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陈槐安!说好了今晚来我房里的,不过是脑袋破了块皮就躲去了金龛寺,气死我了!王八蛋,胆小鬼……”
晚上下班,江玉妍骂骂咧咧的回到酒店套房,刚把高跟鞋踢掉,齐舒歆忽然紧张的护在了她身前。
探过眼前的肩头往客厅一望,她瞬间僵住,瞳孔也缩成了针眼。
只见客厅站立了一名壮汉,而在壮汉身旁的沙发上,英俊的男人正微笑冲她遥遥举杯。
那是她化成灰也认得……不,是化成灰都会兑水喝进肚子里的男人。
江南柯!
心脏砰砰打鼓,手心也开始冒汗,江玉妍强行维持着镇定,脱下外套交给齐舒歆,踩着丝袜来到江南柯对面坐下,把桌子上的红酒也给自己倒了半杯。
“我很好奇。如果陈槐安知道你在我这儿,他会不会立刻赶过来杀你呢?”
“别怕,我不是来杀你的。”江南柯的微笑一如江玉妍记忆和梦中那般迷人,“陈槐安也不会杀我,倒是有可能会邀请我去金龛寺跟他喝几杯。
上次我们把酒言欢,我很愉快,相信他也一样。”
“为什么他不会杀你?”
“因为我和他之间的仇恨不是单纯死亡就能解决的。”
江玉妍冷笑:“你们真的很像,他也曾经这么说过。”
江南柯耸了耸肩:“最了解你的人,永远都是你的敌人。陈槐安无论是身份还是能力,都有资格做我的对手。”
“那我呢?”江玉妍沉下脸。
江南柯没有回答,而是拿起酒瓶给自己添了些酒,“罗曼尼康帝,看来你在这边的生活并不比国内差。”
“从陈槐安那儿偷的。”
“偷?”
“对。他不懂酒也不会喝,偏偏有两个女人总往家里源源不断的送好酒,他都藏了起来,轻易不拿给外人。
所以我没事儿就会偷上一瓶两瓶,至今他还没有发现过。”
江南柯挑了挑眉毛,接着便叹了口气:“我以为以你的美貌和对男人的了解,就算还没有让陈槐安喜欢上你,起码也该引起他的兴趣了。
没想到,你却被他调教驯化的不亦乐乎还不自知。
玉妍,你太让我失望了。”
江玉妍手指握紧了酒杯:“你什么意思?”
“你真以为他不知道你偷酒吗?或者说,这些酒真的是你‘偷’的吗?”
江南柯冷笑,“陈槐安是个矛盾结合体,他既贪财好色,又仗义疏财;喜欢金钱,却把人心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我听说,他的书房从不上锁,猫都能进,保险箱密码更是连保姆都知道。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把几瓶好酒放在眼里?
他唯一的收藏癖好只有人。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真的藏了酒,像你这么个偷法儿,难道他的助理和保镖也发现不了么?
很明显,这是他专门为你设计的小游戏,酒是为你藏的,也是故意让你偷的。”
江玉妍眼角抽搐了下,嘴硬道:“那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让你习惯从他那里获取;让你自以为可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很多事情。
麻痹你,潜移默化中调教你,就像一个捕鸟器一样,当你最得意忘形的时候,笼子就会落下来,把你彻底变成他的所有物。
江玉妍,醒醒吧,你自以为能够轻松掌控男人,那只是因为你以前根本没有遇到过真正的男人。
你没资格做我或陈槐安的对手,在我们的眼里,你充其量就是个玩物。”
啪!
江玉妍将酒杯撴在桌子上,高脚断裂,划破了她的手,鲜血与酒液混在一起,红的刺目。
江南柯叹息一声,从齐舒歆手里接过急救包,来到她身旁坐下,细心的为她包扎起来。
“以前羞辱你的时候,我还能从你的眼中看到畸形的快感,但刚刚我只瞧见了愤怒。”
处理完伤口,江南柯又回到对面坐下,目光像是能直接穿透江玉妍的衣服和皮肉,直达心脏深处。
“我亲爱的妹妹,要小心,你距离向陈槐安臣服,已经不远了。”
江玉妍脸色有些泛白:“你来找我做什么?”
“五家联络了三角区的粉枭,过些天,会有几批亡命徒秘密潜入达坎。
我得到消息,陈槐安已经掌握了这个情况,也就意味着那些人根本不可能活着走出山林。
所以,我需要你在陈槐安布下的天罗地网中开一个口子出来。
别否认,我知道你在他手下安排了人。”
江玉妍皱眉:“这么做,我的钉子会暴露。为了这点屁事,太不值得了。
你既然能得到消息,显然也埋了钉子,为什么不让他们干?”
江南柯摊开手,无耻道:“正如你所言,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