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三也能保护她们。”
“三儿是一根筋,让他拼命行,叫他保护两个孩子,那不是胡闹嘛!而且,也只有你留下,我才能真正放心。”
说完,陈槐安又冲石三笑了笑:“哥可不是贬低你的哈!”
石三摇头:“安哥没说错,我确实不如老师很多。”
“你闭嘴!”
瞪了他一眼,李美丽又上前一步,“陈槐安,我的职责是保护你的命!”
“那就更应该留下啦!潼潼和妞妞就是我的命根子。”
“你……”
“乖!”
陈槐安拉起她的手,同时又举起了自己的一只手,郑重道:“我可以向你发誓:不到万不得已时,绝对绝对不会随便再以命相搏。
出了问题我会第一时间逃跑,哪怕失败,也尽最大努力活着回来见你。
这样总行了吧?!”
李美丽咬了咬牙,用力抽回手:“以后不准你再对我说那个字!”
“哪个字啊?”
陈槐安问,李美丽却不理他,蹬蹬蹬就上了楼。
难道是“乖”?又不是第一次说了,她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陈槐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也没时间思考,摇摇头,目光看向梅浩英。
“英哥,统筹全局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梅浩英盯着平板头都不抬:“记住你对李小姐的誓言,夫人那边也需要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嗬!全家最了解我的人,居然是你,还真是有点不爽啊!”
开了句玩笑,陈槐安转身:“三儿,咱们出发。”
二楼的一扇窗前,李美丽静静望着陈槐安座车的尾灯消失在夜雨之中,脸色阴郁到了极点。
她从十三岁第一次杀人开始,就再没有无助和无力过。哪怕被十几人追杀,被几把枪对准,血流了一地,她的心也不曾有过丝毫动摇。
但是,自从跟了陈槐安,没有遇到一次值得一提的危险,她却三番五次担惊受怕,每每被那个混蛋气的怒火万丈,又都会在他的笑脸面前溃不成军。
夫人说,她太纵容他了。那个家伙惯会胡搅蛮缠,见缝插针,给他开个小口,眨眼就能豁出个大洞,必须强硬一点,狠狠地管着他才行。
她也想这样做,却不知为何根本做不到。
陈槐安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她说不过他,无力反驳。
也或许,她根本不想反驳。
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他第一次说不要用命保护他的时候?
还是他第一次喝醉,像个孩子似的抱着她喊她名字的时候?
或者是他与丁伦初见那天的睿智、疯狂、以及不要脸的抓着她手不放的时候?
亦或者是之后他烂醉如泥,露出层层盔甲之下软弱的时候?
更或者……
一幕幕与陈槐安相处的点滴画面从眼前闪过,李美丽表情慢慢柔和下来,不再思考什么为什么,只是轻抚胸口,默默祈祷满天神佛,保佑那个混蛋平安归来。
“李、李小姐?”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张晗娇的声音。
她神色瞬间恢复冰冷,转过身:“什么事?”
张晗娇好像不敢看她,低着头道:“赌场那边通报,有位客人疑似出老千,他的身份在国内又比较敏感,所以我要过去处理一下。”
李美丽眯了眯眼,点头,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张晗娇打着伞的身影就出现在窗外,李美丽拳头握起,沉默良久,却又缓缓松开,转身向孩子们的房间走去。
……
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一辆厢式货车缓缓驶入边境海关,司机跳下车,拿着一个文件袋子冒雨跑进办公室,七八分钟后出来,上车发动引擎离开。
自始至终,都没有人上车检查。
后面,一辆正在被查验证件的黑色轿车内,赖元秋推推眼镜,脸上露出了笑容。
轿车随后被放行,离边境远一些了,他才对身边的柴飞鹏道:“那么大一辆货车居然查都不查就能过,柴兄弟的朋友果然厉害!”
“要不然,我也不敢向赖老板打包票不是?”柴飞鹏似乎也很激动,肥脸上满是油汗,“您放心好了,我们已经入了境,后面就是一片坦途啦!”
“是啊!你提供的这个运货渠道是我做这行以来所见过最便利有效的渠道,就是可惜……”赖元秋遗憾的摇头。
柴飞鹏莫名其妙:“可惜什么?”
“可惜只能用一次。”
柴飞鹏一惊,可还不等他有所动作,副驾上的人便转过身来,手中黑洞洞的枪口正对他的脑袋。
干咽一口唾沫,他小心翼翼地问:“赖老板,您这……这是什么意思?”
赖元秋没有回应,而是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对那边下令道:“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