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一直都以为你不在乎我和昂台之间的矛盾,是因为不想搀和进这场纷争。现在看来,我果然还是太幼稚了。”
陈槐安笑容苦涩,揪起了伊莲的心。
“安哥哥,对不起!我没有要故意骗你的意思,这件事太危险,它关系着我家族的命运,稍有不慎就……安哥哥,你别怪我好不好。”
“我怎么可能会怪你?或者说,我有什么权利怪你呢?”
揉揉姑娘的头顶,陈槐安道,“虽然我很希望你能干干净净的站在岸边,等着我上来照顾你,但这毕竟还是大男子主义的思想在作祟。
正如你所言,这是你的家事,事关家族的命运和你的切身利益,我只能希望,无权干涉。”
伊莲偎进他的怀抱:“那我一定让你很失望。”
“说实话,有一点。不过这失望是因为我自己的想象没有得到满足,你没有向我承诺保证过什么,所以怪不到你的头上。”
“可你还是不开心。”
“你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吧!一边是我尸骨未寒的兄弟,一边是我心爱的姑娘,你让我怎么开心的起来?”
“不是的!”伊莲慌了,用力抱住他的后背,“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想你因为我而难过。安哥哥,伊莲不会害你的,你相信我,我是在为你好啊!”
“我知道,也相信你。”
拥住姑娘,陈槐安仰头望天,“要是连你都要害我的话,那我真得去上面问问老天爷了,是不是什么时候不小心睡了他的老婆,以至于让他这么折磨我。”
伊莲下唇咬的惨白,手臂越发的用力了,仿佛稍不注意陈槐安就会消失一样。
过了一会儿,陈槐安拍拍她的后背,柔声道:“好了,我没事,大卫说的没错,只要人不是他主观意愿上杀的,那我和他之间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回去告诉我这位堂舅哥,如果不担心死在达坎的话,我这儿还有几瓶好酒。”
伊莲惊喜的抬起脸,接着却又垂了下去,幽幽道:“你……你怎么不问我是……是谁杀的丁伦?”
陈槐安深吸口气,摇头:“既然大卫愿意承担上这个责任,那就说明凶手是一心为了你的家族好,就像我不会问你白姐的身份一样,我不能用我们之间的感情来绑架胁迫你背叛自己的亲人。
况且,受益者是大卫,那这个问题自然也应该由他来回答才对。”
伊莲在他后背的拳头握了起来,片刻后忽然张口咬在他的胸口,带着哭腔道:“你怎么还没准备好戒指啊!臭哥哥,是不是因为身边美女越来越多,你后悔了?”
陈槐安笑了,勾起她的下巴:“怎么,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嫁给我呀!”
“当然啦!晗娇都说你家越来越挤,我再不着急的话,万一哪天连我的地方都没了怎么办?”
“这话说的,你嫁给我,肯定是要和我睡在一起的,只要家里还有我的地方,必然就有你的。”
“不行!我要有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这样你惹我生气的时候,我还可以躲起来不见你。”
“嗬!人家丈夫惹了妻子不开心,都是被踹出卧室不让上床,你倒好,直接自我放逐,堂堂伊莲大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气了?”
“我能跟别人家的妻子比吗?家里有那么多女人对你虎视眈眈,我前脚把你踹下床,她们后脚就敢把你拽上她们的床,到头来吃亏的还是我。”
“呃……这就有点欲加之罪了,我要是能上她们的床,早就上了,怎么可能等到你嫁给我之后?”
“那阮红线呢?”
“……”
“臭哥哥,就知道你会犹豫,我咬死你!”
阳光之下,树林之间,凉风习习,美丽的姑娘暴跳如雷,心虚的男人滋儿哇乱叫,怎么看都是一副充满了美好和幸福的场景。
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其中的苦,没人体会得到。
陪了伊莲一上午,下午,陈槐安来到驻营区上班。
作为这里的最高长官,大事小情都需要他的批准,这不同于公司企业,委任个职业经理人就行,带兵带的是人心,总不露面,会被兵油子们看轻的。
“这是新的军纪条例,你下发给各级军官,让他们带着所有人学习。”
将宋如梦制定的好的规章递给彭文正,陈槐安道,“新官上任三把火,我烧的第一把就是这个。
告诉那些人,他们只有三天时间。三天后,条例就会跟他们的评分挂钩,遵守没有奖,违反有罚,月底负分者,一律清除,绝不宽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