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顿时出现两三秒僵硬。李攸烨觉得有数道不解的目光打到自己身上,她咳了一声,连忙摆手:“不是,不是,你还记不记得,我是江公子?”
“可爹爹说你是如意郎君!”李虞嫦莫名坚持着,她显然还记得李攸烨,虽然李攸烨为此有些高兴,但更多的却是尴尬,看着众人,指指自己的脑袋,跟众人比划:“她可能,这里,这里……”意思是有缺陷,众人都明白,可是仍有不解:“她为什么管烨哥哥叫如意郎君呢,为什么管别人不叫啊?”小月的疑问,正是上官凝此刻想问却羞于开口的。
“咳,那是因为……”李攸烨正不知道怎么解释,就听到府外有人禀报:“殿下,外面有人来王府找一个姑娘!”
“咦?是她的家人找来了吗?不对啊,她爹爹都死了,她已经没有家人了呀!”
“哦?来人说是什么人了没有?”李攸烨问那人。
“没有,他只带着一堆人,说是府上丢了小姐,特地问了客栈掌柜,知道小姐被带到这里的!”
“让他们客院先呆着,我们稍后就把人送过去!”
京城,韩王府。
专门来京城养病的李戎泊,此时被侍女扶着坐起来,捂着胸口,咬牙切齿地看着底下那帮脓包手下,拳头攥地噼里啪啦响:“你们什么意思,把人弄丢了,还有脸给本王回来!”
“来人,把他们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他扑在床上激动地大咳起来。
“殿下,您切莫动怒,当心身子!”贴身近侍郑焉劝解道。
“殿下饶命,虞嫦小姐是被瑞王的人带走了,小的们去王府要人,可是瑞王不放,还把小的们乱棍轰出来了!”那帮手下大哭着磕头求饶,为了保住自己这条小命,把一切罪责都推到瑞王身上!
“李攸烨!”李戎泊气得一拳砸到床上,新仇旧恨加起来,他胸中怒火烧腾,口中翻涌出一口鲜血,旁边侍女连忙端盆过来接着,李戎泊吐完血,又倒回床上。
“备车,本王要亲自到瑞王府要人!”郑焉看着他这个样子,顾及阻拦也无用,没办法,冲那帮下人挥挥手:“殿下的话没听到吗?还不快去!”
瑞王府。
小月和冰儿心有余悸地扶着虞嫦在花园的椅子上坐下:“刚才真是太惊险了,要不是烨哥哥察觉,嫦儿就要被坏人接走了,那帮人看起来就不像好人,嫦儿别怕,我们会保护你的!”
上官凝“搀扶”着李攸烨,在后面跟着,悄悄地问:“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冒充的!”
李攸烨假装咳嗽两声:“我见过那个领头的,他是李戎泊的人!”
上官凝止住步子,疑惑地看着她。李攸烨又推着她往前走:“估计待会李戎泊会亲自来府上要人,我来应对他!”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韩王殿下登门的消息。李攸烨让三个小家伙先带虞嫦去屋里,她自己则“抱病”出来会客。
“韩王叔,好久不见了,请恕攸烨有病在身,咳咳,不能起来跟王叔见礼了,韩王叔随便坐,杜庞看茶!”李攸烨一边客套地说着,一边瞄着李戎泊阴沉的脸色,见他被人搀扶站着都很吃力的样子,却仍努力硬撑着,与自己这等装病的模式果然不是一个层次的。
“虞嫦在哪里?”李戎泊完全不吃她这一套,恶狠狠地盯着她,直接问李攸烨要人。李攸烨看着他那双红得冒火的眼睛,毫不怀疑,他要是身体康硕,早就提着砍刀剁到她面前来了。
“咦?虞嫦是谁?本王没听说过,杜庞,你记不记得有这个人?”李攸烨故作不知地问杜庞。杜庞配合地问:“莫非韩王殿下指的是被充入官妓的李家小姐,李虞嫦?”
“唉~~~哪能啊!”李攸烨摆摆手,又假咳两声:“既然是被充入官妓,哪能随便在大街上跑,而且韩王叔怎么会和官妓女子扯上关系,您说是不是,韩王叔?”
李戎泊被憋得胸闷异常。他知道李攸烨绝对是故意的,手不由气得颤抖起来。郑焉看着他这样子,赶紧扶着他到椅子上坐下。李攸烨有些想笑,她已经猜到,李家遭难,这李虞嫦多半是被李戎泊救出来的,看样子,他确实很在意虞嫦,明知道她落入自己这个对头手上,还忍着伤亲自前来要人,看起来虞嫦在他心中分量很重啊。
“你怎么样才肯放人?”李戎泊恨得牙痒痒,可人现在在李攸烨手上,他被动于李攸烨,只能咬牙忍着。
“唉,这话韩王叔说得就见外了,我可从来没有不放人的意思!”
“那你究竟想怎么样!”
“韩王叔切莫激动,一激动伤了身子,可就得不偿失了!”李攸烨掸掸袖子:“我说过,瑞王府不会强留人,虞嫦要是愿意跟韩王叔走,我便放她走,可是,她并不愿意跟你们回去,这我可就做不了主了!”
“你胡说八道!”李戎泊一拍桌子,怒从中来,震得茶杯盖都从碗上蹦下来。
“王叔不信,可以一问便知!”李攸烨脸上并无愠色,刮着茶叶,朝杜庞使了个眼色,杜庞听命去叫后面的人出来。很快,上官凝牵着虞嫦的手缓缓从屏风后步出,三个小家伙保驾护航似的陪伴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