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种觉悟来的有些晚了,我已经决定了只把你放在心里,不再有所行动,我们之间的关系只能遗憾止步于此。
至于今后会不会倒退,这在我,不在你,我有这个信心。
还是那句话,既然你怎样都不肯依靠我,那我会尽我所能不破坏你的计划,但若是不小心真影响到你,我等着你来向我求助。
无论如何,小安子愿意为你做任何事,这句话都是我一生的承诺。
就这样,祝您心想事成,也祝您今晚愉快!”
说完,陈槐安挺起腰杆,大踏步的离开了楼顶。
阮红线愣愣的站在原地,饱满的胸膛起伏不定,眼中光芒闪烁如星辰幻灭,璀璨到了极点。
陈槐安没有再乘坐电梯,而是顺着楼梯一步步向下。
他的脸上已经没了刚才的自信和霸道,只余无边落寞。
纵然他挣开了与阮红线之间身份上的枷锁,此刻心中豁然开朗,可正如他所言,这个觉悟来的太晚了。
身为男人,他不能对伊莲言而无信;作为一个还保有良知的好人,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貌楚或宋志上位。
因此,该说的他要说,该做的他要做,该放的,也必须彻底放开。
很多时候,人的潇洒也是一种无奈。当求而不得时,放手是唯一的解决途径。
下了几层楼,下面忽然传来一阵喝骂噪杂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打架。
陈槐安眉毛挑了挑,加快脚步,又下了五层,声音清晰了许多,其中咒骂声音最大的听上去很耳熟,似乎是彭文正。
“草泥马的!你们南边的都是孬种,有能耐跟老子单挑,几个人围殴老子一个,算他娘的什么军人?老子以跟你们穿同样的军装为耻,我呸!”
彭文正背靠着墙坐在楼梯拐角,他的半张脸已经肿了起来,一只眼只剩下了一条缝,眉骨和鼻梁都破了,鲜血流淌到嘴里,满口的牙都被染成红色。
他的军装破破烂烂,上面布满了灰尘和鞋底印子,但他喝骂的声音中气十足,没有半分的怯懦和退缩。
有三名同样身穿军装的青年人围在他身前,脸上也都挂了彩,显然之前的打斗十分激烈。
“妈的!还敢嘴硬,老子废了你!”
其中一名军官大怒,抬起厚厚的军靴就踹向彭文正的大脸。
突然,呜的一声,一抹红色的影子斜刺里飞过来砸中他的脑袋,直接将他砸翻在地。
咣当当当……
那影子落地滴溜溜乱转,发出一阵声响,却是一个灭火器。
剩下两名军官慌忙转身,就见一人从楼梯上扑下来,撞的他们人仰马翻。
“槐安,你怎么在这儿?”看清那人,彭文正大吃一惊。
陈槐安呲牙咧嘴的爬起来,顺手抄住灭火器,抡圆了呼在想要起身的一名军官脸上,登时砸的那人鼻血喷涌,牙齿都吐出来几颗。
接着,陈槐安一脚踩住最后一人的脑袋,这才回头冲彭文正咧嘴一乐。
“彭哥,你行不行啊?平日里吹得自己跟战神下凡似的,怎么才三个小年轻就把你给打成这副熊样?”
彭文正脸上挂不住了,瞪眼道:“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仨人是宋志的亲兵,精锐中的精锐,老子一打三,能让他们挂彩已经很牛逼了好不好!”
“你他妈是谁?居然敢偷袭我们!”被陈槐安踩着的军官一边挣扎一边怒骂,“有种跟老子面对面来,看老子不把你的脑袋塞菊花里去!”
陈槐安撇撇嘴,抬起灭火器直接将他砸晕,然后一屁股坐在满脸鲜血还在发蒙的那人背上,问彭文正:“怎么回事儿?你不是马上就要去宋志麾下了嘛,咋又跟他的亲兵冲突起来了?”
说起这个,彭文正就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讪讪道:“你说要找上校把我调去达坎,我心里一高兴就多喝了几杯,上厕所跟别人吹牛的时候没压住声音,被他们给听见了。”
不用问,一定是这货又评判宋志的带兵方式了,人家身为宋志的亲兵,当然要维护主子的名誉,不打他才怪。
“这事儿怪你,都是军中袍泽,喝多了满嘴放炮很正常,说清楚不就行了?至于闹到要废了你这种程度嘛!”
“我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呀,跟他们到楼梯间来就是打算解释的。
谁知道他们根本不听,上来就动手,还说将军快要死了,像老子这样的将军亲卫就是野狗,在军营里卖屁股都没要。
艹他姥姥的,你说这口气老子要是能忍下去,还有什么脸出去混?”
彭文正恶狠狠啐了口带血的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