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今天晚上要回来。”放下手里的电话,墨伯眸子里闪过一抹深邃,缓缓地转过身,看向身后脸上带着激动的阿兰。
“真的吗?少爷要回来了?”阿兰忍不住伸手捂住了嘴,明明已经是快五十岁的人了,偏偏因为这句话而变得跟个孩子一样欢喜。
“是的。”墨伯点了点头,看到阿兰的表情倒是没有丝毫的意外,毕竟……他自己的心里也是如此,只是……没有外显于色罢了。
“那应该快了吧,我去准备少爷的房间。”轻轻呼了一口气,兰姨捏了捏手腕,说完就要去做准备。
“等等。”看到阿兰说走就走,墨伯眉头皱了皱。
“怎么啦?有什么事情一次性说完啊,这么晚了少爷还回来,别耽误他休息。”阿兰看了墨伯一眼,有些不满道。
“少爷的房间你天天收拾还有什么好收拾的,倒是你要安排人去收拾一键客房才是真的。”墨伯转头走了几步,目光里带了几分不安,却又多了几分期待。
“带人回来?谁?”兰姨抬起来的脚顿时放了下来,瞪大了眸子,几乎语气都变了,“男的还是女的?”
“不知道。”墨伯眯了眯眸子,“少爷没说,只是说让我们先行准备好一间客房,还有打电话让崔医生过来。”
“还要让崔医生过来?”兰姨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一句话,让她的心都提了起来。
“好了,不要多想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具体是怎么样,还是等少爷回来再看吧。”挥了挥手,墨伯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也在想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一切都得等少爷回来再说。
“行……那我先去准备,不然还真的来不及了。”虽然心里很是担忧,但时兰姨却知道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是什么。
车子缓缓的驶进汤家,墨伯早已经让下面的人打开了两旁的灯,照得灯火通明。
看了一眼身边还真的睡着了的女孩,汤殊眸子里闪过一抹深邃,嘴角却是不知不觉的勾了起来,露出一个清浅的弧度。
“丫头,到了。”熄灭车灯,汤殊朝身边的女孩轻轻唤了一句。
或许是太困,这一声却没有唤醒谢水清。
看着外面等候着的墨伯和兰姨等人,汤殊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自己先下了车,在几个人忐忑而又疑惑的目光中,又走向了副驾驶位。
轻轻的解开安全带,汤殊的半个身子探进去,将那个歪着头正酣睡的丫头小心翼翼的抱了起来,朝几个人点了点头,便径直朝屋里走去。
而剩下的几个人,先是呆若木鸡,接着等汤殊进去之后,不由面面相觑。
这是……女孩子吧?他们的少爷这一次带了女人回来?
汤殊的半个身子虽然将怀里的人遮住了,但是那双露出来的脚,还是告诉他们,这是一个女人。
“走了,别看我。”对上兰姨那询问的目光,墨伯摇了摇头,跟着进了屋。
今晚的天不好,乌云遮住了那本来就不圆的月光,可是即便是如此,兰姨还是朝天上拜了拜,希望她心里想的事情能够实现。
她希望今天晚上少爷是带回来了他的另一半,毕竟她们的少爷也不小了,如今先生和夫人都不在了,他们就算是着急,也不好多说,毕竟身份立场摆在那里不是……
然而,当她真正看到汤殊带回来的人的脸时,心里的期待与欢喜又变得复杂起来了,这……不是还是一个小女孩吗?怎么回事,他们的少爷不会……
想到这种可能,兰姨只觉得心里有块石头狠狠的砸了下来,让她呼吸都不顺畅了。
自家的少爷,不该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啊。
看了一眼放在床上都还没有醒来的小丫头,汤殊轻轻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带了屋子里的人出去。
“墨伯,崔医生到了吗?”轻轻的关上门,汤殊看了站在他身边的几个人一眼,轻声问道。
“还没有。”墨伯摇了摇头,“崔医生接到电话的时候,刚刚做完一个手术,现在应该准备过来了。”
“那就让他明天再来吧。”汤殊沉吟了一会儿,接着道。
那个丫头都已经睡下了,若是人来了,保不住又要惊醒她,倒不是一件好事。
“好,那我再去打电话。”对于汤殊的话,墨伯现在已经不会问为什么了,因为他知道曾经还要自己开导的男孩儿,如今已经长大了,已经足够作出正确的判断与决定了。
只是刚刚虽然那个孩子自己没有看得太清楚,但是似乎……眸子里闪过一抹深邃,墨伯下意思的往屋里的某个角落望去,眼里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似曾相识的感觉,很是强烈。
希望这是良缘而不是执念吧。
“少爷,那个……这位小姐,我们……”然而,墨伯不问,是因为他心里已经有了一杆秤,但是对于自从知道她以为是自家少爷带回来的女人却变成了一个女孩之后,心里就一直七上八下的,到了最后还是没有忍住。
“怎么了兰姨?”看到兰姨欲言又止,一脸焦灼的样子,汤殊挑了挑眉头,“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没事,我就是想要问少爷一句,这个女孩,我们要怎么称呼,不能够她醒来了,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叫她是不是?”虽然心里很想问,这个女孩是什么身份,和他是什么关系,但是到了嘴边,兰姨还是换了一个词。
“水清,叫她阿清或者清儿就好。”汤殊看了一眼墨伯,点了点头,接着对兰姨道。
“水清啊……好名字,我知道了。”兰姨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自己以前知道的那些想要靠近自家少爷的女人里面似乎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吧。
“好了,阿兰,去准备一下吧,少爷这么晚回来,肯定也累了。”墨伯看着阿兰一脸的复杂,还带着几分纠结,忍不住摇了摇手。
看来……阿兰最初的想法势必是要落空了,哪怕是不会落空,至少在他看来,现在也是不明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