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游的比喻很形象。
秦老大和几位尚书也信了。
不信没招啊,刚刚已经见识了火药的威力了。
一颗火药弹就那么大的威力,更被说挂着一串火药弹的大弩了。
而且关于三床弩,大家也都了解。
远距离的三床弩,加上火药的威力,可不是殿内的文臣一个都跑不了吗,武将也跑不了,当然,皇帝也够呛。
“有此神兵,一旦筹建好了水师,天下还有何人可拦朕的悍勇水卒。”秦老大笑的十分猖狂:“那晋昌,那瀛人,不过是土鸡瓦狗,哈哈哈。”
上官鄂提醒道:“陛下,晋昌水师已经被世子殿下全歼了。”
卢通也插了一嘴:“瀛岛被也被世子殿下屠戮…也被世子殿下攻城拔寨无数,怕是数年内再无进犯之力。”
秦老大笑容一滞。
可不是咋的嘛,秦游去平乱,顺便给晋昌和瀛岛打残了,这是喜加三啊。
望着若有所思的秦老大,秦游深怕这老小子又不筹建水师了,一急之下,直接给媳妇卖了。
“陛下陛下,还有斐国,还有斐国呢,斐国最善水战,这水师得建啊。”
“这是自然,水师岂能不建,明日便让兵部拟个章程,不但要建,还要速建。”
“陛下,既然要建水师,请容侄儿为您隆重推荐几位人才。”
秦游一指白彪:“第一位,白彪,人送外号浪里白嫖,嫖遍东海…”
秦老大笑着挥了挥手打断道:“好了好了,朕知道了,白彪、司哲、林骸,仨人皆是忠勇之辈,更擅水战,水师筹建,自有他们一席之地。”
秦老大高兴之下,直接许诺了,筹建水师八字还没一撇,白彪和司哲二人已经有官身了,至少还是五品以上的,而且还是实权将领。
不得不说,跟对大哥,做对事情,很重要。
就如同武松和李逵似的。
武松就干死过一只老虎,被百姓赞扬为打虎英雄。
可李逵干死了四只,却很少有人知道。
这是因为武松干死的那只是惯犯,盘踞在景阳冈这种交通要道上,所以武松一夜爆红。
而在跟着秦游之前,白彪、司哲二人带领寇众不知道杀了多少瀛贼,可别说朝廷了,就是在尚云道都没什么人认识他俩,最后跟着秦游混了,每一次战役都被记录,被传扬,被歌颂。
秦游见到白彪三人的事定了,大大的松了口气,随即打蛇随棍上。
“陛下,此次平乱,非侄儿一人之功,应赏赐的功臣很多,可不止我们几个。”
秦老大似笑非笑:“那朕倒是要听听,这所谓的功臣,究竟有多少,若是你胡编乱造,朕可不饶你。”
群臣们哈哈大笑。
秦游干这事,是有先例的,之前屯盐卫就是,明明就是一群大字不识的老卒,在秦游嘴里,那就成了栋梁之材了,可实际上,不过就是出出苦力罢了。
“排名不分先后,先小白吧,侄儿举贤不避亲,这李太白,就是侄儿的门客,平灭方家,首功就是他。”
“李太白…”秦老大笑意渐浓:“若是朕记的不错,是你的门客,他也去了东海?”
“不错。”
上官鄂打趣道:“若是鞍前马后的服侍小世子,这可算不得功劳。”
“上大人您这可就说错了…”
上官鄂一头黑线:“本官复姓上官,单名一个鄂字,不姓上。”
“抱歉抱歉。”秦游兴冲冲的说道:“鄂大人,是这样的,去东海的时候,李太白和我没在一起啊,他潜伏在了方家,足足半年,和方不二长子方近成了至交好友,平波城的地形图,方家的地道,谁和方家有牵连,名下有什么产业,都是李太白提供的。”
秦游打开了话匣子,一五一十的将李太白的经历说了一遍。
秦老大傻眼了,几个老大人也是如此。
君臣们着实吓着了。
“这李太白…”秦老大表情极为复杂:“竟有如此胆色?”
“您要是不信可以问乔冉,问骑司,没有李太白的话,那些骑司还潜伏什么啊,毛都不知道一根,最后拿皇陵陪葬品忽悠方不二的事,也是他主导的。”
“皇陵陪葬品?”秦老大满面困惑:“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军报没写?”
“军报写了朕还问什么,哪里来的陪葬品,这是何意?”
“哦,就是我们去晋昌,准备袭击一处沿海城市,然后嫁祸给瀛人,结果碰见李雄了,李雄给我们的船全击沉了,最后我们跑去晋昌皇陵,给陪葬品抢了,额不对,没抢,就是拿了陌刀和明光铠,最后去的隆城。”
“隆城?”
“是啊,见到了晋昌的一位侯爷,叫做蓝良禾,给蓝良禾带回了郭城,打着蓝良禾的名义麻痹一家二姓。”
“慢着!”上官鄂突然面色莫名的打断了秦游:“殿下可是说,将晋昌皇陵的所有陪葬品,掠夺一空?”
“算是吧。”
秦老大,撮着牙花子,半响没吭声。
本想说干的漂亮吧,可这事忒阴损了。
可要是责怪秦游吧,可这事忒解气了。
“对对对,提起这事,就不得不提另外两位功臣了,闻道鸣老先生和程天豪小同学。”
闻人泰对这二人倒是有印象:“又是你书院的先生,还有那程天豪,不是斐人细作吗?”
“不错,闻道鸣老先生成了温雅最信任的谋士,程天豪成了温雅最宠爱的假子。”
秦游又是一通说,君臣的表情五花八门。
这一家二姓灭的…一点也不冤枉,当卧底干成二把手,这叫什么事啊。
秦老大端着茶杯,抬着头,看向没个正形的秦游,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这平灭一家二姓,远远要比自己想的复杂,复杂无数倍。
李太白潜伏方家。
闻道鸣与程天豪潜伏温家。
还有秦游打着晋昌侯爷的名号麻痹陈家。
任何一环出了问题,满盘皆输,郭城就会变成众矢之的,更不要说,还牵扯到了晋昌与瀛人。
上官鄂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坐直了身体,突然对秦游施了一礼。
“殿下,可否将东海之事,再次叙说一遍,种种安排,种种谋划,事无巨细。”
“不错。”秦老大面露正色:“秦游,即便是如今,朕也如同雾里看花一般,就如鄂爱卿所说,事无巨细,统统道来,就从,你入东海时说起吧。”
上官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