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也明白,那都不是真的,如果她连这点儿判断力都没有,就真是活该醋死也没人替她讨公道。
她不知道曾经的无昼平日里都做些什么,但回到狐族这么些日子以来,无昼闲来无事的时候更喜欢安安静静与她围坐,附庸风雅的那一套从未见过。
而她也知道,无昼对于食物有一种抗拒的心理,自从可以辟谷之后,他除了续命用的那些糕片,什么吃的也不曾入口。
当然,如果无昼真的收到一件其他女人亲手缝绣的衣袍并不新鲜,可说他收起来舍不得穿,一想到那情形她得恶心死。
但玩笑归玩笑,她觉得好笑,当事人已经气得脸色铁青,她甚至有点儿担心无昼的身体,会不会气出个好歹来。
这样的闹剧不仅仅让无昼几千年来的第一次大婚变得不完美,也让无昼的一腔痴情变得像个笑话,而无昼要娶的女人,在貌美苦情的红桡面前,很像个卑劣又肮脏的小丑。
“我有要你做那些事?”无昼的语气仍旧冷若冰霜。
“但你对我的情意……”
“若你真想找到与你有情有意的那个人,恐怕要多费一番心思,那人如今下落不明,之前还归入魔界一道,早已不在我狐族。”
红桡的表情突然僵硬了一下,难以置信的声音有些颤抖,“你是……说……?”
“银狐清殇。”无昼的声音也隐隐夹杂着咬牙,但还是恢复了些镇定的淡漠,“此事千年前许有耳闻,但时日已久,清殇在我身边处理闲杂事务,他做下的事,未必桩桩件件都要禀奏。”
“不……不可能……”红桡用力摇着头,直定定看着无昼,试图从他脸上看到撒谎的心虚,却什么也没能看到。
而事实上,这是她第二次看见无昼,也是第一次面对面见到真实的无昼。
当年在天殿之上,偷偷见得幻境中妖尊容颜,心里烙下的身影就再也抹不去了。
从此之后,再看仙家男子皆是枯木,她只能派人送东西试探无昼的心思。
绝世古琴,自己费尽千般心思尝试万遍才成的茶点,数月闭门不出才修成的衣袍,一次次差人送过去,得到的明明都是好消息,虽然并未直言情意,可收下了东西还有温情传话,这不是情意又是什么?
整整一千年,她一千年的心思都花在了无昼身上,几乎这一千年她除了取悦他没做过其他的事。
听闻他要修佛的消息,她哭得肝肠寸断,也只能安慰自己,她没得到的,最起码谁也没得到。
可付出了这么多,又痛了那一遭,现在才来告诉她,其实从一开始就是个笑话?
红桡怔怔看着无昼,真实面对竟要比幻境中更令人动心几分,那一身的风华绝艳的容颜,岂是一介凡女能配得?
“不,看来你游荡凡间三年之久,倒是沾染了凡人诸多肮脏心性。”红桡坚定道,突然伸手指向千叶,“一介凡女岂能配得上你?我堂堂天帝之女……如果你当场亲手杀了她,你今日大婚的新娘便是我,此前我可以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