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问这是打哪儿来的,但又不能直接问,不然现在这么多人,一定会打草惊蛇。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脸上堆着笑,“大帅哥,不如我们几个聚一下,有什么误会也好解释清楚。”
一开始,我还以为会很难说话的,没想到夜凉薄唇轻抿,向着我缓缓点了头,“好。”
他是答应了,可旁边那个缠着他的女人不高兴了,说房间她都预定好了,现在怎么弄。
“你可以跟别的男人去啊,喏,随便挑一个。”夜凉把她推开,又故意拍了拍她的屁股,“玩得开心。”
“夜凉!”女人不甘心的喊了一声。
他是笑着的,话却含着威胁的气息,“女人太缠人,可就不可爱了。”
这种男的除了一张脸,有什么好的,而且比面瘫,没卓悦冷,比妖孽,吕刻绝对更上一层楼,可偏偏就是那种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的风情,让人觉得魅惑得不行。
怎么形容呢,就像是罂粟花,美得神秘禁忌,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尝尝到底有多醉人,是不是真的难以戒掉。
我们一行人坐到刚才的座位后,张灵捧着我的手问东问西,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
我真是要反胃得吐了,以前跟她接触不深,对她这个人不怎么了解,现在看来,她这几天是得到朱晓菲的真传了吧,上一秒因为卓悦酸我,下一秒就能说爱别的男人死去活来。
“安然?”突然的,夜凉喊了我一声,“你是姓郁么?”
我讶异了一下,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卓悦紧握住我的手,把我拉了回来,“姓郁的是我,不过就算不知道她的姓氏,你也可以称呼别的,不用那么亲近。”
听到卓悦的话,夜凉左手的拇指不停撮合着食指最上面那一节,唇角渐渐勾起一抹笑意,看我的眼神也愈发玩味。
“那个,天这么晚了,要不我们改天再聚吧。”我被看得有些发毛,半晌挤出这句话,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有人在蹭我的膝盖。
对面的就只有张灵和那个男人,所以肯定是他。
突然的,他往上提了一下,吓得我慌忙站了起来,手里的饮料却洒在了衣服上。
“天!”我叫了一声,拿着纸巾擦不干净,本来打算早点走了算了,那个夜凉真的让我太不自在了。
但张灵竟然主动提出陪我去洗手间,我连忙答应了下来。
一进去,我就问她有关手链的事儿,她却又变冷淡了,说我多管闲事。
“我管闲事?刚才不知道是谁拉着我让我管这个破事儿的!”我感觉她是真的跟朱晓菲越来越像了,又问她,这个手链是不是跟朱晓菲有关。
张灵不想回答,叫我别问了。
“我是想不问,但你自己想清楚吧。”我洗了把手,“我有个朋友带这玩意儿没两天,就被人分尸害死了,我看你能蹦跶几天。”
“你说依依?”
“不,依依是第二个,我就是担心她出事,专门拿走了她的手链,结果当天晚上就梦见她跟我说了一堆奇怪的话,醒来后,手链断了,后面的,你就知道了。”
“你别吓唬我。”张灵明显出现了一丝动摇,“就个手链而已,哪可能那么邪乎,艳红不一直都戴这个么,人家就好好的。”
“随你的便。”我懒得再跟她浪费时间,“反正,我只求你死的时候,别通知我就行。”
我把该说的都说了,至于她要怎么做,我就管不着了,而且我现在是真的有些厌恶她。
我推开洗手间的门,却发现卓悦竟然守在外面等我,来来往往的人都注视着他。
他在这里等人,指不定别人怎么想,搞不好有的还会把他当变态看。
卓悦微笑着摸了摸我的头,然后用力牵住了我的手,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他说,这样就不会再弄丢我了。
回去的时候,酒吧变得特别安静,全部朝着一个方向看,舞台上站着一个性感暴露的女人,她穿着空格子的渔网装在台上唱歌。
漂亮的脸蛋,惹火的身材,空灵的嗓音……
我觉得她有些熟悉,但又说不上来,张灵打断了我的冥想,“艳红,现在可真是又艳又红。”
“她是朱晓菲?”我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这跟她以前完全是两个样子。”
她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越来越陌生,越来越美丽。
“人总是会变的。”夜凉抿了抿唇,好整以暇得看着舞台,“安然,纯净如水,念着名字都感觉有股淡淡的水汽,可若是台上的女人换了你,你一定比她更销魂。”
“神经病!”“放尊重点!”打死我也不敢在公众场合搞这些啊……
夜凉突然起了身,可在他经过的时候,却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了句话:“娆娆,你会想起来的。”
什么意思?“想起什么。”
我猛地回头,却只看见他的背影离我越来越远。
突然的,他又转过身,眸子似有水光略过,“想起你是谁,我又是谁。”
而这时,台上恰好传来悠扬的调子,“似是故人来,归旅何处寻,飘摇徘徊路,恰在烟火阑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