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杨万里并不想打搅他们一家人团聚,但有些话,他不得不说,以他的官职和能耐,能做到这样已经是极限了,要将曾阁老拉下马,恐怕还得谢阁老自己出马才行。
“不,老夫直接去皇宫,我倒要看看,他老曾还要如何狡辩。”
一扫先前的羸弱,谢阁老含泪的双眼迸射出凌厉精芒,他自问无愧于天下,此次王妃不断给他们使绊子,他们依然不愿意放过他,那以后他就与他们势不两立了!
“祖父,此事交给我们就好,你且先回去休息。”
见状,付云溪脸上的柔情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慑人的森寒,于他而言,谢阁老不止是祖父,更是伯乐恩师与救命恩人,那些人竟敢利用他们的身份中伤诬陷他,他就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可……”
“祖父,放心交给我们吧,这些年,我跟云溪也经历了不少事儿,不会吃亏的。”
谢阁老还是有些不放心,扶着他的谢言柔声安抚,五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的事情,特别他们还是在那种群狼环伺的环境中,稍不注意就有可能丢了性命的情况下,除去三年前不小心让人弄掉了他的第一个孩子,五年来,他们基本没出过任何纰漏。
“那好吧,事情办完后立即回来,我让你爹爹他们准备好饭菜。”
没有问他们是不是会住在行宫,谢阁老只想好好的跟孙儿和孙儿婿好好的叙叙旧,顺便喝两杯。
“嗯。”
谢言点点头,付云溪扬声招来肖禹:“那就麻烦你派几个人送祖父他们回去了。”
“嗯。”
这五年来,肖禹表面上是他的侍卫统领,实际上他们更像是朋友,累积了相当深厚的情份。
“父亲,爹爹,二叔三叔四叔,祖父就交给你们了,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白受这份委屈的。”
在肖禹安排马车的时候,谢言抬眼分别看看其他的家人,一家人又忍不住呜咽不断。
“奴才参见三皇子,三皇子妃。”
付云溪夫夫二人亲自将谢阁老送上了马车,在宫里久等不到他们的皇帝派了杨安前来查看,付云溪回身淡淡的扫他一眼:“原来是杨公公,好久不见,匆匆而来不知有何要事?”
“三皇子还记得奴才啊,皇上听闻二位来了,特地命奴才前来迎接。”
杨安一张脸笑开了花,平日里可没几个人有这种福气得到他如此高规格的礼遇,身为大内总管,近身伺候皇帝,连皇子见了他都要毕恭毕敬的,否则他要是在皇帝耳边吹吹风,他们倒霉的日子就在后头了。
“本殿正好想去皇宫拜访一下秦皇,他陈国皇子嫁到秦国来就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本殿娶了你秦国阁老之孙,怎么就成内外勾结了?”
语毕,付云溪也不管杨安会如何反应,携手谢言一同走向他们的马车,临上车前,谢言稍微停顿了一下:“杨伯父,劳烦你再跟本妃和殿下去一趟宫中,本妃也想知道,究竟是谁那么大狗胆,连祖父也敢构陷。”
“是。”
杨万里抱拳,谢言微笑颔首,弯腰钻进马车中,安排好了谢阁老那边,肖禹亲自率队护卫他们进宫。
“杨大人,看来三皇子夫夫气得不轻呐。”
看着他们的马车缓缓驶动,杨安小声的说道,他与付云溪和谢言都是有过接触的,如今他们与五年前的他们可谓是大不相同了。
“……”
能不气吗?谢言从小就是在谢阁老膝下长大的,对他比对双亲还要亲,那些人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对付谢阁老,换做任何人看到这一幕都会怒不可歇。
“杨公公,我们也赶紧进宫吧。”
眼看着马车越驶越远,杨万里做了个请的手势,杨安也没说什么,两人先后坐上自己的马车。
清平王府。
“主君,他们先去刑部大牢接了谢阁老,此时往皇宫而去了。”
雷真适时地向沈凉汇报付云溪和谢言的行踪,正好练完大字的沈凉转到桌子旁坐下来,不忘招呼雷真和摇光一起坐,提起茶壶分别给他们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让他们去宫里闹闹也好,有魏国三皇子的身份在,老皇帝可不敢再随便得罪他们了,更别说他们的手中还有魏皇的国书,以云溪的能耐,说不定根本不用我出手,这次曾阁老就会吃不了兜着走了。”
沈凉边说边端起茶杯轻啜,换做他是付云溪的话,就算不能直接弄死曾阁老,也会趁此机会让他再也无法翻身,再也没有掀起风浪的能力。
“应该会,听肖禹说,他们这几年经历了不少事情,云溪和谢言的手段也越来越狠了。”
雷真端起两杯茶,其中一杯递给了摇光,平日里除了正经事,他们也会单独跟肖禹联络,互通有无,毕竟迟早有一天,肖禹还是会回来的,到时候要什么都不知道可就麻烦了。
“那是必须的。”
皇权争霸,如果手段不够狠,迟早有一天会落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