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兰花看了眼,笑了,到底是新婚的小夫妻,还有的磨呢。
“对了橘,孟营长身上那身衣服是你做的?真好看。”听赵兰花一提,有人顿时想起了这件事,略带询问,赞叹的开口。
这年头大部分人都会做衣服,但会做跟做的好看还是有区别的,像孟骁昨天晚上穿的那身,明明没什么特别样式,可就是怎么看怎么舒服。
阮橘应下。
大家都夸赞了几句,有人忍不住就开了口,想让阮橘帮着给家里人作身衣服。
说话的是周营长家的韩大姐,她黑黑胖胖,身子壮实,据说从小是被家里人当男孩养的,家里家外是一把好手,可就是不会做衣服,以前她都是找的周围别的邻居,这会儿见着阮橘的收益,顿时就动了心思。
闻言,另一个瘦小的女人立即抿起嘴角看了眼阮橘。
赵兰花也看了眼女人。
阮橘含笑摇头,温声推辞说,“不好意思啊韩姐,我身体不好,医生说我要好好养着,不能劳神。”
韩大姐看了眼阮橘,倒也没怀疑,大大咧咧的说,“也是,看你这样,是该养养。”
矮小的女人松了口气。
“我记得你身体是你那个爹给你下药害的?你那爹怎么样了?怎么也该判了十几年吧?”赵兰花引开话题,说着倒是真的感了兴趣,声音也带上了气愤。
闻言,阮橘沉默,神情低落下来摇了摇头。
“没,我刚收到的信,罪名都让我继母承担了,他没事。”
“什么?”
一群人都惊讶了,七嘴八舌问哦好一会儿,才确定这件事的始末。
“怎么会这样!”有人气愤的说,却也没有别的办法。
前因后果阮大兴推得赶紧,张翠又都扛下了,阮大兴最后也只能以包庇伪证等罪名收监一段时间。
“你继母到底是怎么想的?”赵兰花纳闷了。
她也有继母,不过不同的是她继母在她爹出事后干脆利落的嫁人了,连自己个生的孩子都不管了。她以前恨她,但等懂事后,倒也想开了。人家想过自己的日子,不想把自己一辈子被一个死人耽搁,没什么问题。
对比之下,张翠的做法实在让她无法理解。
阮橘没有说话。
她也不懂。
“这么说还好橘你来了,不然谁知道你那个爹还能干出啥事来。”后续番外整理在滋,源峮妖儿污要死药死妖尔这时,一直不怎么说话的矮小女人说,十分庆幸的样子。
她的神情太过真切,阮橘看的愣了愣,回神后点了点头。
她记得这个女人是邱营长家的媳妇,姓于,她都叫于大姐,话很少,她的话少是不爱说,可这位则是木讷和寡言。可瞧着这个样子,她看了赵兰花一眼。
“回头跟你说。”赵兰花压低声音。
一开始还好,等到半山腰后,阮橘的速度就慢了下来,喘气也越来越急。
她的速度变慢,只觉浑身哪儿哪儿都不舒服。一行人不免放慢了脚步,心里想着阮橘的身体的确很差之余,渐渐也有了些不耐。
阮橘发现自己拖了后腿,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让她们先走。
几个人的确有些着急,赵兰花瞧着催了一声,她留下来陪着阮橘,她们客气两句,立即就走了。
“下次我还是别来了。”阮橘苦笑着说。
她的体质本来就差,上次从医院回来后就更差了。
这次阮橘来是赵兰花劝的,她的本意是想着让阮橘一道来也好跟大家联络一下感情,熟悉熟悉,没想到她身体竟然差成了这样。
“你这样确实不适合折腾,下次我不叫你了。”她爽朗的说,“你有什么想要的跟我说一声,我给你带回去。”
“那多不好意思。”阮橘下意识推拒。
“不忙。”说着赵兰花狡黠的笑了笑,说,“回头得麻烦你给我做身衣服。你那手艺,我瞧着眼馋。怎么样,行不行?”
她这样直接没绕弯子,阮橘心中更有好感,笑着点了点头。
“行。”她说。
赵兰花笑的更开心,不忘叮嘱,“我不急着穿,你慢慢来。”
阮橘说好。
赵兰花心里美得很,和她说了几句,又说起了之前的事。
“还好你妹答应韩大姐,不然于大姐怕是要吃心了,那人心思重,”说道这里她摇了摇头,显然并不赞成,说,“成天别着劲,最后难受的是自己。”
阮橘表示洗耳恭听,她本身的好奇心并不重,只是以后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所以对于这些事情都有必要了解一下。
赵兰花慢慢说来,阮橘才知道,在这之前,韩大姐的衣服都是找于大姐做的,她不是斤斤计较的人,每次做衣服都会给钱给吃食,周围好些邻居都眼馋,不过其中于大姐的手艺是最好的,所以只要她有时间,都是她做。
阮橘这才恍然。
“这个于大姐,跟你处境差不多,也是爹不管,被后娘磋磨。”
不知道为什么,说起这个于大姐,阮橘总觉得赵兰花的表情总有些淡。
但她很快就知道了。
“原来跟邱营长相看的是于大姐她那个妹子。”赵兰花压低了声音,说,“但等到结婚的时候,人却换成了她。”
第17章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邱营长和她关系也不好,两个人一直很冷淡。”
赵兰花没说什么没影儿的猜测,但这些话已经足够让人生出联想。
阮橘若有所思,最后只是叹了口气。
“这人啊,只要做了一件坏事,再做第二件第三件的时候,就更容易了。”赵兰花也想叹气,但忍住了,她说,“前些天你那流言,就数她最感兴趣,跟人聊得最多。”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要有人聊,就有人听,说得越多,知道的人也越多,她的确没和别人瞎说,可她问了。可最恶心人的就是,她什么也没说,倒显得怀疑她的人心思不正。
“我知道了。”听懂了赵兰花话里的提醒,阮橘轻声应下。
两人到桑树林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摘得差不多了。
这东西不好保存,大家都是摘一点回去尝尝味,家里孩子多的就多弄些。阮橘背着个孟骁不知道从哪儿弄得小号背篓,倒是不沉,轻飘飘的,过去摘了一背篓。
相比上山,下山的时候就快得多了。
好不容易回到家,阮橘先坐下休息了许久,哪怕一路刻意放慢脚步,可就这么点路程,她的气息也急促起来,甚至因为喘的太急,心口火烧火燎,跳的厉害。
努力调整呼吸,她只觉浑身发软,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随意弄了点吃的,她就去躺着了。可等一觉睡醒,她身上都疼了起来,整个人都有气无力。这种感觉她很熟悉,因为体质太差,稍微一活动就会这样,所以一开始阮橘也没太在意,直到她坐起身,顿觉天旋地转,下意识一摸额头,才发现自己发烧了。
不敢耽搁,阮橘起床去了医院。
“那就是孟营长他媳妇吧?长得可真好看。”
队伍里女人少,大家心里都有数,乍一见到没见过的人,很容易就能猜到对方的来历。
“是啊,我瞧着比文工团那些人还好看呢,难怪孟营长喜欢。”
“看那高长云……”小护士轻哼,就想嘲笑高长云。
“走了。”她的同伴低声说,一把把她拉走了。
医院就这么大点的地方,消息传得飞快,一会儿上下差不多都知道了,露过的时候都忍不住多走两步去看看。
某处,听说阮橘来了,高长云整个人都阴沉下来。
她扔下手里的活,迈开脚步就朝着那边走过去。
屋里,医生一搭脉就知道阮橘的情况,摇摇头,有些担忧的叮嘱,“你现在的身体就好像一个破了的瓶子,别人累着了热着了,那瓶子好好的,养一养就好,可你要是累着了,那本来就破的地方就更破了。”
“所以,你现在不能累,就得好好养着,知道吗?”
阮橘早就听孟骁说过,可她没想到,只是爬个山就会这样,这会儿忙乖乖点头。
医生开了药,让她去拿,又叮嘱了几句。
这事放别人身上,睡一觉就过去了,可她的体质太差,竟然发烧了,一个不小心就会引发其它症状,不能不小心。
阮橘听得认真,最后得了允许能走的时候,整个人还有些懵。
她起身出门,刚走没两步,就看见了之前高家见过的那个女人。
高政委的女儿,喜欢孟骁,叫高长云。
阮橘迅速认出对方。
高长云一点一点看过阮橘的脸,那眼神跟刀子似的刮过,越看她的神情越激动,眼睛睁的老大,一抬手就抓了过去。
阮橘慌忙退了一步,没想到她说动手就动手,心里惊得怦怦跳。
“高同志?”她试图阻止。
可高长云一直没理她,就死盯着她的脸追上来就要动手。
孟骁的提醒还在耳边,阮橘不敢大意,加快脚步匆忙之间又回了那间办公室,本来想关门但被高长云挡住,就慌忙躲到了医生身后。
看诊的医生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看见高长云这个样子就皱起了眉,站起身把阮橘护住,边大声喊人。
一顿折腾,总算把疯了一样的高长云架了出去。
阮橘捂着心口,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胸口火辣胀痛。
“你怎么样?”她脸色煞白,医生立即扶住她。
阮橘摇了摇头,想说自己没事,可脑袋一懵,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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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鱼肉的香味飘散,但大家都不怎么感兴趣。
一开始到这里的时候,大家都挺喜欢吃鱼的,但再好吃的东西,吃的多了也不会再感兴趣了。
按照惯例,他们负责在近海区域迅游一遍,再远的地方是海军管的,他们要保证的是这里没有混入不该存在的东西。
船安静停在海面,随着阵阵破水声,几个人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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