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挣了一下,“如果你不事事都往最龌龊的那一面想,话说得无比刻薄难听,我还真能对你铁石心肠?”
无昼把她牢牢禁锢在怀里,忽然低头,笑道:“我已经对你无比刻薄,你对我又有几分铁石心肠?”
千叶翻了他一眼,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如果你能够再绝情些,兴许我真的不介意辣手摧花,□□你其实是件很爽的事,那么多人都乐此不疲不是么?”
“你舍得?”无昼玩味问道。
可是,等了许久,等到的却是千叶均匀的呼吸声,她似乎几天几夜都没睡,已经太累了。
无昼抱着她,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中,或者藏起来,让她哪也去不了,也不让任何人再看见。
她是他的女人,再好也是,再坏也是。
忽而转头看向一直缩在床榻角落的银狐,面色微微沉了些,吓得银狐猛地开始打哆嗦。
“你与梦貘狼狈为奸,挑拨我与她之间关系,此事,我可以不再追究。不过,待你伤好之后,立即离开这里,往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银狐一愣,仰起头,黑黝黝的小眼睛中本无光泽,却幽幽染上了一层水光。勉力想要站起来,纤细的腿摇摇晃晃,好像怎么也支撑不起身体了。
索性想就这样爬到无昼身边去,却在对上无昼那双冰冷的灰色眼眸时,一动也不敢动。
它知道,无昼生气了。
“呜……”银狐极其委屈低吟一声,无昼生气了,它却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它只是让月漓监视千叶的一举一动,而恰恰月末那天,千叶没有回来。
它让月漓将千叶做下的事以梦境的方式重放给无昼看,梦境中,千叶与另一个男子肌肤相亲,那个男子正吻上千叶的脖颈,而千叶却没有反抗。
它以为,千叶如此行径,在无昼噬骨咒发作之日却与其他男子幽会,弃无昼于不顾,无昼一定会大怒,就算不杀了千叶,也不该再执迷不悟。
它以为,无昼乃是堂堂妖尊,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如此背叛,无昼一定勃然大怒,无论如何也会愤斩情丝。
但是它好像错了,但它仍旧不明白,无昼为什么会轻易原谅了千叶,甚至既往不咎,甚至……还要抱着她睡觉。
它甚至不能理解,无昼脸上那种幸福的笑容是为什么,从何而来,理由又在哪里?
然后,无昼要赶它走,以后再也不想见到它。
它曾经用尽各种方法折磨无昼,无昼却仍旧在最后关头救它性命,可就为了千叶,他要永不相见。
“回去告诉殊绝,我等他堂堂正正一战,胜负成败我均无怨言,莫再用这等无聊龌龊的伎俩。终是一代魔王,纵是不择手段,也给自己留几分薄面的好。”
银狐仰起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摇了摇头,忽而又发狠,突然扬起爪子挠向自己受伤已久的耳朵,痛叫着好像要把耳朵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