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婉这日吃了自来到这边以来质量最好的一顿早饭,早饭过后更是很快就收到了来自王妃处的赏赐。
带头前来送赏的是王妃院里的二等侍女,不是什么红人,对令婉的态度很是友好客气,半点没有拿大,没有趾高气昂,恭恭敬敬的把礼物给送到了,又恭恭敬敬的行礼走人了。
半点都没有轻视她这个小小通房。令婉还是很喜欢这种客气和恭敬的。
也是在这个时候,春草才反应过来了早上取饭的那事,隐隐的意识到,她们姑娘这可能是要翻身了……
春草不由激动的看向令婉,令婉好笑的回以微笑,扬了扬头,骄傲又俏皮……春草也跟着笑了起来,转身跟着主子回屋的时候,脑中想起兰草那丫头来,也不知道她听了她们这里的消息后会不会后悔。
此刻的兰草尚且不知旧主那边的消息,她正在给柳庶妃梳头发,柳庶妃确实喜欢她的手艺,但竹湘馆这边却是她自己花了银钱托了同乡求着进来的,根本不是她自己口中所说的那样是柳庶妃把她要过来的。
毕竟一个是毫无背景又出不了头,相当于半个奴才的通房,而另一个可是有家世有宠爱有朝廷品级的庶妃,兰草作为一个有志侍女自然是要往上爬的。
她的手艺很好,轻柔又灵巧,一小会的功夫就给柳庶妃梳了个清爽又漂亮的发髻出来。
和兰草这个侍女不同,柳庶妃可是一大早上就听说了令婉昨日的夺宠事件,她听说后还乐了好一会,这也算是小萧氏的笑话了,她并不喜欢小萧氏,自然乐的看她笑话,小萧氏还是王妃的妹妹,这笑话就让她觉得更好笑了。
“兰草,你这手艺还真是不错”柳庶妃不由看向镜中的自己,她是那种清水出芙蓉的干干净净的长相,春草梳的发髻把她衬的更加清新脱俗,仙气飘飘了,很是漂亮。
她不由夸赞了一句,侧头看去的时候想到这个手艺不错的丫头就是出自令婉那边,于是玩笑着开口,话是对着自己的心腹大丫头竹青说的“说起来也是凑巧,竹青你说,那位令姑娘若是在早个几日得宠,只怕可不会放了咱们兰草这样好本事的丫头呢,倒是叫我捡了个漏呢”
不知前情的兰草闻言惊讶,满脑子都是令姑娘得宠这几个字,莫名的就多了几分不自觉的慌乱……
竹青瞧了兰草一眼,笑着搭话道“主子这话可不对,那令婉是个什么身份,别说这还没怎么得宠呢,就是真得宠了,只要主子您喜欢,要她个丫头算个什么事?”
对于令婉,竹青明显是带着几分不屑的,只听她继续说道“要奴婢说,那令姑娘这回才是真的捡漏了呢,若非萧庶妃……她不过是有幸侍候了王爷一夜罢了,这得不得宠的奴婢瞧着可还不好说呢”
柳庶妃笑了笑,她也不是很在意令婉这个通房,不过是拿着这事打趣罢了“就你聪明,我记得那位长相不俗,她若是真能迷了王爷才好呢,就小萧氏那容不得人的性子,只怕她要遭罪了呢,到时候若是她们院子内斗起来,那才是真的有趣呢”
柳庶妃一脸的兴味,光是这么想着就让她高兴,只是不知道,那位软包子一样的令姑娘能不能给她那么大的惊喜。
此时的柳庶妃可不知道,换了芯子的令婉可不是什么软包子,她不但能给她惊喜,还能给她惊吓呢……
梨花苑里,令婉带着春草一起,把王妃赏赐的东西都归拢了一遍,还找了个本子,都一一记了下来,说起来也是令婉运气好,春草这丫头还是个识字的,虽然会的不多,但光是能识字就已经很不错了,毕竟这里可不是她的前世,一个会识字的丫头也许别人不觉得有什么大用,但对令婉来说,用处可就大着了。
高高兴兴的得了王妃的赏赐,按理说,令婉应该去给王妃请个安,谢个礼的,但是吧,她这身份,私自却是出不了院子的,就是去王妃处拜见,那也是不够资格的。
严格来说,她其实就是小萧氏的一个奴才罢了,只不过因着王府不比别处,她这样通房的身份,待遇倒是稍稍比一般的通房要好些,有专门的屋子,还有专门侍候的人,但也好不了哪里去就是了。
身份地位在那摆着呢,她在这王府后院的等级实在是太低了些。
令婉琢磨着,镇南王对她应该算是满意的吧,也不知道这些日子能不能在想起她来,她想着,自己最好能够一举拿下镇南王,哪怕给她提个侍妾姨娘的位份呢,至少也能从奴才级别变成个小妾级别啊……
昨晚实在是有些太慌乱了,加上她这个身子又是初次,光是疼痛难耐就已经让她无暇顾及其他了,而且镇南王那个人吧,冷面又直接,还有些寡言,情绪并不外露,威仪还大,贸然之间,她也不敢过多试探,唯恐第一次相处就触怒了他。
攻略这个大boss,虽然刻不容缓吧,但她还得慢慢来,循序渐进的……令婉不由叹了口气……之前是她想的太简单了……她现在这个身份啊,真真是干什么都不方便呢。
令婉这边的情绪已经从一开始的欣喜一点点的冷静了下来。
小萧氏那边却是从一开始的眼不见为净,赶紧把人赶走逐渐转变成了想把人叫过来,狠狠的打罚一顿出口气才好。
小萧氏这样的情绪转变还是在冬雪特意过来嘱咐了一番之后才渐渐升起的,王妃一定不知道,自己专门派了人过去,一番好心倒是恰恰起了反作用。
冬雪刚一走,小萧氏就砸了桌子上的茶杯,气愤的开口“笼络笼络,就知道叫我笼络人”那令婉长了那么一副狐媚子长相,她看着她就膈应的不行,还要对她好,去笼络她,靠着那个贱人帮她得宠,小萧氏光是想着就气的不行,她一向自傲,怎么可能愿意如此。
看着这般生气的主子,绿竹心下叹气,她觉得王妃说的不错,那令姑娘貌美,主子若能把人笼络住了,也算是个助力不是。
但主子的心性……绿竹犹豫再三,还是尽职尽责的出声,语调软软的劝慰道“主子,那令姑娘不过是个奴才,如今得了王爷恩宠,就算是为了讨王爷高兴,你给她几分脸面也未尝不可,总归她也越不过您去,外人看了,也能夸您贤德不是”
“贤德?呵,我一个庶妃,要个贤德的名讳有什么用处?”她那个王妃姐姐才需要贤德呢……小萧氏对于王妃的情感颇有几分复杂,并不那么真心敬重,她冷笑着开口“姐姐倒是够贤德,可贤德又有什么用,贤德如她,还不是被张氏打压……”
“哎呦,我的主子啊”绿竹连忙开口,生怕主子在说出什么更加犯忌讳的话来,要知道她们这梨花苑可不是什么铜墙铁壁的,有些话若是传到王妃的耳朵里,没准就传变了味,若是因此影响主子和王妃的姐妹之情,那可就不好了
对于绿竹的紧张,小萧氏不耐,倒也没说什么,她随即转了话锋“你也说了,那令婉不过是个奴才,凭她一个奴才我凭什么要给她脸面,不过是侍候了王爷一回罢了,就想着能压我一头猖狂起来不成?”
光是这么说着,小萧氏就气不打一处来,若非昨天她说错了话,哪有那个小贱人什么事,来也就来了,竟是当着她的眼皮子底下就把王爷勾的失了魂,最后还要自己给她让位……小萧氏长这么大,就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越想越气,越想情绪越上头,她恶狠狠的拍了把桌子,对着外面喊道“来人,去把那令婉给我叫过来”
绿竹疑惑的看向小萧氏,不知道主子这是又打的什么主意,她试探性的开口“主子,这个时辰了,您把令姑娘叫过来……”
烦躁的小萧氏并未搭理绿竹,她此时还沉浸在自己愤怒的情绪里,正想着一会等那令婉来了,她该怎么折磨她一番才好。
令婉接到传召,不免有些忐忑,她还以为今天能顺利的度过呢,却不曾想,这眼看着就要大中午的了,小萧氏又想起她来了,奈何她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听话的跟着侍女往小萧氏的正殿而去。
一进正殿,令婉就闻到了室内浓郁的,与昨晚完全不同的香料味道,可想而知,今日她一离开,小萧氏只怕就已经让人把室内碍眼的东西都换了个遍,连带着熏香都换了个其他的味道……
对于小萧氏对其的怨恨之情,她就更加的可想而知了,只怕此时杀了她的心都有了吧,毕竟这小萧氏的性子可和王妃不同……
令婉深吸了口气,战战兢兢的给小萧氏请安 “妾身给萧庶妃请安”
她一个通房,平时问安倒也不用行什么大礼,只需弯腰就好,上首的小萧氏目光划过令婉婀娜的身段,只觉得这个贱人就算是给她行礼都是在搔首弄姿。
她的视线紧紧盯着令婉那纤细的腰身,嫉妒的不行。
“跪下!”小萧氏突然开口,冷声呵斥,屋子里的绿竹惊讶,令婉同样不可置信,这上来就让她罚跪也未免太欺负人了吧。
令婉不由抬眸,颤声询问“庶妃娘娘?敢问妾身可是犯了什么错?”纵然形势不比人强,令婉却也不想平白无故的就被萧氏这般强硬的欺负了去。
第7章 罚跪羞辱
小萧氏万万没想到令婉不但没有乖乖听话的马上跪下,还敢反过来质问她,这是侍候了王爷一夜,便增加了胆气不成,令婉这点子的反抗行为,无疑更加加重了小萧氏的怒气,她声音冰冷,语气不屑“犯了什么错?呵,你还有脸问我犯了什么错?”
其实若是真要说个一二三来,令婉又哪里犯了什么错呢,小萧氏压根就没想过令婉还敢反抗,她本就是情绪上头才把令婉叫过来出气的,光想着要怎么样惩罚令婉一顿解气了,压根就没想过还要找个什么理由。
此刻令婉开口,小萧氏一时之间连个借口都没有,但那又怎么样呢,在小萧氏眼里,令婉不过是个毫无根基的奴才秧子罢了,除了长得漂亮了些,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王爷不过是一时兴起睡了她一次罢了,难不成自己就因此要忌讳什么不能罚她了不成?她是主她是仆,她一个主子罚个奴才而已,需要什么理由?
“令婉,你最好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一个奴才罢了,谁给你的胆子,也敢来质问本庶妃?”小萧氏看着令婉,姿态高傲,很是不屑的样子,但她的眼神里,却明显透露出了几分对这个她所谓的奴才的嫉妒。
得了,看来人家这就是仗着身份地位纯纯的找茬了,谁让自己鸠占鹊巢的得罪了人呢,令婉纵然委屈不甘,却也明白自己现在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和资本。
令婉眼眶发红的跪了下去,咬紧了牙齿,满心的屈辱,她自然是不想这么听话的就轻易下跪的,然而此时此刻,她似乎别无选择,甚至她害怕,害怕惹恼了小萧氏,对方若是不仅仅只是让她下跪她又该如何?
此情此景,此时此刻,面对小萧氏,就如同小萧氏所说的一样,自己不过是个奴才罢了,在小萧氏这个庶妃面前,她这样一个小小的通房,就如同弱小的蚂蚁一样,小萧氏抬抬手指,大约就能弄死她吧……
何其可悲,跪下的时候令婉纵使心里明白却还是不可避免的充满了满心的屈辱和不甘,委屈和愤慨……
然而很快,令婉就平静了下来,那是种什么样的平静呢,就是那种恨意深到了骨子里,此时无法改变,就只能被迫接受之后的平静吧。
她总不会一直如此的,如今不过形势不如人罢了,委屈愤恨……那都是最没用的情绪了。
眼见着令婉听话的跪了下来,小萧氏心头的怒火这才平息了不少,奴才就是奴才,还不是她说一句话的事,她就得乖乖的给她跪着。
令婉在大殿里跪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基本上也就到了午膳的时间,令婉有些饿,然而这个时候她被罚跪在这里,哪还有什么资格去想吃的呢。
小萧氏的午膳倒是很快的被奴才们提了回来,一一的摆在了桌子上,小萧氏似乎觉得单单只是让令婉跪在那里便宜了她,眼见着饭食摆好了,她便高声吩咐道“令婉你过来,侍候本庶妃用膳”
被叫到的令婉有一瞬间的惊诧,比起一直罚跪在此,侍候小萧氏用膳,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甚至她有些许的庆幸,至少能站起来活动活动膝盖了。
然而,当她起身,忍着膝盖的疼痛走到小萧氏的身边,正准备侍奉她用膳的时候,小萧氏一个冷眼瞥了过来,漫不经心的开口道“谁让你起来的?”
小萧氏漫不经心的不屑语气中中带着几分明晃晃的羞辱,轻飘飘的一句话让令婉整个身子都仿佛僵住了一般,她不敢置信的看向小萧氏。
“怎么?听不懂本庶妃的话吗?你既是犯了错,本庶妃让你罚跪,你自是要跪着的,至于这侍候膳食的事吗,也是你的分内之事,本庶妃相信,你这么聪明能干的,跪着侍奉本庶妃用膳,应该也不是难事吧”小萧氏讥笑着开口,看着令婉的眼神充满了□□裸的恶意。
令婉是真的有些懵在了那里,怎么敢,她怎么敢,怎么可以……小萧氏怎么能羞辱她至此,眼见着令婉无动于衷,小萧氏对着旁边的唤春使了个眼色,唤春凑近,一脚下去,令婉再次跪在了小萧氏的面前。
紧接着,一个托盘出现在了令婉的面前,然后上面被放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羹。
紧接着,令婉的耳边响起一道刺耳的声音,是唤春趾高气昂的语调“令姑娘可端住了,这碗汤若是洒了,淋到令姑娘你自己的身上不要紧,若是不小心溅到庶妃的身上,后果可就不是姑娘你能承担的起的了”
此时此刻,令婉觉得这是她从未经历过的人间险恶,以及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很想直接站起来,把自己手中高举着的这碗热汤不管不顾的直接从小萧氏的头上淋下去。
直接烫死这个恶毒的女人算了……
然而现实却是,她只能任人摆布的,无力的跪在小萧氏的面前,小心翼翼的,高高举着那碗重量不轻的汤羹。
她甚至自嘲的想着,或许,她该庆幸,这屋子里的人还没坏到极致,至少给了她一个托盘不是,没有让她素手高举热汤……额,果然,只要一个感想,谁都可以更可恶……
小萧氏一顿饭吃了快一个时辰,期间令婉头上分别举着汤羹,甜点,茶水,后面更是跪地高举着漱口的痰盂,侍候着小萧氏净了个口。
一直折腾到小萧氏自己到点睡午觉了,令婉才被赶了出去,继续在大殿里跪着反省。
一个下午的时间,直到令婉的膝盖实在是吃不消了,跪在那里马上已经要有倒在地上的趋势了,绿竹劝了小萧氏一番,令婉这才得以被人抬着送回了自己的寝殿。
说来也巧,她前脚刚被人送了回去,后脚镇南王就到了梨花苑的门口。
小萧氏自然听到了动静,连忙带着人出去迎接,镇南王今个儿的心情看起来不错,对小萧氏的态度也很和煦,笑着进了主殿。
小萧氏自然高兴镇南王的到来,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刚问候了两句,镇南王直接开口问起了令婉“昨个儿侍候本王的那个,是叫令婉吧,怎么没见她人呢?”
只这一句话,问的小萧氏的额头差点起了冷汗,整个人有一瞬间的僵硬,小萧氏真是万万没想到,王爷今个儿还会过来她这里,不但过来了,还问起了令婉。
想到下午刚刚把人罚了一番,若是王爷知道了……小萧氏的脑子嗡的一下,一时之间有些乱糟糟的,以至于镇南王的问话落了空,就那么被人晒在了那里。
殿内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凝结,绿竹小心翼翼的拽了拽愣住的自家主子,小萧氏随即不自然的笑笑道“令姑娘昨个儿侍候王爷累着了,此刻正在她的西配殿歇着呢”
“本王过去看看她”镇南王这般说着,起身要走,他今个过来本就不是来看小萧氏的,人就是奔着令婉来的,自然不愿在小萧氏这里浪费时间。
“王爷!”小萧氏不假思索的拦住了镇南王,镇南王皱眉看着拦在自己身前的小萧氏,很是不解 “怎么了?”
小萧氏紧张的不行,既怕王爷去了西配殿令婉告状,又怕自己阻了王爷让王爷生气,她一脸纠结,慌乱中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镇南王对小萧氏并没有什么耐心,见她这副样子还以为是其犯了小性,虽然有些不悦,但也看在王妃和昨个那个侍妾的面子上耐着性子安慰了她一句“放心,你是庶妃,她总是越不过你去的”
说着话,推开了小萧氏,竟自带人去了西配殿。
小萧氏满耳朵都是王爷那句她越不过你的,一时安了心,但很快就再次气急败坏了起来,既然越不过去,为什么王爷还把她一个人扔在了这里,不嫌费事的绕道去配殿看那么一个贱婢。
“贱婢,贱婢!”小萧氏摔了个茶杯,却是依旧不能平息自己心头的一股股怒火。
绿竹看着主子,一脸的欲言又止,她现在担心的很,王爷去了西配殿,自己主子下午做的那些事,令姑娘若是向王爷告了状……
西配殿里,令婉从主殿回来整个人就有些木木的,不仅仅是膝盖手臂的麻木,更重要的是她整个人的精神状态。
怎么说呢,今个儿下午这事对她的打击吧,其实还是有点大了,毕竟就算之前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真的遭遇了这么恶劣的事件后,一时之间还是有些缓不过来,毕竟她不是土生土长的大昌人,尊卑贵贱的,光有那个认知仅仅只是认知,真的体会了才明白其中的差别。
对令婉来说,今个儿的事情太过屈辱以至于她现在整个人的脑子都跟着有些乱糟糟的。
春草已经帮她换了身衣服,膝盖处还给她摸了药膏,令婉安安静静的躺在内室的床上,静静的躺着,脑子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西配殿这边没有多余的下人,镇南王过来的时候春草刚好出去提膳了,整个西配殿静悄悄的,连点动静都没有。
镇南王很少会来一个通房住的地方,今个儿也是一时兴起,此刻来了,看着这边破破烂烂的环境心情已经有点不好了。
固安跟在他身边,同样有些犯愁,王爷今个儿这也算是纡尊降贵了,昨个儿瞧着那令姑娘还很有几分机灵的样子,今个儿这么一看,也太不灵通了,王爷都到门口了,也没见屋子里出来个迎接的,这叫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