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槐安离开了,尤查却没有动,过了四五分钟,里间的房门才被推开,一个眼睛红红的女人走了出来。
尤查瞥了她一眼,心中默叹口气,说出的话却带着寒风的味道。
“在我看来,无论你还是伊莲,都不是槐安的良配。你们的心太硬,口口声声为了他,何尝又不是为了你们自己?”
“大师也认为女人应该做男人的附庸?”
阮红线的脆弱从来都只会在特定的人面前展现,尤查大师地位再尊崇,也不是其中之一。
尤查摇头:“枉你自诩聪明,终究还是痴儿一个。既然来我这儿那么多次依然还看不透,那以后就不必再来了,酒也不用再送。”
阮红线握紧了拳头,却一言不发,躬身施了一礼,抬步向房门走去。
“槐安未来的成就不可估量,老夫决不会允许这种可能断送在你们身上。阮施主,请好自为之!”
阮红线身体晃了一下,回头怒道:“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一切,现在连他的电话都不接了,大师还要红线如何?”
“人在荆棘,不动不伤;既已心动,又何苦自欺欺人?”
阮红线怔住,表情时而痛苦,时而愤怒,眼神颤动个不停,充满了挣扎。
良久,她用力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大师说的没错,红线确实配不上槐安,至少我没有为了爱而放弃仇恨的勇气。
隐忍十几年,好不容易等到了现在这个机会,就这么放手,我不甘心,哪怕因此悔恨终身!”
说完,她拉开房门就走进了夜色之中,步伐如风,义无反顾。
尤查长长一叹,挠着光秃秃的头顶道:“也不知臭小子的运气是好还是差,外面傻乎乎的漂亮女人一抓一大把,怎么看中的偏偏全都是一根筋的痴人呢?
真让老子头疼!”
陈槐安也正在头疼,而且还有点小享受。
离开尤查大师的院子之后,他来到自己出家时住的地方,开门刚进屋,一个白花花的人影就扑了上来,死死将他抱住。
那是个姑娘,长得不错,身材也很好,浑身上下只穿了条花纹镂空的黑色内裤,抱着他哇哇大哭,直喊救命。
房间中央,宋如梦正冲他眨眼笑,手里还拿着根顶端像小铲子似的马鞭。
低头再看丹妮的身上,果然,雪一样的肌肤上已经有不少红红的鞭痕,虽然看上去并不严重,但非常刺眼。
“陈先生,我错了……求求您放过我吧……”
丹妮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胳膊却越抱越紧,仿佛要把自己勒进陈槐安身体里似的。
“想让我放过你,就先放开我。”
陈槐安语气生硬,丹妮不敢违逆,松开他马上又躲到了他的背后。
捏捏鼻梁,陈槐安问宋如梦:“你又在搞什么啊?”
宋如梦噘嘴挥了挥鞭子,“我本来只想逗她一下,跟她说先生您想睡她,看她什么反应。
谁知道她竟然开心的屁颠屁颠儿就去洗澡,还向我打听您青睐什么风格的睡裙,喜欢主动还是被动,简直太不要脸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当然要好好教训她!”
这丫头的小心眼儿是没救了。
陈槐安满头黑线,强忍住再次捏鼻梁的冲动,走到床边将上面的睡袍拿给丹妮。
这个过程中,丹妮始终抓着他的衣襟跟在后面,头都不敢抬,显然宋如梦刚刚的“教训”给她留下了极其深刻的阴影。
穿好睡袍,丹妮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只是依然不敢远离陈槐安,见他走向沙发,忙亦步亦趋的跟了过去。
“坐下吧,不用害怕。”瞪了宋如梦一眼,陈槐安闻声说道,“小梦她比较调皮,喜欢恶作剧,我替她向你道歉。”
“不用不用,我……我做了错事,这是我应得的。”丹妮摇头如拨浪鼓,丝质睡袍的前襟也跟着一阵波涛汹涌。
陈槐安本想移开视线,余光瞥见宋如梦满脸嫉妒,便又故意深深瞧了一眼,还露出了几分欣赏之色。
咯吱吱……
这是宋如梦的手心和马鞭摩擦发出来的声音,吓得丹妮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
陈槐安开始好奇,宋如梦到底对丹妮做了什么?看鞭痕打的又不重,效果至于这么厉害嘛!
“你是做了点错事,但并不严重,而且也已经受到了惩罚。”
陈槐安点燃一支烟递给丹妮,微笑说,“迅速蹿红的名气没有让你迷惑,不但感觉到了危险,还知道躲到金龛寺来,这说明你很聪明,值得一个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