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霖子已经跑过来,他把快速往后拽了拽,“就算是谋杀,你也用不着自己调查啊!”
我还在回想刚才那个声音是谁发出的。
“霖子,你听见刚才那个说话的女人声音了吗?”
他摇摇头,“没有听见,你不是幻听了吧?”
“强子没幻听,我刚才也听到了,好像是……”小雪边说边回想,“好像王颖的!”
霖子愣了两秒,激动地说:“小颖回来了?!”
我也不确定,然后他大声对着空旷的厂房叫了好几声,没有人回答。
霖子有些失落,但不论是不是王颖,我都不敢再碰这机器了。
之后,霖子先给小巴打了电话,正好赶上他值班,过了半个多小时,小巴带着几名警察赶来了。
这期间我们一直站在厂房外,没有再靠近机器半步。
录完口供,这个废弃的木材厂暂时由警方控制起来。
小巴也怀疑这是一场谋杀案,凶手或许是那个助理,跳大神的人也是他请来的。
而这两台机器一定有隐藏的通电电路,之前出现的两起杀人事件,也不过是凶手想要转移人的注意力,让所有人都相信这两台机器闹鬼。
那四个跳大神的人也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小巴分析得没有错,但我知道还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
比如六芒星,比如那两个年轻小伙子死前的不正常反应,还有机器的隐蔽电路究竟在哪。
一直保持安静的小雪,突然问:“你们想过没,不管凶手是机器,还是人,目的是什么?”
霖子想了想,说在木材厂,用这种特别的方法杀死开放商,可能就是不想让人买走这块地方,一来阻止了这个开发商,二来可以震慑别人。
霖子的话提醒了我,“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查到这个木材厂原来是属于谁的,还有为什么荒废了,以及这些机器是哪家公司生产,谁负责安装的。”
小巴说这个很简单,不过机器是谁安装的,以及木材厂倒闭的原因,可能需要多打听打听。
之后我们离开这片诡异的厂子,时间太晚,小雪也没有再回张姨那里,就住在了医院外面的宾馆。
分开之前,霖子问起小雪记不记得自己晚上出来时,张姨有没有阻止她。
小雪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不过她让霖子不要多心,说张姨永远不会害我们。
第二天一早,我和霖子刚起床,小雪就来找我们,慌慌张张地说自己把药丢了,就那瓶有镇定作用的药。
我估计是昨晚丢在木材厂了,但是谁也不想再去那找,于是等到中午的时候,我和霖子又陪着她去了一次民族步行街,打算再去问开藏香铺的胖老板要一瓶。
谁知藏香铺却关门了,跟左右两家店铺一打听,才知道胖老板住院了,而且就在我们医院,还打听到了他的名字,叫林秋。
当我们正要离开的时候,藏香铺的老板却回来了。
他垂头丧气,忧心忡忡,脸色蜡黄,真像是大病一场似的。
一看见我们,香铺老板那小小的眼睛闪烁出一道光芒。
“你们怎么来了?”他兴奋地说,“该不会是又出别的副作用了吧?不应该啊。”
这老板的语速还是那么快。
“不是,是镇定药丢了,我们来找你再拿一瓶。”我对他说。
林老板连忙开门,让我们进去。
很快,他就从里屋拿出一小瓶药,递给了小雪,嘱咐我们这次可不能弄丢了,这药不好弄的。
本来都要离开了,林老板又挪着圆滚滚的身子,拦住了我们。
“等一下,你们是医院的对吧?哪家医院?”
我点点头,“就是你住院的那家,有事吗?”
林老板变得更加激动起来,在小屋里来回踱了两步,搓着手,好像在考虑一件大事。
突然他停下来,像下了很大的决心。
“能不能拜托你们一件事?”他说得很客气,表情很严肃。“不过,别担心,不会是什么偷鸡摸狗,坑蒙拐骗的事……”
“什么事?”我打断了他絮絮叨叨的话。
“你们去医院的药品仓库里,找一间小暗室,把那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给我带来。”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说完林老板又快速补充了一句,“事成之后,我可以给你们钱,或许你们提别的要求也行。”
他说得很诚恳,但我没有答应。
我说除非你告诉我们,为什么要偷那东西,还有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否则我们不会帮他。
“哎呀,这该怎么说呢!”他着急地直跺脚,搔搔头,突然小眼睛睁得溜圆。
“这么说吧!那东西是见不得光的,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但可能关系到你们医院所有人的生命安全,反正你们去了那间暗室就知道了!”
他一副受惊吓的样子,不停擦汗,来回走动,语无伦次。
“你之前是真的生病了?”霖子带着质疑的语气。
“生……生了啊!”他结结巴巴地说,“不生病怎么能发现这些……”
说完他又赶紧低下头,仓皇失措地往别处看。
“你到底发现了什么啊?”霖子继续逼问。
“我不能说,真的不能说,呜呜不能……”他说着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脑袋摇地像拨浪鼓。
我突然想到,之前我和霖子也发现了仓库的问题,两名老专家鬼鬼祟祟地拿药,工人和运货司机也极其不正常。
看来林老板说的事情,必然跟那件事有关。
霖子逼问他,林老板终于还是说秃噜嘴了。
他说,给他提供各种违规药的人,正在酝酿一场阴谋,目的是杀死医院所有人,我们必须赶紧阻止他,否则大家都会遭殃。
“你说的简单啊,我们几个怎么阻止的了!”
“你们几个就够了,只要把那个东西偷来给我,我把那东西一销毁,阴谋就结束了!”
说完,他把我们往门外推。
“快点回去吧!回去后赶紧去解决这件事,这可是要命的,还有,千万千万别报警!”
他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就好像在哀求我们。
我说就说为什么你明明有线索了,还不能报警呢?
更多汗珠子从他额头上流下来,紧张地就像受了惊吓的老鼠,恨不得马上找个地洞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