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家主母，你好大的胆子，沐家后辈的人，我权当他们不懂事，不予追究，你身为沐家的主母，这般行为，就是公然挑衅圣地，是要与圣地宣战吗。”圣地护法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无事人一般重新站了起来。
沐凝霜虽然有很多话想跟林烟和沐雨去说，但现在却不是时候。
“我可不敢与圣地作对，我只是履行一个母亲的职责，保护好自己的子女，是身为母亲的责任。”沐凝霜看向护法道。
“龙护法，想要杀我，刚才是最好的机会，也是你此生唯二的机会，可惜，上一次你没把握住，这一次你依然没有把握。”霄纪盯着老者，“轮回吧。”
“该死……”
圣地护法额头有冷汗渗出。
他知道霄纪所说绝不是玩笑话，当年覆灭山海时，他便因一时疏忽大意让霄纪活了下来，而刚才是最好的机会……却又被这沐家的主母搅局。
眼下，霄纪的精神领域已经重新展开，加上沐家主母在霄纪身旁，他没办法瞬间击杀霄纪。
圣地护法也不废话，转身便要先行撤退。
只不过，还未能行动，他的精神便一阵恍惚，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已经彻底丧失了意志，失去了意识。
“他死了？”
看着重重摔倒在地的圣地护法，白鹤不可置信的道。
“应该没有，但如果不用精神领域解开他的精神封印，他将永远陷入沉睡。”沐枫道。
“轰——”
裴礼一拳打在了裴乾身后的大树上，将大树拦腰打断。
“你疯了？”裴乾诧异道。
“蠢货。”裴礼气愤不已地瞪着裴乾：“你险些害死了所有人！”
“我……”裴礼满脸不服气，想要反驳，可却又无法反驳什么，这次确实是他太冲动了。
“又不是故意的……”裴乾小声哼哼，随后悄摸摸地勾住了裴礼的小手，“好啦好啦，确实是我的错，对不起啦哥哥，别生气了，我已经知道错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什么性格，谁让你都不看着我的！”
裴礼听着裴乾叫他哥哥，还跟他撒娇，板正的小脸上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语气硬邦邦的开口道，“你精神没受损吧。”
“没有没有！哥哥你果然还是爱人家哒～”裴乾笑嘻嘻地开口。
裴礼：“闭嘴！”
第1522章 她是一位母亲
“你们两个，都没事吧？”
林烟快步跑到裴乾和裴礼的身边，蹲下身子，心疼地看着两个孩子。
“妈妈，我没事。”裴乾蹬蹬蹬扑进林烟怀里，满脸愧疚地承认错误，“妈妈，对不起，都怪我闯了祸！”
“你啊，人没事就好，下次可不能这么不顾危险了……”
林烟正跟裴乾说话，沐凝霜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好奇的打量着两个孩子，朝着林烟喃喃道：“这两个孩子……长得和阿城小时候好像……”
闻声，林烟看向沐凝霜，此时此刻，她有些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语气同她说话。
“你是……”林烟的声音略有些紧张。
沐凝霜与林烟四目相对，沐凝霜久久无言，却是红了眼眶，她的女儿，竟问她是谁。
“我是……妈妈。”沐凝霜红着眼眶笑道，“我是妈妈啊。”
“妈妈？”
裴乾和裴礼神色诧异，甚至是有些难以置信，所以说，这个看起来和妈妈差不多大年龄的漂亮姐姐，是妈妈的妈妈，也就是他们的外婆？！
这会儿林烟的心情实在是有些复杂，照理说，终于见到了亲人，她应该开心激动的，但是她并没有恢复记忆，看着眼前的人还是相当陌生，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叫人。
不过，女人给她的感觉却非常亲切，应该是从前跟她关系非常亲密的人。
“沐凝霜！”
忽然，沐雨神色声嘶力竭的大喝着冲上了前来，手中握着一把匕首，抵在了女人的脖颈处。
霄尧：“……”
霄泽：“……”
“他们一家人到底在唱什么戏，就没人关心关心大哥吗，可是大哥挽救全场好吗，那么可怕的敌人，就这样倒下了，没掌声，没欢呼，没有喜极而泣，我不服！”霄泽不满地哼哼道。
霄纪看了霄泽一眼，虽然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眸光却好似在表示赞同。
“沐雨，你干什么！”沐枫冷冷地喝道。
“与你无关！”沐雨看也不看沐枫，只是死死盯着沐凝霜。
“沐雨，你冷静，她是……”林烟急忙道。
沐雨打断林烟：“她是你的母亲，不是我的，否则……她也不会将我送给圣地，代替你去死！”
“总要先弄清楚吧！”林烟开口劝道，她总觉得眼前沐凝霜不像是那种人。
“清楚？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需要怎样清楚！”沐雨怒道。
林烟看向沐凝霜，挠挠头，还是没能叫出那声妈妈，于是也不勉强自己刻意去纠结一个称呼了：“那个，能告诉我们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我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完全记不起来了……”
沐凝霜看了看沐雨，又朝着林烟望去，欲言又止地叹了口气。
“我来说吧。”
忽然，沐枫站了出来开口道。
当即，林烟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沐枫身上。
“哎，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沐枫正色道。
林烟：“……”
眼看沐雨的神色愈发不对，沐枫叹了口气，只能道：“你不仅丑，你还很蠢，你用你自己脑子思考一下，母亲再混蛋，她再不是个东西，哪怕她为了骗赏金把自己的儿子一顿毒打，哪怕她……但她是一位母亲。”
第1523章 当个废物
沐雨眉头微蹙：“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烟嘴角微抽，“你能不能说重点？”
“哦，其实很简单，当年圣地对沐烟下死手，结果沐烟没死成，被沐阳救了下来，圣地亲自登门沐家，只说是沐烟犯了错，为了逃避惩罚跑了，若是不将沐烟交出来，将要被列为圣地逃犯。”
沐枫看向沐雨，继续道：“我们当初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沐烟已经失踪，无法交给圣地，谁也没想那么多，只认为沐烟是叛逆期，闯了祸犯了校规什么的，只想着先平息事端，所以才让你冒充沐烟去圣地领罚，免得沐烟成为圣地逃犯。”
沐凝霜伸出手，轻轻放在了沐雨的脑袋上：“妈妈这些年也很自责，如果当时我谨慎一些，提前察觉圣地的不对劲，或许就不会这样，对我来说，你跟小烟都是一样的。”
“我凭什么信你！”沐雨喝道。
“就算你不了解妈，你不了解我吗。”沐枫道。
“什么意思！”沐雨问。
“我们怎么可能知道沐烟的进化能力，全家谁不把她当个废物，你没把她当废物吗？”沐枫撇撇嘴道。
林烟：“……”
喂，她人还在这里呢，当着她的面这么说真的好吗？
“那又如何，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沐雨不耐烦道。
“圣地之主为什么要杀沐烟，是因为沐烟不可思议的进化能力，我们又不知道这种能力，又怎么可能会知晓圣地想对沐烟下杀手，这不是很合情合理吗？
而且当时是我跟妈提议的，让你先进去顶一下，到时候找到沐烟那个小王八蛋后再把你换回来，权宜之计，真不知道会是这样。”沐枫道。
“你说你们不知道沐烟的能力，我会信吗！”沐雨冷笑。
“所以，我刚才说了，你就算不了解妈，难道不了解我吗？如果真知道我妹妹有那种能力，我们能把她送到圣地去？你是当我傻，还是当妈傻？知道她有这样的能力，肯定是留在家里，让她帮我们突破进化瓶颈嘛。”沐枫满脸可惜。
林烟：“……”
呵呵，感觉自己像个工具人。
“合情合理。”霄纪十分不合时宜地插了一句。
林烟：“……”你可闭嘴吧！
“我相信，沐家主母如果当真知道九凤的特殊进化能力，绝不可能会让沐烟进入圣地，这等同是送沐烟去死。
沐雨，你刚才说，沐家主母为了沐烟，只能牺牲你，你可以好好想一想，如果沐家主母得知她的能力，不让她去圣地即可，一切迎刃而解。”霄纪道。
闻声，沐枫拍了拍手：“不愧是山海当年的智囊，我说了那么多，没你一句话说的清楚明白。”
然而，沐雨却无论如何也不信这样的说辞，冷笑道：“不必这样说，我也好，沐烟也好，根本就不是沐家的人，更不是她的女儿，沐氏曾经作为商族附属进化势力，只是接了一个任务而已。
即便你们不知道沐烟的能力又能代表什么，我存在的意义，本就是为了替她消灾，你们会不清楚吗。”
第1524章 克隆体23号
沐雨虽然无法接受，也不得不承认，事实就是如此。
从始至终，她都只是一个工具，为了沐烟而生的工具，为了沐烟而死的工具。
这是她的使命，是她存在这个世上的意义。
可是，她也有感情，会依赖亲人，深爱家人，懂喜怒，明善恶。
即便她是采集沐烟的细胞被克隆出的，即便她存在的意义就是因为沐烟，可是从一开始，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
不仅没有让她明白自己的使命，反而视作家人，起码她在小时候，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份。
如果，当初沐凝霜没有将她当成女儿，沐烟没有将她当成姐姐，而是从最初就告诉她是克隆人的身份，注定为沐烟生，为沐烟死，会不会更好？
若真是这样，她还有那么长的时间去接受，不至于会尝到被家人抛弃利用那种锥心的痛苦。
如果从来就没有得到过，或许就不会那么痛苦。
沐枫看向沐凝霜，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所有的事情，只有母亲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