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女人慢慢镇定下来,“陈先生这是要改主意,不打算只让我失去自由了?”
陈槐安一脸无辜的摊手:“是白姐您先亮出炸弹的。现在的情况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死同穴吗?”女人一手托腮,指尖轻点口罩下的脸,“想想似乎也不错呢?
就是可惜陪葬的人有点多,不浪漫。”
“想浪漫还不容易?”
陈槐安笑笑,吩咐道:“阿泰,让咱们的兄弟都退出去。”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阿泰急了:“先生,您……”
“别让我重复命令!”
阿泰咬了咬牙:“先生,请让我留下。或者,您杀了我。”
陈槐安扭脸看看这个平日里总是沉默寡言的汉子,微笑:“也好,浪漫也不只是属于男人和女人的。”
说着,他掏出炸弹起爆器递过去,接着道:“给你最听话的兄弟。告诉他,所有人离开之后,摁下2号按钮,然后待命。
如果接到我的命令,立刻引爆3号!”
“是!”
阿泰接过起爆器,转身交给一名手下,然后大手一挥,属于陈槐安的人就收起枪械,在女人手下的枪口之下,迅速但不凌乱的退向了厂房深处。
几个呼吸之间,陈槐安身后就只剩下阿泰和柴飞鹏两人。
女人望望那些人离开的方向,问:“那里还有后门?”
“马上就没了。”
陈槐安话音刚落,就听深处又传来一声巨响,浓烟升腾而起,在厂房顶缓缓弥漫。
女人终于醒悟过来,连忙抬头环顾四周的厂房高墙,这才发现墙上的天窗全都已经被木板封死了!
虽然这并不足以把厂房变成一个出不去的密室,但在不知藏在哪儿的炸弹威胁之下,场间没有一个人是绝对安全的。
也就是说,此时的陈槐安看上去只有一名手下,毫无威胁,可他的手上却攥着所有人的性命。
他活,所有人活;他死,谁会陪葬?没人知道。
主动权已经牢牢的被掌握在他手中!
“这是你早就设计好的。”
女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感慨,也有点气急败坏,“我不得不承认,在对待彼此的重视程度上,我不如你。”
陈槐安很谦逊的笑:“哪里哪里,你也说我是渣男了,重视美女,是我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你图什么?”女人问。
“按照你最开始的说法,这会儿华夏的执法人员应该快要到了,把我们所有人堵在这里一网打尽的办法倒是很高明,可你把自己也陷在了这儿。
难道你就不怕我宁死也不愿意失去自由吗?”
“所以你还有第三条路可以选。”
“什么?”
“让达坎县你所有的手下放弃抵抗,我可以把你带回缅邦。”
女人怔住:“然后呢?”
陈槐安咂吧咂吧嘴,挠着头发说:“真想把你关进地下室啊!但身为男人,总不能对女人太下作,所以我会暂时限制住你的自由,等将军的那个位子尘埃落定之后,再放你出去。”
“呵!”女人冷笑一声,“说了半天,还是为了阮红线!
陈槐安啊陈槐安,一边享受着伊莲小姐的爱慕,一边又不惜用命去讨好另外一个女人,果然多情之人最无情!”
陈槐安无所谓的耸肩:“随便你怎么想。现在,抓紧时间决定吧。
是生是死,全在你一念之间。”
“你可以下令引爆炸弹了。”女人几乎毫不犹豫,仿佛是在赌气一般。
陈槐安忍不住皱起了眉。
女人最麻烦的地方不是她们有多智慧,而是她们比男人更容易受到情绪支配。
就像男人和女人吵架很难吵赢一样,一旦她们被情绪影响,逻辑和道理就不存在了,再想通过言语说服她们,难如登天。
想了想,陈槐安道:“说了半天话,口有点渴了。我带了瓶不错的红酒,白姐有没有兴趣?”
“没有。”女人似乎要将赌气进行到底,声音都变得干脆清冷起来。
陈槐安无奈叹息,语气放软:“白小姐,白女士,请你冷静一下。我们现在是在谈判,结果关系着几十条人命和数十万人未来的福祉,你明白吗?”
“我很明白,也很冷静。”
女人道,“今晚我并没有把货运到这里,不出意外的话,这会儿应该已经交易成功了,数千万美金的钱款最迟明天清晨就会进入我们的专款账户。
还有达坎,你把希望寄托在齐索那个莽夫身上,实在是愚蠢至极。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无论我今晚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达坎都不会成为你的,更不会属于阮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