辣刺激性的食物,月经退了干净了以后再做个阴道b超,没问题再用中药再调理一下,平时注意保暖,特别是冬天。”

许芮点了点头。

等掉上针的时候,已经到了凌晨三点钟。

医生和裘钧扬在外面不知道说什么。

我陪着许芮,整个人有些莫名的焦躁和恐惧感。

许芮痛感好了一点以后,才问我:“这人是谁?”

我后背已经出了冷汗,道:“同事。”

“单纯就是同事?”许芮道:“他在小区里说的那些话,什么意思?”

“也不是单纯的同事。”我除了因为没带口罩而焦躁,其实心里也非常的不踏实。

裘钧扬的名号在网上一查,就能查到,虽然信息不多,但也不是没有,特别还是他前几个月接受了早知杂志的专访,当时杂志卖的那么火,肯定有很多人都知道。

“我之前的广告公司签了他公司的广告,他是甲方。”我选了一部分真实的信息告诉她。

“除了这个呢?”许芮有了一点力气,就开始作妖,捂着肚子还要坏笑着道:“苏琪说的那个在我们小区楼底下的那个人,就是他吧?窝草长得确实帅,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我转头朝着门外看过去。

那个医生已经走了,他站在窗边在抽烟。

最近我身边的人好像抽烟都抽得挺凶的,反而是我,因为父母在家的关系,一直压抑着没怎么抽,偶尔心里实在是受不了了,就半夜躲在厕所抽两根,抽完也是将烟头丢在马桶里冲走,然后立马就刷牙漱口。

不敢留下半点味道。

我的思绪有些飘远,扯了扯唇,道:“大概吧。”

除了这个解释,我给不出别的解释。

难道要我说他是为了折磨我,所以才这样的吗?

我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但是这样的话,我不敢对任何人说。

从我被迫卷入这个旋涡当中的那一刻起,我就是一条任人宰割的鱼。

许芮还要问什么,裘钧扬走了进来,他看着我,问:“饿不饿,饿的话我去买点宵夜过来。”

“不饿——”

“饿——”

我和许芮同时开口。

裘钧扬撩起眼皮直直的盯着我。

我转开了头,道:“你先回去吧,等会儿我和许芮打车回去。”

裘钧扬没出声,转过身打了一个电话给助理,让他带宵夜过来。

打完电话他也没走,整个输液室都像是一瞬间安静下来。

我实在受不了了,想去买个口罩,我站起身朝着他们道:“我去一趟洗手间。”

我拉链拉高,半张脸埋在衣领里,去楼底下买了口罩,又买了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站在医院楼下抽。

心里的烦躁简直要爆表。

裘钧扬出现在我家人面前,让我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恐惧和害怕。

我整个人的情绪都有些莫名的焦躁,甚至是失控。

一根烟抽完,我刚要一边戴口罩一边转过身,整个人却被人猛地推了一下,等我反应过来,已经被人压在了墙壁上。

我的心跳都跟着停止了,抬起眼,就和一双黯沉的眼四目相对。

他沉沉的看我,看得我心里突突突的跳,在我还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整个人朝着我压了过来。

我挣扎着,想要将他推开。

他整个人都像是有些失控,凶狠的吻着我。

热烈,急切,像是滚烫着的岩浆,又像是退不下去的热浪。

掀过一层又一层。

我的后背是医院的墙壁,前胸贴着他紧实的胸膛,退无可退。

我狠狠朝着他咬下去。

血腥味弥漫开来,铁锈一样的味道,混合着我口里的烟味,他胸膛狠狠起伏,滚烫的情绪让我有些心心惊肉跳。

我将手抵在他的胸膛上,用力推他。

他伸出手指,抹掉我嘴角的水迹和血迹,目光黯沉得像是烧着一团火,在我一阵又一阵的咳嗽中,我听到他带着喘息的声音,朝着我道:“不准移民,你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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