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谁?”
“你是谁!”
中年狄斯看了一下四周环境,直接走出阵法,身形自原地消失。
他已经来到了维恩。
如果不是因为艾伦家族的传送阵法早就损毁无法使用,他也不用借用秩序神教各大区的阵法处来进行传送。
“请你仔细看好了,这是我们拉斐尔家族最珍贵的一件藏品,它在遥远的过去曾经属于艾伦家族,但现在,却是我们拉斐尔家族崛起的象征!”
庄园书房内,拉斐尔家族的族长正在向另一位家族的族长进行着炫耀;
“艾伦家族早就不行了,那一群蠢货根本就不知道如何经营家族,现在,是时候彻底将他们驱赶出约克城了。”
“我觉得,我还需要考虑一下。”
“您还想考虑什么呢?完全不用考虑。”
“是的。”
“你是谁!”
中年狄斯的身形出现在了这间办公室里,这处庄园外围有着很精锐的保镖队伍,庄园里面还有神职人员以及异魔的气息,可以说防备极为森严。
只可惜,
他们面对着的是一位神殿长老!
“自然女神——焚化!”
贝瑞教的术法被狄斯用出,这是贝瑞教最简单的一个术法,但效果,很好用,尤其是在狄斯已经完成了对这两个人的禁锢时;
他们现在相当于只能一动不动地被火烧。
而因为不知道哪位是拉斐尔家主哪位不是,狄斯就把他们两个,全都烧了。
书房内,就剩下两团灰烬。
紧接着,狄斯的身影自这里消失。
他又回到了维恩大区管理处的阵法处,几名神职人员刚刚赶到这里查看被入侵情况,但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就被狄斯全部掀飞。
阵法再次启动,中年狄斯去了下一个地方,然后,又是下一个地方,之后,又是下一个地方……
事实证明,当自家神殿长老发疯想玩传送阵法时,各大区,一时间真的无力阻拦,只能任凭他玩下去。
而在事情的原点,
这座明克街的教堂内,
真正的狄斯摊开自己的左手手掌,
右手则拿着一把剑柄;
剑柄流转出黑色的烟雾,在狄斯左手手掌处划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鲜血直流。
“血祭,以吾茵默莱斯族长之名义,自今日起,断绝茵默莱斯家族成员以及后代之灵性!”
这里的灵性,指的是入教的天赋,而非其他。
茵默莱斯家之所以能够在秩序神教传承几百年,这个家族血脉之中时常孕育出拥有充沛灵气的家族成员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别家的祖宗,是为了自家后代祈福,甚至不惜成为可被召唤的存在;而狄斯,则是对茵默莱斯家,下达了诅咒!
自今日起,从根子上剥夺了茵默莱斯家成员进入神教的可能。
鲜血开始在狄斯脚下流转成一个血祭阵法,
他以家主之名,
进行诅咒!
……
“卡伦,当你看到这里时,请你打开左手边的抽屉,戴上他,然后,等我回来。”
卡伦打开了那个抽屉,抽屉里面,只有一张银白色的面具,看一眼,就让人觉得心里发瘆。
那种冰凉的触感,让人很不舒服,眩晕、恶心等感觉随即袭来。
但卡伦还是强忍着这些不适,将面具拿起,戴在了脸上。
因为一直以来,他对来自狄斯吩咐的回应,向来是:
“好的,爷爷。”
面具,戴了很久,快一个小时了。
既然爷爷吩咐说要戴着等他回来,卡伦就不会提前摘,戴上去后,他就这样靠在椅子上,连头都不动。
这时,
在家里面,
一条条不可见的血线出现在了梅森叔叔脚下,出现在了温妮姑妈脚下,也出现在了米娜、伦特以及克丽丝的脚下。
它们先附着在了他们身上,随后,又抽离开,当事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也没有丝毫的不适。
与此同时,在三楼书房里,普洱忽然抬起头,它看见一条血线忽然出现,蔓延向了卡伦。
然后,在触碰到卡伦时,卡伦脸上戴着的这副银白色面具直接发出死灰色的光泽,血线直接崩散。
卡伦这会儿感觉到身上有一股被火灼烧的感觉,但很快,自面具上散布下来的凉意,开始浸润他的全身。
这时,
卡伦脑海中忽然回想起自己和狄斯坐在灵车时说过的那句话:
“秩序,其实就是一副面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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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我要,亲眼看着
秩序,是一副面具。
当你需要时,戴上它;当你不需要时,就将它摘下。
普洱看见卡伦的双手在轻微地颤抖,它一开始觉得卡伦是疼的,但慢慢发现好像不是,因为它留意到卡伦的眼角流下了泪水,从他脸上戴着的这副死灰色面具边缘滴淌下来。
这一幕,让普洱有些心疼。
它跳到了卡伦身上,攀附上了卡伦的肩膀,伸出肉爪,帮卡伦轻轻擦拭脸侧的泪痕。
“哭什么,狄斯早就为你安排好了一切,你应该觉得开心。”
说着,普洱又换到了另一侧肩膀,继续伸出肉爪,给他擦泪。
“其实,这些年我能感受到他的痛苦,他越是天才,就越是痛苦,因为他走得太快了,所以当他意识到这条路不对时,却已经没有了回头的机会。
这就是天才的悲哀。”
普洱落在了卡伦大腿上,两只前爪攀在卡伦胸膛位置:
“每个长辈都是对晚辈有期待的,这无所谓开不开明,哪怕他们嘴上不说,但心里都是希望自己的晚辈在走上他们这条路时,可以少走一些弯路,可以避开他曾犯下的过错,可以走得更好,走得更远。
我也曾疑惑过,疑惑为什么狄斯会这么喜欢你,这种喜欢,甚至已经超越了血亲关系上的喜欢。
现在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狄斯在你身上,看见了弥补他自己缺憾的机会。
这是一种传承,卡伦。
狄斯不会离开你,他只会站在门口,看着你背着行囊远行,目光深远。”
普洱在安慰着,但它发现自己的安慰并没有什么用,因为先前它帮卡伦擦去的泪痕,此刻又被新的所覆盖。
它再次跳上了卡伦的肩膀,但这一次想要继续帮他擦拭眼泪时,它却停住了。
没人比他更懂得开解人和开解自己,自己对他的这些安慰,他其实根本就不需要。
他现在可以哭,因为他现在戴着面具。
不过,普洱还是提醒道:
“面具的作用已经结束了,如果你想,可以摘下来。”
卡伦开口道:
“我会戴着它,等狄斯回来。”
少顷,
卡伦又补充道:
“狄斯答应过我,他会回来的。”
……
教堂。
完成了血祭仪式的狄斯站在台中央,脸色逐渐苍白。
拉斯玛靠着长椅站着,现在的他,反而是最轻松的,因为事情早就超出了自己的掌控范围,甚至,他心里还有一点点的小快意;
因为,事情应该也超出了后面站着的那三位的掌控范围。
瞧瞧,
三位神圣的神殿长老,他们刚刚到底是怎么一个样子吧:
互相拉扯,
互相吵架,
互相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