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希摸了摸他的头发:“嗯。”
#那他们怎么还不走?#
陆轻神色古怪的看着门神似的一左一右杵在边上的两只雌虫。
克里特的表情很耐人寻味,像是无语,又像是无奈,仔细看去还有两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同样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陆轻都不知道雌虫的表情怎么能这么丰富。
陆轻又看了一眼艾尔尼斯,然而艾尔尼斯是个面瘫脸,陆轻什么也没能看出来。
倒是兰希注意到他的视线,顺过去问道:“……你们还有事?”
赶客的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克里特无语极了,还不是担心你万一被雄虫拒绝会破大防吗。
克里特很想给陆轻耳提面命一番,让他识相一点,不要不识好歹,但瞅兰希那胳膊肘往外拐的架势,估计第一个不愿意。
果不其然,不等克里特张嘴,也不知兰希是不是看出了什么,道:“舆论我会解决的,不必担心。”
潜台词就是——这事儿你别管。
那样被人卖了还乐癫癫给人做账房先生的样子不值钱极了,克里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翻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呵呵,那就等着听您的好消息了。”
语罢,果断带着艾尔尼斯润了,门锁咔哒一声扣上,只剩下兰希和陆轻两个人。
“在想什么?”兰希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奇问道。
“没什么。”
陆轻看着紧闭的大门,又看了兰希一眼,慢半拍摇了摇头。
他就是感觉克里特这次好像不止是针对自己,对兰希也很不爽呢。
陆轻心里忽然就生出一点不祥的预感来。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兰希不顾家族和友人的劝阻非要和他结婚的时候。
兰希要和他结婚的时候,可以说,首都星有几十亿的虫,看好他们的除了政敌不作他想。
克里特不是兰希的敌人,自然不会是其中之一,他就差上街拉横幅反对他俩结婚去了。
艾尔尼斯其实也差不多,但艾尔尼斯恪守着身为下属的界限,不敢逾矩,因此心里纵然有不满,也无法在自家长官和长官选定的伴侣面前表现出来。
但克里特不同,他和兰希家世相仿,又从小一起长大,是他的下属,更是他的挚友,相处起来自然无比亲近,行事也肆无忌惮的多,刚开始那会儿没少给陆轻脸色看。
其实也不难理解,克里特出身名门,自诩实力过人,性格也是相当高傲,对于陆轻这种除了脸一无是处的废柴自然是一百一千个看不上。
可偏偏他打心眼里敬服和追随的议长,就铁了心一头吊在自己这颗歪脖子树上,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是一个毒唯忽然发现正主给他找了嫂子,嫂子还是猪八戒一样,换谁谁能接受。
对陆轻这个“猪八戒”看不惯,对兰希这颗主动碰瓷的白菜就更是恨铁不成钢了。
所以,陆轻看了一眼兰希,大白菜这次又有什么新的骚操作?
“怎么这样看着我?”兰希摸了摸脸颊,“还怪让人心动的。”
陆轻:“。”
够了,不要太骚了。
陆轻岔开话题:“外面的舆论你打算准备怎么办?我看外面闹的的很厉害……”
兰希这才想起自己似乎没有把陆轻的终端收走,慢半拍的眨了眨眼睛,“所以刚才我不在的时候,您一直在看这些?”
“……”
不提还好,一提陆轻不知怎么就想起黄文高筑的论坛,老脸一红,“咳,怎么有点热,我去倒点水。”
“陆——”兰希一个没抓住,雄虫就溜到了床尾,然后翻身下床蹿到了餐桌旁。
陆轻吨吨吨喝了两大口,脸上的热度是一点没下去,怎么回事啊,是因为清心寡欲太久了吗,脸皮都变薄了。
他从前可是和兰希玩各种赤鸡play都游刃有余的啊!!
兰希也是的,干嘛一直看着他啊!!
“咳,你要吗?”陆轻举了举杯子,没话找话,“说那么多话应该也很累吧。”
兰希先是一愣,随后点了点头,意味不明的道:“好啊。”
陆轻转头给他倒了一杯水,慢吞吞的挪过去:“给。”
“谢谢您。”
水是十分妥帖的温度,不烫也不凉,兰希抿了一口,水流淌过喉咙,缓解着干涩。
一时之间两人各自拿着杯子,都没有再说话,陆轻是还不太自在,兰希则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简单的一杯水愣是让两个心怀鬼胎的人喝成了什么千金难买的上品佳酿。
也不知过了多久,兰希终于放下了杯子:“我很高兴,雄主。”
亚雌语调低沉,似乎还有一点点不甚明显的鼻音,他重复道:“陆轻,我很开心。”
“开心什么。”陆轻也差不多缓解了自己那莫名其妙的羞耻心,闻言诧异的挑了挑眉,不是,外面都闹成这样了,还开心呢,开心什么,开心自己要下台了吗?
兰希垂着眼,纤长浓密的睫羽掩去眸中神色,他说,“自您醒来,不认识我,害怕我,防备我……”
陆轻神色一凛,好家伙,不会是来算账的吧。
兰希对他笑了一下,眼中带着点不大明显的笑意,“所以我很高兴,您终于像从前那样开始关心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