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千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大吐特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晕倒,更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感觉到自己仿佛正沉身于一片冰冷氛围中,那种冷,不像冬日里的雪夜,也不像北极的冰冷气息,那是一种说不出感觉的冷。
那样刺骨,那样难熬,使得她睡梦都觉得痛苦。她不自觉得往旁边钻了钻,终于感觉到一丝温暖了,那是一个人的怀抱,那样宽大温暖。这个怀抱她最近一直都在依恋的,所以,在一触及的时候,就越发忍不住地往里面挤去,像小婴儿贪体母亲的怀抱一样。
可就在她稍稍觉得舒服点的时候,四周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说话声,具体在说些什么她没有听清楚。那个声音仿佛在喊着御天恒的名字,没错,是在说他。
简千凝蓦地睁开双眼,然后被赫然出现在自己眼前、放大的帅脸惊住了。和每次醒来不一样的是,此刻躺在她身边的不是御天恒,而是安少,居然是他!?
简千凝被吓得惊呼一声,本能地将环在他身上的手臂收了回来,然后一转身,就看到站在大床前面的御天恒和一位陌生女子。她惊得一声失去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瞪着御天恒。
而立在床沿上的御天恒也在冷冷地看着她,那冰冷的目光盛满着愤怒和冷漠,她终于知道刚刚那股子莫名其妙的冷意从何而来了,原来是源于他身上的。
天啊!他到底在这里站了多久,为什么会站在这里,还有安少……。
她迅速地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安少,见他眉目祥和,赤身裸体,很显然……。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回应这个讶人惊愕的场面,等她终于想到要跟御天恒道歉的时候,重新扭过脸去的时候,御天恒已经走了,连着那个面红耳赤的陌生女子也走了。
“天恒!”简千凝本能地从雪白的大床上跳起,本能地想要追上去,告诉他这一切都是误会。可刚从被窝里面跳出来的她,却感觉到一片凉意瞬间裹上她的全身,她低头一看,这才惊觉自己此刻没穿衣服。
“啊——!”简千凝又是一声惊呼,慌忙掀开被子沉了进去,将自己赤裸的身体藏入被窝深处,只露了一个头出来。惊恐的目光望着前方——安少那张带着邪肆微笑的脸。
他在笑?对着自己笑?简千凝感觉自己的怒火正在一点点地上扬,又羞又怒的她,差点又要蹦起身来了。可为了藏好光着的身体,她只能紧紧地将被子拽紧,身体一点点地往后退,退到尽量离她远的床沿处,那惊恐的小脸,早已经绯红一片!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简千凝瞪了他好久才问出这么一句。她太奇怪了,太疑惑了,现在是什么时间什么钟点?她记得自己明明是在跟伊梦儿吃饭的,怎么就睡到安少的床上来了呢?而看这个房间的布置,雪白一片,是酒店的装饰。
她安少跑来开房了?还被御天恒堵个正着?天啊!这一刻有谁能告诉她究竟出什么事了?难道又是一场有计划有准备的计谋?是眼前这个笑得春风得意的男人一手策划的?
“你说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安少的手掌穿过被窝,抚上她滚烫的身体。
“你给我滚开!”简千凝气急败坏地冲他吼了一声,腾出一只手臂将他的爪子挥开,小脸因为气愤而扭曲,他居然还笑得出来?如果不是故意的还会是什么?
“千凝,你不记得了么?”安少撑起一只手臂,弯曲着枕在脑袋下方,使自己可以将她望得更加清楚一点。他说:“昨晚你昏倒了,我把你抱回酒店休息,结果你非要把我强上了,我只好勉为其难地陪你一夜了,这应该不怪我吧?”
“不怪你?!”简千凝瞪着他失声尖叫:“这分明就是你跟伊梦儿合起来整我!故意让天恒误会的,你居然还敢说不能怪你?御安!没想到你跟伊梦儿一样是表里不一的人!你想让我跟天恒离婚是吗?我告诉你!我偏就不离!死都不离!”
安少脸上的笑容淡淡地隐去,随即又是一笑,这次是嘲弄的笑,道:“简千凝!现在由不得你不离了,你没看到刚刚御天恒的脸色是什么样子的么?”
简千凝一怔,她看到了,当然看到了,那是一种集失望气愤与冷漠于一体的脸色!这样的御天恒跟半年前初见他是一样的,是最可怕的,安少说得没错,怕是由不得她了。
她气愤地盯着脸色冷烈的安少,随即举起手掌,狠狠地挥向他的脸。‘啪’的一声,混合着她气结的叫骂:“御安!你简直就不是人!我当初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的!”
她一直都以为安少和御夫人或者容秀舒都是不一样的,甚至在心里一遍遍地提醒自己,关于永山,关于刺杀,一切的阴谋都跟他无关。今天她终于醒悟过来了,容秀舒说得对,他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个人,这个表面上总是文雅迷人的御家大少!
安少被她这么抽了一巴掌,倒是没觉得有多疼,只是,长了三十多岁他还是头一次被女人打,而且还是抽巴掌的。作为一个有自尊的男人都会恼火,他自然也火了。
原来就冷却下来的眸子往她脸上一瞪,紧接着就像条恶狼般扑了上来,一把将她压在身下。简千凝大惊失色,开始挥舞手臂挣扎起来,可是,势单力溥的她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才挥动了几下手臂就被他死死地困在身下了。
他的身体贴着她的,彼此的肌肤都是滚烫的,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最男人的地方正在紧紧地抵住自己。这一感觉让她更加恼羞成怒,急得失声尖叫:“御安!你给我滚开!”
“你要我滚开就滚开吗?昨晚你可不是这样喊的!”安少往她身上压了压,冷烈的话语从他口中溢出。他的唇照着她的压了下去,紧紧地吻住她,而他的手,很轻易地就掌握住了她的身体,此刻正很不温柔地游移在她的身上。
他的吻让简千凝更加气急败坏起来,她死死地挣扎着,昨晚自己做过什么她是一点都不记得了。即便是做了,也不是她自愿的,可是如今她很清醒,她明白自己的心思和意愿。
气急了的她很想一口咬断他的舌头,可是他的舌却灵活得不给她任何下口的机会,更加疯狂的索取在她口中袭卷着,身体也被他抚摸得颤抖不已,排斥不已。
如其被人这样侮辱,还不如一死了之,简千凝是这样想的。而她想事情一向都是心动后就行动,几乎没有过多考虑的她,一口就咬在自己的舌头上。
无尽地痛楚瞬间袭上四肢百骸,血水也在这一瞬间溢出,染满了整个口腔,顺道地漫入了他的唇齿间。安少尝到了一这抹腥甜,怔了一怔后蓦地放开她,半撑起身体。
身下,简千凝痛苦地凝着眉,嫣红的血水顺着嘴角一点点地溢出,他惊呆住了。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的她,居然僵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简千凝幽幽地睁开双眼,看着他,然后裂嘴一笑,原本洁白的牙齿也被血水染得嫣红。她艰难地说了一句:“御安!我不会跟天恒离婚的,死也不会……。”
“你这个白痴!神经病!”安少瞪着她狂吼一声,蓦地从床上站起,拾起地面上的衣迅速地往身上套,一边套一边打电话叫救护车。然后顾不得整理仪容就俯身用被子将简千凝的身子实实地裹住,抱起她往酒店门口飞奔而去。
她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拒他于千里之外,上次用泪水将他逼退,今天倒好,升极用鲜血了。难道她就那么恨他吗?恨到用鲜血来明志自己的抗议?
简千凝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忽上忽上地颤动着,她知道是安少在抱着自己飞奔,只是她不明白安少,他到底是想要她怎么样,为什么不让她好好活,却又不肯让她好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