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乐邦半句废话都没有,脚后跟一磕,敬礼:“是!”
“准备好之后,随时出发!”
接过彭乐邦递来的对讲机,陈槐安升上车窗,面色凝重。
他不懂练兵,但他知道,能够做到令行禁止的兵,就是好兵。
农场事关貌楚的声誉和罪孽,能被他派来的手下,必然是嫡系中的嫡系。
他或许不认识彭乐邦这个小小的排长,但那个所谓的陆军特种作战旅,一定是他最为看重的精锐。
也就是说,貌楚麾下至少有近万的精兵!
听上去不多,可对于还没有华夏一个省大的禅钦而言,这个兵力绝对称得上恐怖了。
坤赛之下第一人,名符其实!
如此看来,必须得在貌楚上位之前就将他干掉才行,还不能给他或他的忠心手下发动叛乱的机会。
也是块难啃的骨头啊!
头疼的刚要捏捏鼻梁,一双小手就抚到了陈槐安脑袋,冰凉的指尖按压在太阳穴上,说不出的舒服。
“我果然没有看错,”他微笑说,“别看平日里你跟娇娇总是吵个不停,其实感情特别要好,对不对?不然你也不可能学到她的指法真传。”
“您真看错了,我们这不叫感情好,而是因为有着共同的敌人和目标,所以准确来讲,是竞争中的求同存异。”宋如梦道。
“敌人是谁?目标又是啥?”
“敌人当然是强大的红夫人和伊莲小姐。至于目标,除了先生您,还能是谁?”
陈槐安呵呵干笑:“那祝你们好运吧。”
过了一会儿,车子速度放缓,陈槐安透过前挡风望去,就见前方已经到了谷口。路边有座简易小木屋,屋前横着路障,后面还站着四名手持枪械的守卫。
军用越野车在路障前停下,两名士兵下车,拿着一张纸走进了小木屋。
片刻后,其中一人出来,掏出烟盒笑眯眯的发给那四名守卫。
守卫们依次接过烟,自然而然的就聚到了一块儿。
那士兵右手掏出火机作势要帮他们点燃,当其中两人叼着烟低头凑上去的时候,他的火机突然就杵到了旁边第三人的脸上,紧接着左手迅疾挥出。
一抹寒光闪过,要点烟的那俩人脖子上就同时出现了一条血线,紧接着鲜血喷涌而出,踉跄倒地。
这个时候,那士兵左手上的刀子已经顺势插入了第四人的侧颈,同时一脚踹翻还处在脸被烧伤的第三人,然后上前,一刀扎进他的心口。
事情说来话长,其实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一人杀四人,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狠辣精准至极。
这时,进小木屋的那名士兵走了出来,身上同样有血,显然里面的厮杀也已经结束。
两人合力将路障移开,回到越野车上,车队便继续向前进发。
前后不过两三分钟,几条人命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军队是训练有素的杀人机器,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刚才要是换成你,他们俩能袭杀成功吗?”陈槐安问宋如梦。
女孩儿不屑的撇撇嘴:“就算是把我的一只手绑起来,他们也连掏出刀子的机会都不会有。”
“那要是四个人呢?”
宋如梦想了想,说:“纯肉搏的话,我可能会受点皮外伤,但士兵讲究的是协同合作,不可能像普通人那样一拥而上。
若是他们有近有远的持枪袭击,那我就得想办法逃跑了,最多杀死一两个。”
“所以,要是马戏团派杀手来刺杀我的话,住到军营里去应该比较保险。”
“理论上讲是这样。不过,我感觉您肯定不会愿意当缩头乌龟的,住不住在军营都一样。”
陈槐安笑了起来,拍拍女孩儿的脸蛋,“那我这一百多斤就交给你了。即将面对马戏团那样的存在,压力大不大?”
宋如梦舔舔嘴唇:“我要是说很兴奋,您会不会生气?”
陈槐安无语:“只要你还能记着要保护我就行。”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车队再次停了下来,对讲机中传来彭乐邦的声音,请求陈槐安暂候,他要先带人进入农场解决内部武装,完成后再请他和他的救援队进去。
陈槐安表示同意,前面的三辆军车便继续向前,很快就消失在公路拐弯的树林之后。
又过了约莫二十多分钟,林子里忽然传出一阵爆豆子般的密集枪声。
陈槐安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下意识双手合十,闭目默默祈祷。
如果农场里的那些女人和孩子有人不幸死在曙光即将来临的前一刻,他恐怕真的会忍不住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