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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娶了敌国质子 第80节

苏扬舲心里不愿意,身子更是舍不得,但没有办法只好起身走了出去,跟着小内侍往姜帝的轿辇走。

一边走他一边想,回来的时候一定要问清楚。

姜帝的轿辇华贵无比,有榻还有床,苏扬舲一钻进去,就看见了捆在角落里的珹王。

注意到他的目光,姜帝睨了珹王一眼,道:“既然他这么惦记朕这皇位,那便让他时时刻刻陪着朕,好也让他知道知道,一国之君整日里都做些什么。”

珹王的两条胳膊还没被接上,蔫搭搭的垂着,就像他此刻的人一般,毫无精神。

姜帝让苏扬舲坐在榻上,将小桌子上的茶点向他推了推,才说道:“舲儿,这次护驾,你与星熠功劳最大。”

苏扬舲拱手一礼:“儿臣不敢领功,儿臣一没有亲上战场抵御叛军,二没有冒死去找援军,何功之有?”

“朕有眼睛会自己看,朕说你有功,你就有功,懂了吗?”姜帝显得十分疲惫,只说了几句话就斜靠侧躺在床上了,“今日朕叫你来,是有一件事要与你说。”

姜帝半闭着眼眸,说话也比从前少了几分架势。

“朕这几日看着,你与那景国质子关系甚好,可是?”

苏扬舲没有想到姜帝会问他这个,先怔了怔,而后苍白的脸上泛了些粉红,道:“是。”

一时间,轿辇中寂静无比。

姜帝睁开眼睛,侧过脸盯着他看了一会,“宫中人人都说朕最是宠爱宝禧妃,先皇后走后,也有流言说朕会立宝禧妃为皇后,所以那段时间宝禧妃在宫里真可谓是风头正盛一时无两。可是最后,朕却立了你母妃为后,你知道是为何吗?”

苏扬舲看了姜帝一眼,将桌案上的热茶递了过去,道:“儿臣知道,母后贤仁,名声颇好,还育有成年的皇子。”

他其实知道姜帝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并不想说出来。

姜帝面色发灰,精神也很萎靡,他摇了摇头,“不是,都不是,其实朕立谁当皇后都可以,唯独不能立宝禧妃,朕知道舲儿你知道朕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朕也不是想敲打你,而只是想提醒你,卫南寻确实很好,可是你和他越好,朕越觉得不安。”

苏扬舲当然听懂了姜帝想表达什么,可偏偏这些都不是他想听得,也是他害怕听见和面对的事情。

“你退下吧,朕有些倦了。”

“是,儿臣告退。”

苏扬舲下了车,天气很好,他怔怔地在马车旁边站了一会儿,他看见苏星熠骑着红棕色高头骏马向着他这里过来,他也向车尾走,去迎迎苏星熠,然而经过车窗时,他却听见车厢里面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

见四周无人,苏扬舲鬼使神差的停住了脚步。

他对着渐渐走进了苏星熠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车里,姜帝问道:“你说北辽在嘉陵关囤兵十万?他们是何意?”

另一个声音道:“一开始,囤兵是直指景国的,但是……现在的情况臣不敢妄加揣测。”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一开始的所谓的结盟,就是想让我们放松警惕?然后在我们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一击即中?”

“臣不知,亦不敢妄加揣测。但臣觉得我们必须也在嘉陵关囤兵。陛下尽早派一位皇子去嘉陵关镇守,也好随机应变。”

“朕知道了,容朕再想想。你退下吧。”

……

苏星熠从马上跳下来,刚想说话,就被苏扬舲一把拉到了车尾。

他悄悄侧头去看,那个与姜帝说话的人,可惜只看了个背影。

直到他们从车后又绕了很远,他才跟苏星熠说:“星熠,父皇是怎么处理北辽使团那几个人的?”

苏星熠挠了挠脑后,恍然道:“是让江统领护送他们去花萼楼,还吩咐护城军加强附近巡查。”

“这样啊、”苏扬舲心里发慌,他总觉得姜帝叫他来这一趟一定是另有所之意,“你这几天有没有听父皇提起怎么安排你?策南军怎么办?是就地屯营还是要回南疆?”

苏星熠往皇帝的轿辇看了一眼,道:“父皇说要我去兵部历练一番,至于策南军他则说另有他用,暂时先并入云中郡的京防营管理。”

“何用?”

“父皇没说,我也没问。”

苏星熠看着他的脸色,就知他心情不好,猜测的问道:“四哥,你刚刚从父皇轿辇里下来,父皇可跟你说了些什么?我看你脸色发白,十分不好。”

第92章

不对

苏扬舲天生一副风流俊美的柔弱模样, 加之此刻忧思过甚脸色灰白,让他更显得病歪歪。

苏星熠见与他说话也能让他心思浮游,便扯他衣袖,递了个关切的眼神。

“四哥, 你总是如此这般魂不守舍, 到叫我放心不下了, 如今危机已解, 盛京城内也有江统领先行予以稳定和安抚, 怎么你反而心事更重了呢?”

苏扬舲略一沉吟,“只怕我们这位父皇的心思没有那么简单。”

从前在电视剧上看到无论是多么英明神武的皇帝,到了晚年总会对权臣和皇子有所忌惮和猜忌, 他还觉得这是杜撰的成分过重了, 现在自己身临其境, 思及刚刚姜帝的神色以及话中试探之意, 才觉得自己当年冤枉了那些编剧。

“父皇?四哥你别跟我打哑谜了, 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呢?”

苏星熠一向是单纯简单的纯良心思, 对于朝廷中的尔虞我诈阴诡之事毫无一点涉及, 有时候苏扬舲也很好奇, 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原身把这个弟弟保护的太好了,才会让他的性格是这个样子。

“父皇问我, 可否知晓为何当日会立母后为继任皇后, 为何不是他最宠爱的宝禧妃。”

他二人一边往苏扬舲的轿辇走, 一边继续说话,眼见着时辰将至,车队要启程了, 他们又闪到了车队的一旁, 干脆等着轿辇过来直接上去, 也省得再多走几步路。

“四哥如何回答?”

苏扬舲冷笑道:“这答案如此明显,父皇本就没打算让我回答,其实他想说宝禧妃是北辽人,而我的母妃则是姜国人,虽然出身不高,身份也并不尊贵,但是却也因此而省去了外戚之危险。”

“其实父皇是在敲打你,你的夫人始终是景国人,是吗?”

这次连苏星熠都明白姜帝所言其中之意了,他扯了扯苏扬舲的衣角,安慰道:“四哥,也许父皇只是对卫质子的身份有所忌惮才会说这些话,你也不必太过于放在心上,前两日听说你在宝华殿里一直发烧,等进了盛京城里还是先找大夫好好看病再说。”

四目相对,苏扬舲静默无言,只好拍了拍苏星熠的肩膀。

他看见自己的轿辇已经近了,转换话题道:“五弟,那日在殿上我看亭畔多半对你已然心动,这几日你不在她也非常担心,你们的事情就不要再耽搁了,早日跟父皇提亲,趁着你现在有功在身,莫要错过这个机会。”

苏星熠点点头,将苏扬舲送上了轿辇,临尾摆摆手又道:“四哥,等我安顿好,去你府上吃酒。”

清茶的热气氤氲了苏扬舲的脸颊。

他缓缓捧起茶杯啜了一口,又兀自看着茶盏里漂浮的一片茶叶开始出神。

经过上次他的一番折腾,按说姜帝已经放弃了让他再娶王妃的心思,那今日这些说辞又是为了什么呢?只是想提醒他卫南寻是景国人,始终无法与他一心?

而且,照他们刚才的那些对话来看,姜帝已经对与北辽结盟之事起了异心,怕不会过太久,这结盟也就会不欢而散了。

说是结盟,不过是看景国内斗之后边关少了十万兵力,想趁火打劫,借此机会灭了景国,然后这两国再分食景国的国土钱财罢了。

所以……难道姜帝真正的意图是想试探他,要是姜国与景国开战,他和卫南寻的态度是什么样子吗?

但是,一旦两国真的开战,会不会先拿质子祭战旗?

苏扬舲越想越后怕,好好的一杯热茶愣是在他手里握得凉透了。

一时间,他才知道自己好像错过了开口的最好机会。

好像自己在那几日积极地表现,都成了最大的笑话,不就是想去讨好一下姜帝,让他放过自己,为什么就那么难?

“舲儿?我说的话你记住了吗?”

“啊?”

猛地回神,手里杯盏中的茶水溅了出来,洒得他满手都是。

“啊什么?”卫南寻递来帕子,帮他把手上的茶汁擦拭干净,又说:“我刚才是想问你,姜帝找你过去何事?”

苏扬舲不知该如何回答,拉着他的手,刚想说话时却听见肚子里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两个人面面相觑,苏扬舲一垂头,靠在卫南寻的肩膀上,懒洋洋的道:“南寻,我好像饿了。”

“你知道你自己早膳吃了多少东西吗?”卫南寻戳了戳他的脑门,掰着手指头数起来,“两个肉包子,两块凉糕,一块芙蓉糕,一碗甜酪乳,一碗绿豆百合粥……”

“有那么多吗?你是不是记错拉?”

“明天啊,我给你拿纸笔记下来,看你还认不认?!”

卫南寻将人拉近自己腿上躺着,轻笑着。

苏扬舲觉得格外舒服,就闭上了眼睛,将脸埋进他的小腹处,感叹:“卫质子好生小气,吃几口饭都能记得如此清楚!”

他一边说话,一边将热气往他身上吐,湿湿热热的熏得人难受,卫南寻捏了捏他的脸蛋,道:“我哪是小气,我是担心你吃多了又要不舒服吐了,不知道的人以为咱们四皇子像个有孕的夫人一般,孕吐了呢!”

哎呀,你别说还真是挺像的。

苏扬舲挣开捏住下巴的手指,“呸,我是男子,怎么有孕?”

卫南寻挑了挑眉,略一思索沉声道:“我早年在襄王府里看过一本奇书,讲的便是东海之外的柳洋国,他们那边除了男人和女人之外,还有一种男子,样貌体态都与寻常男子无异,却可以像女子那般有孕生子,倒是很神奇了。”

苏扬舲狠狠掐了卫南寻腰上嫩肉一下,道:“南寻身为景国太子,不看经世治国、雄才策略,反而看那些什么胡编乱造的书,比我这个四皇子还要荒唐几分呢!”

“此书并非胡编乱造,是晋朝法师六次东渡后写下的所见所闻,虽然听起来有些怪诞,但是世界之大不可不信。”

好吧,苏扬舲承认是自己见识浅薄了。

苏扬舲眨了眨眼睛,不置可否,反正男子能有孕他是不信的,这种事对于他这个现代穿书而来的人来说,实在是颠覆所有认知,不过也没必要为此争执,正像卫南寻所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是是是,我们卫质子朝经暮史、案盈几堆,我是难以望其项背的,自叹不如啊自叹不如。”

卫南寻气鼓鼓的戳戳他的脸颊,笑道:“我们舲儿这些个词用的真可是又多又准确啊,还说什么自叹不如啊!”

苏扬舲顺势扭捏了下,又往他腹部哈着热气,钻到一个舒服的姿势,这才不动了,两个人又调侃几句,躺着躺着,他就觉得睡意朦胧。

“我一直忘了问你,被我娶回家,你可有觉得委屈过啊?”

话刚问完,还没听到回复,他就没撑住睡着了。

车队已经渐渐出了西山,成片的草场连绵不绝,外面的气息也逐渐变得清新起来,再也不是浓重的血腥之味。

那一场叛变,最终也会被掩埋在茫茫青草之间,无人在记得,只会有史官机械的写上寥寥数个字,而那些血洒沙场的将士,最终也不会再有人记得他们的姓名。

风,从窗隙之间透了进来,吹进眼睛里,湿了眼眶红了眼尾。

桑干川外十万将士的名字,又有谁还会记得?

若是连他都不能为他们报仇雪恨、翻案正名,谋逆的罪名也将会世世代代扣在那些曾为国尽忠的人身上,压得他们化成白骨也不能释怀。

卫南寻从没像现在这样,这么清楚地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战争。

自小到大,他参与的每一场战场,都是为了抵御外敌,都是为了保家卫国,他剑下的每一个亡魂,都是试图觊觎他们国土的敌人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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