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以慢跟着点头:“没错!”
“这样啊……”顾京墨只能去找云夙柠,“小云,你有储存法器能放糖葫芦吗?这里太热了,糖都要融化了。”
“有。”云夙柠取出了一样储存草药的盒子给了她,同时说道,“不要叫我小云。”
顾京墨笑了笑没回答,拎着自己的酒回了她的洞府。
院中的两名小弟子同时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暗想着,老祖您可快点吧……
云夙柠跟着进入了顾京墨的洞府,帮顾京墨探脉,出来后安慰道:“她睡了。”
顾京墨的身体依旧不妥,现如今仍然嗜睡,短时间内不会发现悬颂那边的异样。
木彦松了一口气,听到明以慢问:“魔尊她的身体……”这才重新坐直看向云夙柠。
云夙柠看了他们一眼,并未回答,径直回了自己的洞府。
木彦当即挽袖子:“医修就是被惯的,各大门派都捧着他们,导致他总是对我们这般不客气!”
明以慢也是个坏脾气,此刻倒是很淡定:“应该是不愿意和我们说吧,我们并非他们信得过的人。”
“哦……也对。”木彦回过神来。
明以慢却看向了顾京墨的洞府,很是担心。
她能够意识到,顾京墨是在非常痛苦的情况下救了他们,她却无法减少顾京墨的痛苦。
*
悬颂在阵中寻了整整六个时辰,依旧未能找到潜血神莲。
这里地形复杂,他又需要地毯式搜索,必须每个房间都走到,生怕错过一寸地界。
他在识海内标记了自己走过的房间,确定自己已经搜寻了足有四分之一的地界,仍旧一无所获后,不由得一阵懊恼。
难不成最近不是花期?
可是顾京墨的身体等不得了……
还是全部都搜寻完再说吧,最少也要确定幼株的位置。
他进入了一处安全的密室,用法术密封死门,让自己的本体在阵中打坐调息,神识回到了傀儡分身术内。
睁开眼,便看到禹其琛紧张地守护在他身边,眼睛一直盯着他看,见到他睁眼后赶紧行礼。
这些呆傻的后生,不过是找他们做个遮掩,结果都做得这般不自然。
真该安排门派专门教教这群傻孩子怎么变得聪明起来。
他收了灵力,站起身来整理袖口位置,走到了洞府门口朝外看:“她回来了?”
“嗯,睡下了。”
“睡了几个时辰了?”
“有四个时辰了。”
悬颂眉头紧锁,迈步出去寻云夙柠,他刚靠近,云夙柠便主动说了出来:“没有恶化,也没有缓解,您给的药草很管用,让她好了很多。她睡得多您不用担心,睡着了,她的身体还会舒服一些。”
悬颂沉默了半晌,又问:“我需要在什么期限内寻齐药物?”
“只要您能持续提供那些极品药草,她可以一直维持下去,甚至偶尔还能去斗法,不是苦战即可。只是她身体的情况一直不好而已,让她不如以前那样自由自在。”
“云外丹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吗?”
“这个丹药目前只有魔尊吃过,具体有什么影响我也在观察。不过我目前能够确定的是,它只具有起死回生的效果,却不能除掉魔尊身上残余的伤。她的这些伤,是在天罚大阵内造成的。”
“除了丹药缓解,还有其他方法可以缓解吗?”悬颂继续问。
“这个……”云夙柠放下手中炮制的药草,迟疑了一会儿看向了悬颂。
悬颂被这个晚辈看得一阵不自在,不解地追问:“怎么?”
“她最大的问题是灵力倒转,而她的经脉已有二百年的顺转体系,形成了顺转的通道,这般逆转会刮过经脉,造成疼痛。”
“这些我知道。”
“所以……她若是不自燃了,你们可以亲近了……你可以帮她顺一顺……就是……你会吗?”
悬颂和云夙柠相对而立,二人皆站得笔直。
只是,悬颂第一次心中有气,却不能发泄出来。
云夙柠问得太过认真了,“你会吗”三个字太具冲击力,让他气海翻涌。
偏他回答不出。
因为……
他不会。
他活了一千九百七十九年,不但没双修过,连女子的衣袖都没碰过。
他的确不会用双修之术帮顾京墨理顺灵力。
云夙柠重新整理手中的药草,继续炮制药材,同时说道:“晚辈也没有过道侣,没过双修经验,若是家父家母在此处尚可指点前辈一二,可惜……”
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
悬颂:“……”
云夙柠,你为什么要叹气?!
“需要我给他们传去传音符,询问一下吗?”云夙柠又问。
悬颂:“……”
云夙柠看了一眼悬颂的眼神,识趣地闭嘴。
可偏偏他又叹了一声气。
悬颂只能转身出了云夙柠的房间,站在门口,突然在心里感叹,晚辈太聪明了也会让人不悦,他看这三个傻徒孙越发得顺眼起来。
他吩咐道:“你们三个去买些酒来。”
木彦第一个起身:“一些是多少?两坛?”
“能让她不省人事。”悬颂指了指顾京墨的洞府。
三名小弟子一齐点头,出门的时候还在商量。
木彦问:“能不省人事是多少坛?”
禹其琛认真思考:“魔尊总喝,一定酒量惊人吧?”
木彦提议:“那就把附近酒家的酒都包了吧。”
明以慢点头:“好。”
第68章 囚车公子(四)  “就这么点酒量,还说……
悬颂站在院中, 看着三个弟子从百宝玉内取出的酒堆放了半个院子,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顺便抚平额头绽起的青筋。
顾京墨看到酒倒是很开心, 粗略地数了数后问:“你这是想明白了, 想讨到黄桃欢心,得先得到我的认可?”
禹其琛意识到顾京墨是在跟自己说, 赶紧解释:“不是的,我只是觉得魔尊爱喝,就多给您储备点。”
“这么多酒,应该把丁臾叫过来。”顾京墨说着,便打算传出去传音符。
悬颂当即抬手拦住了她:“别, 她来了引来的关注更多,我们几个人在这里即可。”
“也是……”顾京墨说着,提着两坛子酒便进入了自己的洞府。
悬颂思考着, 要不要将这些小辈赶走, 免得他帮顾京墨调理时他们碍事。
后来仔细想想还是作罢了, 毕竟……他不能做得太明显。
他运功时, 在顾京墨的洞府里布下禁制就好了。
于是, 他跟着用控物术运了一坛酒, 进入了顾京墨的洞府。
他进入时,顾京墨已经开了一坛喝了起来,看到他进来颇感意外。
他之前承诺过拜堂之前不会碰她,此刻又想来和她双修, 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对此他颇为苦恼,话也显得难以启齿,于是只能牵强地解释:“我来陪你喝。”
顾京墨放下酒坛, 看到他慢条斯理地取出了自己的酒杯放在了桌面上,抬手时还不忘记整理自己衣袖的位置,确定仪态端正后才倒了一杯酒,朝顾京墨敬了一下。
悬颂总是清冷的。
炙热的黄沙都无法融化他身上的那一层霜,如雪中孤松般,带着自己的傲气。
此刻他虽眼眸平和如无波之湖,却依旧正义凛然,根本不像是在喝酒的,而是有着喝了这杯酒,我就带你去拯救苍生的气概。
偏顾京墨喜欢他的眉眼。
眉梢与眉峰,眼眸与羽睫,星眸朗目,内含浩浩星辰。
许是酒的浓烈沾染了唇,让他的薄唇染了一抹嫣红,让他宛若冬梅般的容貌多了一丝热烈。
顾京墨单手撑着脸,看着他喝酒的样子,并没有一同喝,而是感叹:“你喝酒倒是怪好看的。”
悬颂抿了一口酒,停下来看向她,不解地问:“为何这般说?”
“也只有好看了。”她说完,抬手拿起酒坛又倒了一口酒酣畅地饮下。
悬颂陪着她,将杯中的酒饮尽,便听到她再次开口:“旁人喝酒时喜赏月、赏花、赏景,我赏你,你比花瓶好看。”
“花瓶?”
“嗯,要不你再把你的尾巴露出来摇一摇,给我助助兴?”
“……”
顾京墨还凑了过来,在他后腰的位置指了一下:“尾巴是在这附近冒出来吗?”
悬颂被问得极为不悦,不愿回答。
谁知顾京墨还得寸进尺,将手伸到他的面前,命令道:“握手。”
“这是何意?”
“我和黄桃就这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