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白水镇的人,她也要让爹爹将他们全都杀光!不然难消她心头之恨!
雅慧抬手摸向自己歪塌的鼻子,眼底翻滚着浓浓的恨意。
“呵呵……美人儿美人儿,身子扭得这么厉害,是在招呼我们快些?”
“不着急啊,我们会好好疼你的。”
“一定让你知道什么叫**蚀骨的美妙滋味。”
三名肮脏的男子说着垂涎欲滴的话,也不在意雅慧以及还有其他牢吏及婢子在场,边说着话边迅速地脱下身上那脏污不堪的衣裳,是那样的脏污不堪、令人作呕!
雅慧皱起了眉,满是厌恶的神情,抬手掩住了鼻。
尽管离得石床有些远,雅慧还是觉得自己闻到了一股恶臭,从那三名男子身上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恶臭。
可雅慧厌恶的神情中尽是满意,越是恶臭,她就越是满意,越是看得开心。
三名男子可谓是毫不犹豫地将裤子也脱下了,站在雅慧身后的两名婢子别开了头,不愿再看。
雅慧还是睁着眼定定看着,她似乎完全没有羞耻心。
“唔——唔——”融雪用力摇着头,身体用力地挣扎着,瞳眸大睁。
有泪从她的眼角滑下。
雅慧在笑,满腔得意的笑。
就在男子的手已经拉开了融雪系在颈后的亵衣系带、另一名男子抓上融雪的裤头就要将其往下扯、第三名男子的舌头只差一分就要舔到融雪的脸颊时——
那千钧一发之际,本是永不可能起风的地牢忽然卷起了一阵狂厉的风,刮灭了数盏灯,直劈向石床方向!
就在这地牢中所有人连眼睑都还未眨上一眨的电光火石之间,只听那就要碰到融雪的三名肮脏男子不约而同一声嘶喊,融雪只觉眼前一片血水飞溅,那滚烫的血洒到她的脸上身上,比她的体温还要灼烫。
只见只差一分就要舔到她脸颊的舌头竟是齐根跟什么利物削断了!就正正好掉落在融雪的耳边!
还有那就要剥下她身上亵衣亵裤的手,也是被利物齐腕削断!
血水喷溅!几乎将融雪的身子染红!
融雪惊骇地睁大双眼。
三名男子的嘶喊声响彻整间地牢。
厉风忽然而起,也在削刮出这一大片血色时忽然而止。
雅慧霍然站起身,神色是同融雪一般的惊骇,然惊骇的又岂止是她一人而已。
只不过出声的只有她一人,“什么人!?”
“呵……”地牢里的灯又熄了好几盏,在这一声轻轻的笑声中,地牢里亮着的灯只剩下了一盏,地牢归于阴暗。
这是男子轻轻的笑声。
男子笑得云淡风轻,却让这地牢里的每一个人都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恐惧蔓延至全身!
“自然是……”男子还是云淡风轻地笑着,“将郡主送去和世子相聚的人。”
雅慧惊得瞪大了眼,面上明明已有恐惧之色,却还是嚣张跋扈地喝道:“笑话!这是陨王府!死的只会是别人,永远不可能是本郡主!”
爹爹说,他们陨王府有神佛保佑!哥哥的死只是意外,爹爹自会将杀害哥哥的人碎尸万段!
“呵呵呵……”男子又笑出了声,地牢里现下很是阴暗,根本就瞧不清有来人,甚至让人辨不出这笑声从何处传来!
牢吏已经亮出了自己手上的刀,可双手却是颤抖不已。
“那就让我看看,郡主究竟是不是有金刚不坏之身,是不是真的不会死。”
男子的话音才落,又是一阵狂厉的风在地牢里卷起,然这一次,这风不是卷向石床方向,而是卷向雅慧周身!卷向她周身的所有人!
这风,不仅仅只是风而已。
因为这地牢,永远不会有风。
这风,是剑风。
因剑而起的风,能杀人的风。
雅慧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她感觉得到。
其实,根本就不用她感觉,她只需要看,便可以了。
因为,她周身那前一瞬还是站着的所有人,这一瞬全都倒下了!
倒在血泊之中,没有了呼吸!
他们,都死了!
雅慧在看到眼前忽然间就蔓延开这么一片又一片的血水时,她忽然抱着自己的肚腹躬下了身——
“呕——”
雅慧忽然吐了起来。
不是因为恶心,而是因为恐惧。
恐惧到了极点,让她忍不住想吐。
男子轻轻的笑声还在响,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方才那正要冒犯融雪的三名男子,也死了,不知何时就这么突然的死了,死在了石床边上,一人没有了舌头,两人没有了双手。
血水浸了融雪满身。
融雪瞪大的眼似乎不会眨动,心跳快得仿佛要蹦出喉咙。
在听到男子声音的那一瞬,她连呼吸,都忘了。
忽然间,地牢里不止有男子的轻笑声,还有了轻轻的脚步声,正往雅慧身边这唯一一盏灯的方向走来,还有着男子仿佛事不关己的无所谓声音。
“郡主是想怎么死?卖青楼充军妓?还是削肉剔骨挖眼剁手脚?”
雅慧郡主还是在呕吐,她吐出了胃里的东西,现在吐出的只有酸水。
她似乎连直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男子的脚步声愈来愈近。
“其实郡主不用和我说什么神佛保佑,这种一听就是骗小娃娃的话,只有你们陨王府这么愚蠢的人才会相信,我要是现在就收你的命,神佛来了也无用,郡主信不信?”
“还有就是,我向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人,郡主不用想着我是一个不杀女人的好男人。”
男子的话音落下时,他已经走进了灯火照亮的范围。
融雪努力睁着眼,努力让自己不眨眼,努力让自己能在这昏暗的火光中看清来人。
在瞧见来人时,融雪眼眶里忽然涌出了泪,模糊了她的视线。
因为她见到的,是一张平凡又陌生的脸孔。
可她知道,这张平凡的脸孔,其实并不陌生。
一点也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