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慕捏着筷子:张仙友,刘仙友,不必如此客气,快坐下吧。
癞头张与鼠目刘对视一眼,讪笑了二声,坐在顾慕对面。
癞头道士张西柳:顾慕小仙友,昨夜月朗风清,正是赏月的好时节,你我虽然萍水相逢,但是能同在一处仙山修行就是缘分,在下便跟刘仙友一起去了寝庐找你,结果敲了半天的门,你都没有开。
顾慕没想到,在人生地不熟的衡阳派,还有人大晚上的找他,搁下筷子道:昨天晚上我没有在寝庐,二位找我何事?
没有在寝庐,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仿佛更是印证了张西柳与刘良的猜测。
贼眉鼠眼的刘良:那你去了哪里?
顾慕直觉二人问话有些奇怪,飞阁流丹差一点脱口而出,话到嘴边不由得打了个弯:我昨天晚上有一段时间不在寝庐,也许跟二位仙友错过了时辰。
癞头张与鼠目刘又对视一眼。
原来如此,想必是错过了。
顾慕点了点头,慢悠悠地开了口道:二位仙友去过寝庐,正好,我有一事想请问二位,可曾见过我桌子上的一本书?
癞头张立刻紧张了起来:什么书?我们可没有看见,顾慕小仙友,我们二人虽然进过寝庐,可是都在你眼皮底下,什么都没有没有看见。
二人说完,脸不红心不跳的在心中想,那本记载吸纳之法的书,果然是个宝贝,要不然顾慕为什么这么着急地问,这本书的下落。
鼠目刘又道:顾小仙友,是什么书让你这般紧张,那书又是什么人给的你?
顾慕:也不是什么大事,那书没什么人给我,它本来就在寝庐的桌子上,应该是上一个住在寝庐的人不小心落下了,细算下来,也不能算是我的。
话到此处,张西柳与刘良二人总算没有再说话,安安静静的吃起了午膳。
顾慕用完午膳之后,心中还想着那本吸纳之法的泛黄册子,于是又回到了寝庐,看看是否在搁在了其它地方。
顾慕没有锁门的这个概念,寝庐的门依旧一推就开。这一开他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外,惊喜之中的人,严大少爷居然还在。
他好像刚刚练过剑法,身上的外袍已经脱了随手扔在一旁,寅七那只大猫正趴在墙头上舔自己的爪子。
师兄,你还在这里。
顾慕急跑几步赶到严谨身旁,脸上笑容比春日阳光灿烂。
严谨手中三分钟脱手而出,自动的插入剑鞘,发出叮的一声嗡鸣,转过身以后,看见了顾慕的笑脸,于是,严皇子的嘴角也翘了起来。
今日的授课结束了吗?
顾慕点了点头。
那回飞阁流丹吧,练了一早上的剑,又顺便等了你整整一个上午,等的我都饿了。说完之后,严谨又随口一问,顾慕,你饿不饿?
顾慕没想到他会如此问,实话实说:师兄,我在启悟堂的饭厅里吃过饭了。
此言一出,严谨嘴角勾起的弧度不由自主的往下回落了一点,心底生出了满腔热血付东流的不值感。
心道,我好心好意的在这里等你,想着带你回飞阁流丹一起吃中午饭,居然落了个空。严皇子何时受过这种不明不白的委屈,但是这种委屈说出来又好像有些矫情。
于是,严大少爷神色依旧正常的说了一句:哦,你吃过午膳了啊。
顾慕很显然没有那么高的情商来顾及严谨的心情,但是又敏锐的察觉有些不对劲:师兄我
严谨拿过外袍穿好,眉眼低垂着看着顾慕。
师兄!顾慕又叫了一句。
严谨:怎么了!
我,我
严谨安静的立在原地等着顾慕。
可惜顾慕的入世程度远没有达到,如何解决这个矫情问题,他抓耳挠腮的想了许久,也没能想出一个词来表达此时的心情,脸色为难了一会,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
严谨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在心里叹了口气,生平第一次给别人搭梯子,照顾别人的情绪,就怕别人下不来台:顾慕,你昨日还有些药留在飞阁流丹,想必顾雯已经给你煎好。
顾慕笑了一下,回答好的时候,语气里带着轻松,仿佛解决掉了比飞升成仙还要难的问题。
严谨也笑了起来,对寅七招了招手:过来,我们回飞阁流丹。
寅七老大不情愿的做起坐骑本职工作,一次性背了二个人回去,这一打岔,让顾慕并未想起去寝庐内室找一找那本吐纳之法的泛黄册子。
飞阁流丹内。
傅余齐手握紫檀毛笔,正在发黄的符纸上写写画画,他写的很慢,每一笔都很吃力。
寅七做完坐骑的本质工作又恢复了大猫体积,自顾自的找了个地方窝着晒太阳。
傅余齐见严谨顾慕回来,一丢那紫檀毛笔:四师弟,你可算回来了!
三师兄,你怎么在我这画起了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