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走后很久我都没有睡着,一方面是吓的,还有一个原因是太冷了。
停车后我没敢再开暖风,怕那样会加速小雪尸体的腐烂,而且,我非但没开暖风,还把天窗给打开了一个缝用来通风。
不过到后来,可能是我实在太困了,也记不清楚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感觉做了一个又一个的梦,全都不是什么好梦。
其中能记起来的是,我梦见自己站在悬崖边上,小雪来找我,但是她脚下没站稳,滑到了山崖下面,摔死了。
我还梦见正在上楼梯,突然楼梯断开,我开始不停地往下掉,掉进了黑色的地下深渊。
醒来后我的额头上都是汗,后背也湿透了,冷风从天窗灌进来,我打了个哆嗦。
看一眼小雪,发现她还是昨天的样子,至少没有出现更明显的腐烂,我挨了这一夜冻也算值了。
看看表,早上七点半,村子里家家户户依然大门紧闭,街上一个人也没有。
我决定再等一会儿,等到八点多大部分都该起来了,再去打听山坳的位置。
于是我拿出来日记本,开始在本子上把昨晚能记起来的梦境都写了下来。
我写的很慢,等全部记完已经是八点多了,我发动了汽车,准备先去上次帮助过我的那户人家问问,一踩油门,突然意识到不太对劲,说不上来,就好像拉着手刹似的。
我下车查看,一下子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四个轮胎全部瘪了。
看起来是用非常锋利的锥子扎坏的,最怪异的是,别人毁了我四个汽车轮胎,我却一点都没感觉到,就那么死睡着?!
不,我是有感觉的,只不过我当时睡懵了,借着那些动静还有感觉做起了梦。
想起昨晚老太太看我的眼神,我觉得一定是她干的!
虽说一个老太太可能没那么大力气破坏轮胎,但谁知道呢?也许这个老太太只是看起来衰弱,也许是那个死孩子弄的,反正活尸的力量都比较大。
没有办法了,我只好把车留在这里,徒步走去那户人家。
走在坡头村的狭窄街道上,阳光和煦,暖暖地照在身上,我却不住地冒冷汗,后脊梁骨阵阵发凉。
因为我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看,这种被注视的感觉让我浑身不自在,当我来到那户人家的门口,敲了敲门,是男主人来开的门。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泼了一身脏血。
“昵还嘎回来!还带着那巫女!滚!赶紧滚粗窝们村!”男人咒骂着,我往门里看了看,发现女人正躲在后面看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还有警惕。
黏糊糊的血液又凉又臭,怕是放了好几天了,我听过泼黑狗血辟邪的,听男人说话这意思,莫非是知道我把小雪的尸体带回来了,泼我一身黑狗血来驱邪?
“大哥,你听我解释,她不是巫女,而且我也不会做出伤害你们的事情,只想向你们打听点事情,弄明白了我就离开村子,绝对不打扰你们!”
“我呸!倒霉催滴,赶紧给劳资滚!”之后他又用我听不太懂那些方言谩骂着,估计都是诅咒我的话。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声的“砰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