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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对 第67节

疯了吧!!!

池栀语舔了下唇,故作镇定问:“你要我说什么?”

谢野侧头,好心提醒,“说说你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哦,”池栀语想起了重点,尝试平复一下心情,沉吟一声:“我反应这么大是......”

话还没说话,谢野又补充了一句;“噢,苏乐还说你很伤心,是那种,”

他似是在斟酌着词汇,随后,慢悠悠地吐出一个词:“伤痛欲绝。”

“......”

“谁?”池栀语懵了,“我伤痛欲绝?”

谢野:“是啊。”

“......”

为什么他的表情能这么坦荡和拽酷。

池栀语噎了下。

行吧。

就当她是伤痛欲绝。

“我刚刚是觉得如果你走了,我就一个人了,所以才这么伤心的。”池栀语给出很合理的答案。

谢野给出结论,“噢,所以是舍不得?”

“嗯。”池栀语看着他表情,迟疑的点了下头,“应该是的。”

她以为这就可以了,没想到谢野听到回话后,玩味地看着她,又接着问:“所以舍不得就是离不开我了?”

“......”

池栀语觉得这话后面可能还要带上那句在一起,她及时开口:“不是,我舍不得也不一定离不开你吧。”

谢野挑眉:“是吗?”

“是啊,”池栀语故作淡定,“我舍不得是觉得你是我同桌,我们至少也当了一年的同桌嘛,如果要换做别人,我也会舍不得的。”

说完,她还附带肯定的点了点头。

嗯嗯,就是这样。

谢野懒洋洋道:“别人你也这样?”

池栀语眨眼,“当然了,我身为同桌怎么能说忘就忘?”

“忘不掉?噢,那就是见谁都记得了,”谢野侧目看她,像是看清了她的人了,语气带着欠揍和讽刺说:“你倒还挺花心。”

“......”

池栀语纠正:“我这是重情义。”

谢野嘴角一扯,“嗯,花心的人都这么说。”

“......”池栀语被气笑了,点头:“行吧,实话和你说,其实我舍不得你,也不是舍不得你的人。”

谢野:“?”

“我只是觉得如果你走了。”池栀语看他,“那我的作业就没人教了。”

“......”

-

池栀语成功掰回一局,还算满意。

但她更满意的还是谢野这人不走,能和她一起高考。

好心情一直维持到了放学,吴萱过来找她一起回家的时候,还顺道问了她这事。

池栀语随口说了句谢野不走,一起高考。

“不走啊?”吴萱问:“那上课呢?来上吗?”

池栀语点头,“上的。”

吴萱啧了声,“李涛然这人的话果然不能信。”

想着谢野的话,池栀语皱下眉,“他什么话都说,以后让李涛然少说话,多做事吧。”

“不是,你这语气怎么听起来还挺生气的?”吴萱看她,调侃一句,“怕你野哥哥不在你身边啊?”

池栀语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怕啊,你不是都知道我妈不让我接触他吗?”

“哦,对对对。”吴萱吐槽一句,“你妈也太夸张了吧,平常不让你们见面,在学校不也是要见的吗?而且你们俩还是同桌呢。”

“你错了。”池栀语扯唇,“她其实想过来学校找班主任把我和谢野的位置调整开。”

“???”

吴萱惊了,“不是吧。”

池栀语笑,“意外不意外,惊不惊喜?”

吴萱:“我他妈人都惊了好不好?你妈的控制欲太可怕了吧。”

“是啊。”池栀语笑了笑,“所以我也怕。”

“......”

吴萱看着她的表情,一愣。

“你知道我现在每天都不想回家吗?”池栀语说:“因为我一回家就要面对我妈的各种要求和计划,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被白黎逼疯,但我觉得这样想应该是不对的。”

“......”

“可是我某天突然也意识到,”池栀语笑了下,“她好像从来不觉得我很累。”

其实也不算什么稀奇事。

从小到大的,她所以事情都有白黎的参与。

一个个的要求,一点点的往她身上堆积着压力,也一直在强调。

——妈妈需要你成为最棒的那个。

因为这样。

所有人的目光才会在你的身上。

包括你的父亲。

因为那是她得不到的。

“所以我也不奢求她能爱我,但至少,”池栀语沉默了下,“不要把我当成玩偶。”

“你才不是玩偶呢,你是人,活生生的人。”吴萱皱眉,强调道:“你现在很优秀,你妈她只是脑子有问题而已,高考后,你去大学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别理她。”

池栀语被逗笑,“我是要放飞自我吗?”

“是啊,高中在这儿是没办法,被拘束着,大学后,你妈她天高皇帝远的,你要做什么,她也管不着啊。”吴萱说:“而且谢野也在你身边,你直接把他勾搭上,让他保护你。”

池栀语听着话,轻声说:“也不用勾搭。”

吴萱:“啊?”

池栀语目光有些失神:“他其实一直都在保护我——”

“从小到大。”

所以她害怕和失去。

也不敢想象,如果他离开了。

那她的人生,是不是早已崩塌。

......

每次池宴来的日子里,白黎的神经都会处于失控的状态。

有时可能是太过激,也有时是太暴躁。

而池宴看着她的疯狂时,就好比在看跳梁小丑一样,神情没有丝毫波澜,冷漠又无情。

任由她撒泼放纵,却从不理会过。

池宴的漠然是骨子里的东西,但可能看在了池栀语是他唯一血肉相连的孩子份上,他对待她的态度没有冷漠,却也仅仅是维持着基因上的父女关系而已。

没有常人所说的父爱。

池栀语记得初中的有一次周末,池宴对她维持着表面的嘘寒问暖离去后,白黎也和往常一样站在碎片破物的狼藉中央。

当时池栀语平静的看了她一眼,打算转身离去时,白黎突然出声把她唤住了。

“阿语,过来。”

池栀语闻言,看着她冷静的表情,身子没有动,“有什么事吗?”

白黎淡淡道:“妈妈叫你,你应该先过来,不知道吗?”

那天白黎的情绪不稳定,神经处在敏感状态。

池栀语选择不违逆,迈步走到她面前。

白黎沉默的,低眼看来。

对着她冰冷的双眼,池栀语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对。

而白黎没有给她机会,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出声说:“练功时间到了,去舞蹈室。”

这犹如一个魔咒。

是噩梦的开始。

池栀语脚步往后一退,却来不及防抗,白黎看出她的意图,伸手拽过她的手臂,强迫性的拖着她往舞蹈室方向走。

池栀语记得那是个冰冷的牢笼。

四周开着刺眼又冰冷的灯光。

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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