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在这个小鲜肉唱对一句歌词都可以上热搜的年代,尽管网上还有不少人在津津乐道陈槐安那些或真或假的传奇故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热度正在慢慢减少是不争的事实。
这让很多人都松了口气,包括陈槐安自己在内。
其实,从农场事件开始,到炸弹劫持案,再到妇女绑架案,以及最后的慈善基金建立,这场名望打造之路的每一步都是经过精心策划的。
有的是陈槐安被迫承受,比如前两者;有的则是他借势而为,例如后二者。
正如他不停强调的那样,名望是一把双刃剑,稍有不慎就会伤及自身。
以他本身的性格,是很不喜欢这样不择手段的,可尤查大师是他的师父,梅浩英是他的兄弟,这些人以爱的名义将他绑架到了这条路上,他所能做的,只有不辜负亲人的心血,把事情做到尽善尽美。
现在,事情终于告一段落,有百姓爱戴,有粉丝追随,也有信徒膜拜,他将好名声在身上裹了一层又一层,最后又镶上了一层金粉,光芒耀眼,除非他干出什么天怒人怨的恶事,否则,没有谁能做到瞬间将他拉下神坛。
如果他愿意的话,现在去参加竞选,别说市议员了,就算是邦议员,甚至联邦议员都有可能。
不过,他的大本营还不够牢固,基础薄弱,犹如空中楼阁,贸然从晸,很容易万劫不复。
更何况,貌楚老儿还没死呢。
因此,他只准备拿名声当防弹衣使,今后进入维护阶段,时不时露脸混个眼熟就行,丰功伟绩能不干就不干,能悄悄地干就悄悄地干。
木秀于林,过犹不及的道理,他还是懂得的。
傍晚,市郊半山,已经彻底成为陈槐安座驾的迈巴赫停在了貌楚家的大门前。
管家阿康拉开车门,弯腰施礼:“陈先生,我家老爷正在餐厅等您。”
“餐厅?已经开饭了吗?那我可来的有点晚,让长辈等待,实在是失礼。”
说着,陈槐安将一瓶酒递给阿康,三两步跳上台阶,直接推门就进,好像是自己家一样。
阿康小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什么都没有说。
餐厅内有三个人。
貌楚坐在长餐桌的主位上,腰杆挺直,闭目不语;还有一人背着手站在窗前,似乎正在专心欣赏外面的玫瑰花圃;第三人则坐在貌楚左手一侧,很没形象的斜靠在椅子上,陈槐安进来时正张着大嘴打哈欠。
这两个人陈槐安都认识,一个是禅钦军中青年将领的翘楚,宋志;另一位自然就是大大咧咧,四海豪迈的温登了。
“陈老弟,好久不见!你最近可是干了不少大快人心的事情,老哥与有荣光啊!”
温登哈哈笑着跟陈槐安打招呼,丝毫不在乎听到这话的宋志是什么心情。
陈槐安笑着冲他点点头,然后对貌楚弯腰道:“对不起上校,我来晚了。”
貌楚睁开眼:“不晚,时间正好,入座吧!”
“是。”
陈槐安答应着在温登下首坐下,宋志也转过身来,坐在了温登对面。
管家阿康立刻吩咐厨房送菜。
“老弟,你砸怡情楼那手实在是太漂亮了。”
温登歪过头来,眼睛一点都不避讳的盯着宋志,嘿嘿贱笑,“下次再有这种好事,记得叫上老哥,哥哥我就喜欢砸人东西,越珍贵,越心疼,我砸的越开心。”
傻子都能听出来,他说的不是怡情楼,而是宋志那三个忠心耿耿的亲兵。
宋志眼角跳了一下,视线落到陈槐安脸上,沉声道:“温登中校说的没错,陈先生的手段确实高明。
年纪轻轻就能把打草惊蛇和瞒天过海玩的如此娴熟,现在又拿到了兵权,日后天高任鸟飞,必定前途无量。”
“宋中校,知道我最看不起你哪一点吗?”
陈槐安冷笑一声,“好歹也是一位统兵大将,一念就能决上万人生死的人物,面对自己的仇敌,居然只会挑拨离间耍阴招。
上次我骂你什么来着?哦对,娘们儿!”
温登立刻哈哈大笑,宋志则黑了脸。
“陈槐安,因为你是上校的属下,老子才让你三分,难道你真以为我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那你倒是做呀,还在等什么?”陈槐安摊开手,“总不可能心里还想着和解吧?
话说回来,这个倒也不是一点可能性都没有,把你要娶的那个女人送到我家里来,咱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我温登大哥给你做证,童叟无欺,怎么样?”
砰!
宋志一拳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