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彭文正,陈槐安心中被韩宛竹带来的郁结也一扫而空,喊宋如梦将这段时间落下的文件全都拿来,老子今天要好好工作!
事实证明,正常人都不喜欢工作,老板也不例外。
文件才翻了十几份,陈槐安就哈欠连天,精神涣散,眼珠子乱飘,刚打算喝口咖啡提提神,一双冰凉柔软的小手就按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闭上眼享受了一会儿,他感慨道:“要是上学那会儿也有漂亮姑娘这么伺候,我肯定不至于连个高中都考不上。”
宋如梦弯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先生确定那样你还有心思学习吗?”
陈槐安哈哈一笑,将女孩儿拉到自己腿上。“仔细想想,确实很难,倒是更有可能还没成年就先让我爸妈抱上孙子。”
闻言,宋如梦没有像以往那样大发娇嗔,反而神色一黯,沉默不语。
陈槐安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姑娘好像不能生育。
“对不起啊!是我不够专心,一时间忘了你说过的话,你别生气,先生认打认罚。”
宋如梦摇了摇头,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幽幽地说:“先生有多么喜欢孩子,家里那四个小魔头就是明证,这是我的遗憾,你道的哪门子歉呀?”
“这不是遗憾!”陈槐安捧住她的脸,郑重又温柔道,“我喜欢家里的那四个小魔头不是因为她们是孩子,而是因为她们都是难得的好孩子。
事实上,我是‘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牛马’的忠实拥趸。孩子是孩子,我们是我们,只是人生相互交叉,彼此依然独立
你对我而言,最大的价值就是你本身,能够拥有你,我做梦都要笑醒了,孩子根本不是必须,明白吗?”
“难道先生就不想和小梦生一个宝宝吗?”
“这话问的,让我怎么答?想还是不想?”
“必须回答。”
“嗯……这么说吧,压根儿就没有想和不想。”
抓起宋如梦的左臂,陈槐安在她手腕还很明显的疤痕上亲吻了一下,“有它在,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已经不需要别的什么来证明了。”
宋如梦红了眼眶,紧紧地抱住他,嘟囔道:“可是……可是我心里不踏实,伊莲也好,阮红线也罢,哪怕是娇姐,对你的感情都不比我少。
你是我人生的必需品,可你却不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总感觉哪天一觉醒来,你就不见了。”
女孩儿哀怨的口气对于渣男而言无疑是一种强烈的控诉,让陈槐安一阵愧疚心酸,拉出去枪毙俩小时绝对没有一点冤枉。
刚要说几句软话安慰安慰,他忽然心中一动,接着便摇头苦笑起来。
宠溺的刮刮女孩儿鼻梁,他解开衣领扣子,从里面拽出木牌,摘下来塞到宋如梦手里。
“你呀!一天不耍心眼儿就难受。拿着吧,虽然已经没什么新意了,但好歹是个证明。
真是的,若是我妈在天有灵知道我拿她的遗物挨个忽悠女孩子,说不定哪天半夜就会跑来臭揍我一顿。”
宋如梦这会儿脸上哪里还有半点伤心幽怨?早在车上见陈槐安端详木牌的时候,她就开始琢磨怎么弄到手了。
喜滋滋的将木牌戴在脖子上,捧在手心里左右翻看几眼,然后她才塞进衣领,搂着陈槐安的脖子问:“先生怎么不承诺拿戒指跟我换?”
“木牌和戒指,你想要哪个?”
“当然要木牌!可是,你不是说要把它在陈家传下去的吗?”
“所以,这不是送你的,只是让你保管,等将来老的快入土的时候,再挑个顺眼的孩子传给他。”
宋如梦蓦然睁大眼:“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你要我保管一辈子?”
“现在放心了吧!”陈槐安笑,“就算哪天我真不喜欢你了,为了这块木牌,也会咬紧牙关继续忍受的。”
“讨厌!好好的话不好好说,你就会欺负我!”
拳头雨点似的落在陈槐安胸口,女孩儿流着眼泪,嘴角的笑容却无比甜美。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就是这样,一味的索取和一味地付出都是不健康的,有舍有得并不代表功利,毕竟感情融洽了,彼此的心情才会惬意舒畅。
和这个比起来,其他都是外物。
腻歪完,宋如梦跑到一边捧着木牌稀罕去了,得到放松的陈槐安继续工作。
可刚看两份文件,他眉毛陡然一竖,整张脸也跟着黑了下来,一拳砸在办公桌上,沉声吩咐道:“传我命令,除在外值守训练人员之外,全营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