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寅余光瞥见院门站了一群人,扶着阿绥脖子的手掌松开,旁人也就罢了,偏是他母亲。
阿绥迷迷糊糊反应过来,往身后看去,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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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怕是这辈子都没有比现在更尴尬的时刻了。
李寅挺直腰身,神情自若的问安:“母亲。”
倒是一旁的阿绥像是错事的孩童一般挣脱开他温暖的大掌,起身无措的捏着衣摆,结结巴巴地对着安喜县主行礼:“夫人安好。”
安喜县主感受到了李寅警告的目光。
自然知道他强势惯了,胡闹起来谁人拦得住!这光天化日之下拉着阿绥做些浑事,这小娘子怕也只能顺从。
虚虚瞥了他一眼,才看向面前面颊急得绯红的小娘子:“最近气色倒不错。”
阿绥脑子卡了一顿,又急忙道:“托您的福。”
安喜县主一听这客套话,便估计着这是她从哪本书上背下来的,这玉人儿懵懵懂懂的,哪里是会说这么老成的话的人。
李寅拿起一旁的兵书:“阿绥进去帮我换一本,取我书房右侧书架上第三层第四格的那本。”
阿绥现在面颊火热,羞涩不已,最想逃离此处,忙点点头,接过书对着安喜县主微微欠身,跑进了屋子。
阿绥哒哒跑上楼,进了书房,找到李寅所说的那一格层,傻眼了。这里面放了四本书,而李寅并未告诉她书名。
阿绥此时才知他深意,他方才不过是帮她解围,怕她那儿不自在罢了!
阿绥心中泛起一丝甜意。
安喜县主在一旁的圆凳上坐下:“瞧你那宝贝样子,我又不会吃了她。”
李寅也不反驳,只伸手在小几上给她沏了一杯茶。
安喜县主见他还能和阿绥这么“亲密”,便知他是真的没有什么大的问题,高悬的石头终于落地。
放松下来问道:“太医怎么说?”
“休养几天便好。”李寅轻飘飘的说道。
安喜县主也知道劝不动他,只嘱咐他:“在外行事万般当心,别不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儿。”
李寅颔首:“母亲教训的是。”
安喜县主看他那样子也不知听没听进去,他从小主意就大,行事果决,狠起来连自己都可以算计。
“若是现在不注意以后有你的苦头吃,你足足比阿绥大上九岁数,等几十年后她貌美如初,你却缠绵病榻,哎!”安喜县主摇摇头叹了一声,“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听到安喜县主的话,李寅滞住了,眼神波动,往二楼看去,书房窗户大开,不见阿绥身影。
回过神,轻啧一声。
“母亲!”
见起了效果,安喜县主在心里偷偷笑了笑:“我就是过来看看你,见你没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我让明叔送您。”李寅道。
安喜县主犹豫着还是说出口:“虽然我和你父亲都很想要个乖孙,但你不要在成婚前给我搞出什么事情来。”
李寅无奈极了:“母亲放心。”
他事事安排稳妥,给阿绥铺了一条平稳的大道,又怎么会让她在这上边落人话柄。
阿绥出来的时候,安喜县主正好起身,忙快步走过去:“夫人。”
安喜县主温和地看着她。
“这个送给您,是一套经书。”阿绥手里拿着上次她抄的竹简,小心翼翼并期待地看着安喜县主。
安喜县主亲自接过来,交由候在一旁的钟嬷嬷拿着,拍拍她的手:“好孩子。”
阿绥小脸红扑扑的,望着安喜县主软软的笑了笑。
安喜县主余光扫了眼一旁常年冷着脸的李寅,心道:还是小娘子看着顺眼。
这时前院的小厮突然跑了过来:“请各位主子安,宫里的高公公过来了。”
李寅轻扯了嘴角,眸子深谙,对着安喜县主道:“母亲,劳烦您了。”
安喜县主点点头,带着侍女离开。
外院,高安也不着急,只坐在厅内喝茶。
等了半响,钟嬷嬷才扶着安喜县主过来了。
高安上前请安:“奴婢给夫人请安了,夫人大安。”
“起吧!”安喜县主微微抬手,在正首落座。
高安飞快的扫过她的面容,见她神情恹恹,眼角似乎还泛着红晕。
“高公公此番过来是圣人有什么吩咐吗?那真是不巧,我儿现在身体虚弱,怕是辜负圣人的期望了。”安喜轻轻说着。
“夫人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圣人得到侯爷受伤的消息,心中焦急也十分关切,特命奴婢前来给侯爷送些参药。”高安躬身道。
安喜县主哀叹一声,捏着绢帕拭了拭眼泪:“多谢圣人体恤。”
高安眉间似乎也带着愁苦:“侯爷现在情况如何?”
安喜县主肩膀松懈下来:“伤势已经控制住了,方才刚吃药了睡下了。”
“那便好,若是圣人得了这消息也定会高兴。”高安欣慰的说道。
——
圣人坐在御案后疲惫地说道:“安喜也去了?”
“是,奴婢瞧着安喜县主脸色不大好。”高安上前一边帮他按着肩一边道。
圣人闭着眼睛,许久未说话。
突然问道:“太子这几日还闹着要出来吗?”
“太子依旧不停的差人过来说他是被冤枉的,不过都按照您的吩咐拦在宫门外了。”太子虽被幽禁,但太子之位并未废弃,得了他的命令,那些小宫人也是要遵守的。
“那几个最近在做些什么?”
高安道:“禀圣人,各位殿下和往常一样,每日在来往于官署和他们的府邸。”
各位皇子自及冠后,便会领了差事行走于六部之间。
圣人讽刺一笑:“朕的儿子各个都是厉害的。”
想到今晨齐王进宫说的话,圣人又幽幽道:“太子等不及,有些人也等不及了。”
高安垂目像是听不到一般,只专心帮他捏着背。
……
待安喜县主走后,阿绥微鼓着面颊:“您以后不能在这样了。”
“哪样?”李寅挑眉凑近她。
李寅亲了亲她的朱砂痣:“这样?”
又印上她的鼻尖:“还是这样?”
每亲一下,便问一句。
偏偏他的动作轻柔,如同鹅毛拂面,痒痒的,逗得阿绥一边笑着一边闪躲。
见躲不过,阿绥气鼓鼓地反击,乘着他的吻落在她唇角的时候,牙齿咬上他的薄唇。
阿绥雾眼朦胧地对上他的凤目,陡然清醒,那眼神太熟悉了,每每做“坏事”前他总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危险又带着蛊惑,若不注意很快便会沉溺于其中。
阿绥松开牙齿,轻“呀”了一声,离他远了一些。
李寅指腹摸上自己的薄唇,可以感受到上面落下一颗小牙印,似笑非笑的看着阿绥。
阿绥心虚极了,眼神飘忽地往他唇边打量着。
头顶上那撮翘起的头发随着冷风微微飘动。
李寅心脏一瞬间被戳到了,只想把她抱进怀里,亲一亲,揉一揉。
李寅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不闹你了,过来给我抱抱。”
阿绥狐疑的看着他,确定他是真的只想抱抱,才挪着小屁股依到他的肩膀上,怕自己会压着他,手掌还偷偷撑在了榻上。
李寅自然是享受着她的体贴。
因着李寅的受伤,他手头关于太子一案的卷宗全部移交给了刑部,从中脱了身,得了圣人的恩准在家修生养息。
晋王算着时间,来到魏候府看望他:“再过半个月就是万寿节了,看着这几日父皇的态度,到时候太子估计会被放出来了。”
李寅凤目沉静:“殿下等着便好,有人比我们更着急。”
太子一案由于李寅遭受伏击,把沉淀在这一池深渊底下的泥泞翻搅上来,时局浑浊,牵扯太深。
圣人子嗣不丰,若是细查下去,不知要还拉下几位皇子,再加上此事又隐约牵扯到了那些世族,更是难以查下去。
朝中势力一分为二,世族与庶族争锋相对,这些日子搞得乌烟瘴气的。
众人不敢对着齐王施压,便针对起了主审此案的刑部尚书王熙,他已经三番五次的上门求见李寅了。
晋王闻言自嘲的笑了笑:“和楚王比起来,本王是自愧不如啊!”
李寅挑眉:“殿下比他多了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