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李院长最后见的人？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调查李院长的下落？还是他已经死了，现在想让我背黑锅？
不过这不该是警察的职责吗？
我两手一摊，撇撇嘴，“不知道。”
“不知道？”她有些温怒。
“对啊，杨院长，在王副院长被捕那天，我确实见过李院长，但是现场的很多人，也都见到了他。从那之后我就没见过他了，所以我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最后一个见他的人。”
女院长微微点头，眉头紧锁，开始思考我说的话。
“出什么事了吗？”我试探着问她。
她双手十指紧扣，放在桌子上，好像在焦灼地思考什么，完全没有听见我说的话。
“杨院长？”我叫她。
“恩？”她尴尬地笑笑，“哦，没事，李院长不是失踪了嘛，现在警察在调查他的下落，我跟人打听了一下，都说那天见到你和李院长在一起。”
我点点头，既然她不深究那天的事情，我也不打算多说什么了。
“哦，反正我就知道这么多，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她微微点头，有点心不在焉。
我刚转过身，她叫住了我，“等等。”
心里咯噔一下，感觉这件事似乎还没完，我转过身看着表情同样焦灼的女院长。
“李院长失踪了。”女院长盯着我的眼睛，“而且怀疑已经被谋杀了。”
她说这两句话时的表情，颇有一种你知我知的样子，好像还在说‘别狡辩，你做的事情你自己清楚，你骗不了我’。
我当然不会背这个黑锅，立马气愤地瞪着她。
“我听出来，也看出来了，杨院长你把我叫来，其实就是想试探我。但我告诉你，李院长是生是死都跟我没有关系。我也没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如果警察也把我列为嫌疑人，自然会来调查我。”
女院长听完了愣了两秒，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你以前对王副院长也敢这么大声叫喊吗？是因为我是女的，又刚上任，你就想像别人一样试试我的忍耐度？”她生气了。
“我没别的意思，也不想针对你……”我辩解称，其实在我心里不是轻视她，而是急于跟李院长的事情撇清关系。
“好，我也跟你说实话。”
她站了起来，拽了拽那身高档的女士套装，从办公桌后面绕过来，半坐在桌子上，双手抱肩，盛气凌人。
“其实，你看守的太平间里有些猫腻，我早就知道。”她死死盯着我的眼睛，“换句话说，那里被一些乱七八糟的巫术搞的乌烟瘴气，警察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但凡是涉及到太平间的事情，大家处理起来就比较谨慎，不会挑明，因为调查太平间而出事的警察不是一两个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警惕地问。
“我想说的是，李院长的死跟太平间里的人有关系，这是所有人的怀疑，但警察找不到证据，也找不到尸体，知道太平间有蹊跷，不敢处理地太草率，所以才开始秘密调查。”
她顿了顿继续说，“要不是我把你当成自己人，我也不会跟你来说这些，我只希望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牵扯进李院长的死。”
我看着她眨巴眨巴眼睛，好好整理了一下思路。
现在警察怀疑李院长死了，被太平间里的‘人’杀死的，怀疑跟太平间里的巫术有关。
而这位女院长则先入为主地认为我懂得巫术，太平间里的活人除了我就是霖子，她拐弯抹角说了这么一堆，意思就是我用巫术杀死了李院长。
不过她并没有证据，似乎也不想把我怎么样了，所以才会在我昏迷的这三天千方百计想找到我，警察应该是并没有怀疑到我，不然早就把我带走了，即使怀疑了，可能也还在观察阶段，还没有下定论。
所以现在对李院长死亡的调查还是保密的，他们应该是想破除太平间的巫术，所以轮番地过来查，什么卫生部门检查，其实也是警察想出来的主意。
“我在李院长失踪前确实见过他，但不知道那就是最后一面，他在围观的时候就突然失踪了，后来我就没有见过他。”
我先向女院长澄清这件事，然后我又对她说，“我也不懂什么巫术，你说怀疑是太平间里的人杀了李院长，我不知道您所指的是什么人，反正我和霖子都是清白的。”
女院长皱眉看着我，过了一会儿，她跟我说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有保洁员在距离太平间不远的垃圾池里，看来一个被编织袋包着的手臂，是男人的左手臂，通过警方的调查，最终确定那是李院长的胳膊，然后调取了相关的录像。”
我的心开始扑通扑通地猛跳，突然有一种特别可怕的预感，我也说不清那是什么。
“然后呢？”
“然后警察发现太平间后门位置的录像被人修改过，但还是捕捉到了一个漏掉的镜头，就是一具尸体被抬进了太平间里。那时候已经天黑，看不清尸体的脸，但李院长的家属认为那就是李院长的尸体，不管怎样，那具尸体绝对不是正规流程进入太平间的。”
确实不会有尸体从后门进入太平间，都是从后门运出去，这好像成了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似的。
“你们怀疑那是李院长的尸体，所以就来搜查太平间的冰柜？”我问。“而你就想当然地认为是我干的？”
女院长沉默片刻，终于点点头。
她说之后警察调取了走廊里的监控录像，但并没有发现尸体被运出的录像，就怀疑尸体还在太平间里。
然后警察和卫生部门都来太平间找猫腻，但都没有找到尸体，又让杨院长带着李院长的家属去悄悄辨认，因为有几具男尸是出车祸的，看不出面目了。
可惜结果令人失望，太平间里根本就没有李院长的尸体。
这女院长早就听说了我在太平间的一些传闻和事迹，她这才怀疑这件事是我做的，所以才叫我来询问的。
“你为什么不报警，还是你现在已经在偷偷录音了？反正我告诉你这件事跟我没关系。”
“我没录音，我叫你来是想说，如果这件事跟你有关系，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尽力帮你。”女院长坚定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