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罗伯堡终于到了。
乌姐一行原本根本没抱着希望把房车给收回来,想着等到了目的地就火速分开是最佳的选择。
却没想到温知知居然破天荒地和沉星野同行了一路。
几人在看到被裹得和个木乃伊似的温知知,慢吞吞地从车门里出来的时候纷纷停下了脚步。
他们认识的知知看着是个好拿捏的小包子,实际上就和非牛顿液体似的,根本不受控制。
换种说法。苯魰鱂洅℗ò18℗òг.©òm韣榢更薪梿載 綪荍藏網址
知知和这阴晴不定、就没见过他好脸色的家伙相处得还不错。
廖东眼神复杂地望了一眼在沉星野背后被漫天飞沙吹得眯起眼,还在艰难地四处张望的女孩,硬着头皮挪动脚步靠近。
“知知,咱这货后天就能装完…”
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极为少见地吞吞吐吐,一句话停顿了半天。颇有种第一次撞见青春期女儿和男朋友约会的尴尬表情。
“跟我们回去,还是和这小子走!”
显然完全不是沉星野对手的乌姐,烦死了廖东的闲聊战术,哪怕能被某人单手捏死也嘴硬得地大声放话。
扎了个利落麻花辫的女人仗着厚厚防护镜片的掩护,痛快地对着沉星野翻了个白眼。
沉星野却好像没听见似的,只顾着拿起把自己衣服抓皱了的始作俑者的小手,不轻不重地来回捏着。
全队、或者说放眼整个世界,都没有温知知这样,在末世里悠闲得伸着脖子往不远处巨大的铁疙瘩似的古怪建筑望。
堪比度假。
“可我不想回去…”
但也不和沉星野走。
温知知一句话还没说完,撒娇地想要去拉乌姐的衣袖时,手心就被大力地捏了一把扯走了,另外半句话就这样被吞下了肚子。
不过沉星野不是什么预言家,哪知道这金丝笼里的小猫儿一放出来就疯了。他只是对温知知坚定地拒绝了回家这件事感到满意罢了。
嗯。
看在她这么乖的份儿上,回铁城了一定搞个好点儿的地方给她关起来。
此时的沉星野还笑得出来,甚至觉得温知知比自己想得还要听话一点儿。
直到温知知彻底从自己眼前消失,下次见面的时候乖乖站在别的男人旁边的时候,大概是想穿回来打自己一巴掌的。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心情难得有些好的沉星野松开了手,任由小猫儿去追只留下一个气得冒烟背影的乌姐了。
登罗伯堡不仅是交易中心,还是目前最后科技创新的总部。
毕竟这世道,异能者随随便便就能对人制造个什么稀奇古怪的梦境啦;心情不好了破个流不出血的碗大伤口啦;抑郁犯了招片云朵一个人默默地躲在低下哭啦……
诸如此类的了。
这他妈早已不是人类几千年来最尖端的技术能解释的了。
所以当温知知经过一系列严格的关卡检查,正式进入登罗伯堡银色大门后的时候确实有一瞬的惊讶。
这里就好像沙漠里的一片绿洲,门里外就是两个不同的黄绿世界。
虽然绿洲的代价是踩上去还是和真实草地略有不同的假草皮。
这里的人各种模样都有,唯一不同的是隐隐透着…秩序感?
多么新鲜的词。
“登罗伯堡的堡主…很厉害吗?”
乌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没几分钟就被温知知珍藏在空间深处的石榴汁给哄好了。
她噗嗤一笑,总是故作凶狠的脸上难得一见的灵动。
“什么堡主,你当蟹老板呢?”
乌姐往人流中心指向某个差点被庞大市场遮住全貌的银色建筑。
“登罗伯堡的主事人算是…沉霖斐吧。”
眼下除了铁城和温知知姐姐所在的地界之外,世界早已没有国家这个概念。而这两个地方或多或少都有沉霖斐的协助。
“可是沉霖斐应该连我都打不过。”
好战的乌姐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微微上扬了嘴角,脑子里印出只见过一面的那个总是穿着一丝不苟白衬衫的男人。
现在的主事人都这么水的吗?
温知知摇摇头,很快被摊位上摆着的五花八门的针剂药水吸引了目光。
跟在两个姑娘身后的廖东汗都快滴下来了,毕竟见多识广,从第一眼看到沉星野,别说他那股桀骜的气质…
就光随手扔给温知知的物件就知道他必定不是什么小角色。
那沉霖斐也就和沉星野没差个几岁,说不定两人还是什么至交好友。这俩小姑娘就这么大张旗鼓地说人家是菜鸡。
未免太不给面子了。
廖东越想越不对劲,踌躇了半天才别过脸窥探离自己好几步之外,眼神若有似无地飘在温知知后脑勺的沉星野,讪讪地笑。
“沉老板哪需要亲自动手,他那脑子可比咱这些乡下人好多了。”
这话倒是不假,沉霖斐是Class A级别实验室里唯一活下来的人,也是目前捏着大部分尖端科技的话事人。
总之,夸奖别人贬低自己,马屁总不会拍错方向了。
谁知沉星野的屁股并不长在后面。
他还是那副懒散的表情,插着口袋的右手抚上后颈,转动间发出细小的、骨骼活动的声音。
“是吗?我怎么觉得他也是个废物。”
这是一路上廖东听他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冷淡的语气却隐隐带着与他年岁不符的压迫感。
这个也字很灵性。
廖东明显愣住了,危险感让他不自觉地同少年拉开距离。
一旁的刀疤脸也同样默默退开几步,撸着毛都炸飞了的小咪边安慰边心里暗骂。
他奶奶的,这帮逼没一个会说话的。
扫雷都他妈的走不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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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霖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