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秋雪怡这辈子还没用这么大的音量去吼过这人。
“你们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替我退婚?!”
怒容满面,说着,秋雪怡就要往外走。
“小姐,您消消气。”
林管家赶紧拦住秋雪怡,嘴巴上哄着,但是神情和动作都不卑不亢。
“老太爷也是为了您好。”
“我好不好,是由我说了算。”
秋雪怡一边说,一边慢条斯理地撸袖子。
她身上的婚纱已经被换下来了,现在就是一身便装,很方便施展身手。
“再说了,我又不姓林,也跟你们家老太爷不在一个户口本上,他凭什么来对我的婚姻我的老公指手画脚的?!”
秋雪怡嘴下一点儿也不留情,手上也不。
她再次要冲出去,但这个管家实在是碍人得很,秋雪怡气急随便一个抬手,漂亮的过肩摔,就给林管家撂在地上了。
可怜林管家一把老骨头了,还要遭受这样粗暴的对待。
张妈一看,赶紧上前去关切林管家怎么样了。
看似是关心,实则是控制着他的动作,不让他有机会叫救兵。
从房间里出来,秋雪怡一路畅通无阻,这个房子里的佣人看见她就像看见空气似的,不打招呼,瞥一眼就继续干自己的活儿。
很好,秋雪怡心里满意地点点头,这样她就更方便溜走了!
她不知道路,大摇大摆地在老宅里转了好几圈儿,终于找到了老宅的大门。
可惜,此时老宅的大门已经被一排清一色的黑西装墨镜壮汉给堵住了。
张妈在二楼看得实在是着急啊,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了?给她把握的机会怎么都没抓住?
此时,林管家已经凭着一口坚强的气强撑着站起来了,他扶正了自己的眼镜,还是那副一丝不苟的样子。
“张妈,放弃吧,鸟儿总要归巢的。如果你不想让她受伤,在这里也一样能够保护好她。”
张妈紧紧抠着自己的手,眼底的光灭了大半。
要撂倒一把老骨头,对秋雪怡来说是轻而易举。
但面前这一排一看就训练有素的保镖,秋雪怡只能望而却步。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为什么非得站在这儿吓唬人呢?”
秋雪怡站直了,皱着眉,很严肃地倒打一耙。
“都给我回去!别吓着小姐了!”
一个威严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秋雪怡愣了一下,不是说老太爷身体每况愈下吗?怎么这声音听着中气十足的?
她转身,看见一个穿着唐装,看着气势逼人但笑得很和蔼的男人,四五十岁的样子,应该不是老爷子。
那是谁?
“你从生下来就没有见过我,不认识我是情理之中的事。”
男人在她面前站定,看她的眼神那叫一个和蔼,秋雪怡都要怀疑这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了。
很快,面前这人便给出了答案:“我是你姑父,小丫头啊,欢迎回家。”
什么?!她还有个姑姑?
就这么,秋雪怡逃跑没逃成,反倒还被安排到老宅更深的一幢楼里住下了。
……
顾飞白已经找了秋雪怡好几天了,除了欧阳彦找到的一个行车记录仪拍下来秋雪怡被两个大汉和一个中年妇女带上了一辆车以外,别的就再也没有线索。
关于那辆车,顾飞白什么都查不到,他一晚上一晚上地睡不着。
又是绑架吗?但他目前没有收到任何勒索短信和勒索电话。
不要钱难道是要命?
这樊城谁和秋雪怡有深仇大恨,要这么对待她。
突然,顾飞白脑中白光一闪,想起了一个人。
第二天早上九点,顾飞白坐在了樊城第一女子监狱的探监室里。
对面坐着的不是秋雪湖,而是秋母。
昔日养尊处优,雍容华贵的秋太太,现如今已经成为阶下囚,瘦得干瘪,脸色蜡黄,在监狱里是食物链的最低端。
顾飞白坐在她的对面,都能够看到她身上的淤青和伤口。
但是他一点儿都不同情。
“你这个龟孙,还来干什么?!”
秋母被锁在宽大的椅子里,动弹不得,只能用一种怨毒的眼神瞪着顾飞白。
“来问你一些事情。”
顾飞白淡淡开口,很好地掩饰住这几天来的心惊胆战。
“关于秋雪怡的事情。”
“呵呵。”
秋母冷笑,“你们把我们母女俩害成这个样子,还妄想从我这里知道……”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顾飞白打断:“配合我,我可以保证你在监狱里不会再受欺负。”
顾飞白笑得有些可怕:“你都尚且如此,你猜猜你那如花似玉的女儿如何了?监狱里可是什么禽兽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