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张旭就真的如同一个苦行僧一样。
早餐端上来油盐全无的鸡胸肉,张旭皱了皱眉头呵斥着佣人:“娘稀屁!弄这些没滋没味的破烂货糊弄你张大爷!赶紧给我换了!”
佣人则是一脸委屈:“张先生,这是您昨天晚上吩咐的……”
张旭这才一拍脑门,想了起来。
没错,张旭完全按照着萧云给他的方子吃饭和训练。
心中的火气被自己给压了下去,重新坐在椅子上摆弄着盘子里没滋没味的菜肴,强忍着给吃了下去。
吃到最后,张旭竟然贪婪地舔舐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啧啧,貌似还有点美味!
而萧云,披上了黑袍,收拾好了行装,在临走之前他又去见了林丽娇一面。
林丽娇被转移到了总统套房里,虽还是被软禁着,只不过生活比以前好了很多。
“要走了?”林丽娇一看见萧云推门而入,一双妙目也终于开始正眼打量着萧云。
“嗯。”萧云点了点头。
“那群人不会有人活着回来,对吗?”林丽娇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可那却是她拼命压制的结果。
萧云闻言不禁莞尔一笑:“是,也不是。毕竟我还是要活着回来的。”
“嗯……”
看着萧云潇洒离去的背影,不知道怎地,林丽娇那被仇恨封锁的心湖,竟然出现了一些松动的迹象。
萧云这个男人,他的眼睛就跟他从眉头上贯穿到颧骨的疤痕一样,虽然看起来让人感觉到不舒服,可要是没有了那道疤,也就不是他了!
脑海中又不禁想起与自己爱人耳鬓厮磨,恩爱的模样来,心头充斥着一抹苦涩的林丽娇不禁轻声唤道:“来人,给我钱,我要出去逛街!”
自从家破人亡之后,林丽娇被关押在暗无天日的地下监牢里,就再也没有逛过街。
而其中最重要的因素是,她那时认为自己必定是为了复仇而存在的女人,似逛街这种事,从今往后也不会在自己的生活中出现。
因为她的心里只剩下了仇恨,只剩下了滔天的恨意。
身上还穿着那日萧云让耿晓华送来的衣服,林丽娇忽然有一种想出去看看的想法。
也许现在的大都市和之前并没有半分差别,若是说有差别的话,也是林丽娇的自我封闭与这座城市渐渐地格格不入而已。
实际上林丽娇也想换一种心情,也换一种活法,萧云接手了灵飞经的事情,让林丽娇打从心眼里感到轻松。
一个弱小的女人,要如何才能背负起复仇的重任,难度几乎不可想象。
而萧云恰当的时候出现,扛起了一切的模样,也让林丽娇重新燃起了希望。
黑杀会的人虽灭掉了整个刘家,但刘家的一些不动产却没有被他们据为己有,只要能逃出生天去,凭借着这样一笔财富,林丽娇也可以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衣食无忧。
将孩子养大,并隐瞒当初的真相,让他可以在相对平和的环境里活下去,这是林丽娇心中的夙愿。
同样地,往生组织那边也不是什么都没准备,在短短三天时间里,往生组织派出的先头部队到达了万古山的外围,并且还有一部分的人员在勘测。
凭借着现代科技手段和修士的本能,很快就有了结论。
没错,整整一条灵脉隐藏在地下。
对于萧云口中所说的那座未知的洞藏,虽然还没有明确的数据表明它的确真的存在,可修士们却有一种简单粗暴的直觉。
有灵脉的地方,岂能没有洞藏?
就这样,当萧云也到达万古山外侧的时候,张旭亲自下车打开车门把萧云给迎了下来。
“零先生!”张旭的眼睛里透着激动。
想不到所有的事情都是真的,这里不仅有一条洞藏,而且还有数不清的灵脉。
萧云的方法果然好用!
“零先生……组织里的地柯先生到了,他是我的上司。”说着,张旭给了萧云一个明确的眼神。
萧云当然明白,这位地柯先生,应该就是往生组织的人。
此番负责接洽萧云,与萧云一起探索万古山灵脉和地宫的,应该就是他了。
在不远处站着十几个训练有素的修士,通过他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可以判断得出,这些人的修为不低。
普遍在金丹境界。
而那个所谓的地柯先生,则境界更深,具体是什么段位萧云还没有摸清楚。
朝着那边微微一点头,对方也回敬给萧云一个晦涩难懂的笑容,两人也算是打过了招呼。
张旭看着两位高人眉来眼去的交流,心中诧异的很,难道说高人们都是这样交流的?
简直是无法想象……
不过接下来,地柯和萧云两人就不由自主的走到了一块。
“零先生肯屈就加入黑杀会,真是让人吃惊呢。”
萧云那张隐藏在黑袍之下的脸庞露出来就引来地柯的一阵惊讶。
“地柯先生你也是,堂堂西南毒神,竟然也是往生组织里的一员,也让我很吃惊啊。”
张旭在不远处看的是一头雾水,好嘛,敢情修真的世界其实很小,这些高手全都认识?
“呵呵……说起来这一切也是拜先生当年所赐,当年五大宗门围攻毒神门,先生横空出世,把我们和那些人给一窝烩了……天下之大又有哪里会是我们这些人的去处?只有在地下世界里干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罢了。”
毒神地柯,当年也算是一号人物。
不过那些陈年旧事却并非是萧云所做,而是轩辕烨当年改头换面,以零这个身份行走江湖时,曾经阻止了一场阴谋的发酵。
可纵然萧云不知当年之事,此时此刻他也只有蒙混过关而已。
“啊哈哈,地柯先生真是有趣,有趣!”说完,萧云的脸上重新恢复了冷漠。
看着萧云那刻意躲避的表情,地柯心头隐隐地充斥着怒气,若无当年之事,自己怎会落到这般田地!
现如今当年“故人”相遇,若是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岂不是对不起自己当年所受到的苦?
想到这里,地柯眉头一皱,计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