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仲星沉已经在京城住了十来天。
他的生活很简单。
早上七点钟起来去晨跑。
这个时候一般会在厨房看到在做粥的姐夫,姐夫一般神色比较冷淡,有时候瞥他一眼,有时候就仿佛没看见他。
当然,他也不敢有二话,自知是借住在别人家,识趣地换好球鞋拿着钥匙出门。
跑完回来七点四十。
他老姐还没起来,姐夫还在,他一个人也不敢吃饭,便坐在沙发上看书柜上的杂志。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做完了饭,姐夫完全已经可以走了,但他从来没见他七点多出门过,反而一直在卧室,不知道在干什么。
当然,仲星沉同学对这些也没有过度的关心。
与他无关,还是手里的经济学杂志比较香。
一直等到八点,客厅空了,西装革履的姐夫从卧室出来,走了,卧室里也传来了他姐窸窸窣窣的声响。
于是沙发上的俊秀青年放下杂志,眉目平淡地盛饭,盛粥。
任劳任怨。
过了一会,他那不靠谱的姐姐起来了,洗漱声音结束,又要发一会呆。
八点半,准时出现在餐桌上。
两人也没什么话可聊。
大部分时间,就是单纯的碗筷碰撞声。
否则就是会被问一些今天出门的计划。
他如实回答,一般都是周围的旅游景点,或者其他已经早早开学的大学。
吃完早饭,仲星沉背着包出门了,开始一天的观光计划。
一开始他刚到京城的时候,他姐还试图带他出去玩过,还制订了种种计划,但后来……就无疾而终了。
因为用她的话来说,没有人干的过回笼觉的魔力。
当时的星沉:“……”
不过也好,现在就他一个人,独自去探寻京城的古韵,也自有一番趣味。
反而比以前还要省心。
中午随意解决午饭,临近晚上,就又被比闹钟还准时的某人打电话过来了。
“喂,星沉,我快下班了,你怎么还不来接我?”
欢快的声音。
星沉默默地放下电话,叹了口气。
——来了京城之后,就越来越蹬鼻子上脸了。
不过他往往还是会骑了自行车过去,到了咖啡馆,把人载回住的地方。
“你就不能自己买辆自行车或者坐地铁?”
终于有一次,他没忍住发问。
小姑娘扭扭捏捏,神色躲闪,“可是,我住的地方离最近的地铁站也不近……我还得再打个车,不安全……”
星沉没脾气了。
他再怎么觉得麻烦,也不能忽略女孩的安全问题。
把她送到楼下之后,在咖啡馆门口急着要回家的人,突然又变得慢慢悠悠,一点也不着急。
然后就以麻烦他了辛苦他了为理由,请他在楼下的小餐馆吃饭。
京郊的餐馆当然不会有多么出名多么好吃的地方,尤其最近他跟着他姐各种大鱼大肉。
其实是没有必要吃这顿饭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拒绝,后来甚至慢慢发展为两个人晚上固定地一起进餐。
她每次的理由都有很多花样,如果下雨了就说吃完饭雨说不定就会停,如果天气好就说今天一整天万里无云很值得庆祝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