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亲亲,先前已经讲过了哦~您的心绪太过纷乱,其实,只要镇静下来,幻象自然就消失了。”
南宫不念点了点头,深觉有理,这个幻象确实对他的冲击太大,他一直担心白千雪发现那白衣人的身份,心绪可说是烦乱忧惧到了极点,所以即使是知晓眼前之景尽皆是虚幻,也无法从中脱身而出。
但现在,这种担忧被黑暗化解掉了,想到此处,他握紧白千雪的手,说道:“不要放手,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
闭上双目,即便周围的笑语声再强烈,南宫不念也不为所动,脑中一片清明,随即,那黑暗渐渐消散,风声和人声都消失无踪。
“哎呀,出来了!出来了!”
南宫不念睁开眼时,烛火已变作灼灼红烛,楼阁内灯影绰绰,他仍紧紧握着白千雪的手,面前几人将他们围在中央。
时雨捂着胸口,重重地吁了一口气:“两位少侠,你们总算是出来了,还好还好,小女子生怕你们被困在这面害人的镜子里……”
南宫不念轻轻松开白千雪的手,回首去看那面浮生镜,只见它已经化成一面正常大小的圆形古镜,上面刻着繁复的纹路,镜面熠熠生辉,使他不禁皱了皱眉。
白千雪道:“师兄,浮生镜虽然大小回归正常,但是看它表面的光华,只怕如镜妖所说,仍旧有法力在其中,不得不小心应对。”
南宫不念点了点头,白千雪又问道:“师兄,你打算如何处理此镜?”
南宫不念正在思量,忽然听到一声男子的话音从头顶上方传来:“将浮生镜交给我吧,我有办法,使它不会再害人。”
众人纷纷抬头,只见是那黑衫人从楼梯上缓缓走下。南宫不念忽地想起系统告诉过他,原剧情里黑衫人就是在镜妖被除掉半个多时辰后苏醒过来的,他与白千雪在浮生镜的幻象中耽搁了这么久,算算时间,也应该超过了半个时辰。
并不知这黑衫人的来历,他又极为神秘,不肯明言,南宫不念不由多了些顾虑,问道:“此话当真?不知石前辈有何妙法处理浮生镜,可否也让在下长长见识?”
黑衫人走下楼梯,站在他面前,道:“抱歉,此乃本派术法,不可为外人道也。我知二位疑虑,不过镜妖已除,这面只剩它残存法力的浮生镜也兴不起多大风浪,就算我怀有异心,又能利用它做什么呢?”
他见对面二人仍有顾虑,又道:“本派归隐于世,与江湖素无瓜葛,可算是方外之地了。在下可以立誓,如若来日此镜出现在江湖中为恶,在下必遭天谴横祸。”
白千雪忙道:“前辈,不必立此重誓。”又转向南宫不念道,“师兄,石前辈言辞恳切,不如我们就将浮生镜交给他,日前见他那锁、还有八卦镜,都是机巧之物,相信浮生镜在他手里也能物尽其用。”
这里的剧情发展、黑衫人的身份是好是坏,南宫不念就丝毫不知了,他担心自己倘若拒绝此事,会影响到未来的剧情发展,便决定听白千雪的,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有劳前辈。”
黑衫人将浮生镜收进袖中,转身走到大堂门口,也不见他取出什么钥匙,那缠绕在门闩上的黑色布带便自动脱落,犹如一条蛇一般钻进了他的袖子里。
黑衫人对众人一抱拳:“诸位,在下先行一步。”
随后,他便走出了笙歌楼,欲离开这座小镇,回隐居之处。未想刚走出几步,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疑惑地回过头,只见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女朝他跑来,他便停滞了脚步。
那跑到他面前的少女满脸苍白无血色,正是庄小怜。黑衫人问道:“小怜姑娘,你这是……”
话未问完,庄小怜忽然双膝落地,“扑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向他叩了一个头。黑衫人更加不解,问道:“为何如此?”
适才,黑衫人走得并不远,笙歌楼内的众人见到庄小怜追着他跑了出去,都感到奇怪,跟过来看是发生了何事,此刻,也都是疑惑地看向她。
庄小怜道:“前辈,求你,求求你,让我跟你一起离开吧。”
黑衫人面露惊诧之色:“你想跟我走?为什么?你连我是何人都不清楚,就愿意跟我走?”
庄小怜面无表情地道:“你杀了班主,我很感激你,所以,我愿意跟你走,去你说的与世隔绝的方外之地。”
黑衫人眨了眨眼,有些心惊,如花美眷,这般年龄就有了避世之心,可知早已万念俱灰,了无牵挂。他一时难以抉择,旁侧里庄小茗却是愤愤,过来拖拽她:“你这个杀人凶手!和那镜妖合起伙来,害死了我爹,居然还想走?!我要将你送去见官,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消我心头之恨!”
庄小怜被他扯着头发从地上拽了起来,一声都没吭,白千雪见状,连忙隔开庄小茗的手,庄小茗道:“你护着她?!别忘了,你险些也被她害死?!这样恶毒的人,留着她作甚?!”
白千雪沉声道:“事出皆有因,若非你父子二人待她不仁,她又怎会如此?再者说,罪魁祸首是镜妖,且已经伏诛,小茗公子何不宽宏大量,放小怜姑娘离开?”
庄小茗盯着白千雪,哈哈大笑两声:“好好好!死的不是你爹,你能冠冕堂皇地说这番话!让我放过她?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