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南宫炎的话音落下,月如霜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与此同时,她开始防备。
果然,下一刻,南宫炎便向她伸手抓去。
所幸,她提前有准备,这才没有令南宫炎得逞。
在躲开南宫炎时,她也没有闲着,在同一时间反击过去。
毫无疑问,南宫炎躲开了。
“如霜,你不是我的对手,你又何必要做无谓的挣扎呢?直接随我回去不就好了,如此,对你,对我,对那些将亡的尧国将士都好。”
听来平静的声音,却是有着无尽愤怒,就好像一场氤氲的狂风暴雨,随时都能倾覆了这里。
对于南宫炎的本事,月如霜从来就不曾怀疑,也不敢怀疑,不能怀疑,可要她乖乖地随其离开,那也是万不可能的。
“你有本事就带我离开。”
“你明知道我不敢伤你,你又何必要如此倔强呢?”南宫炎深深地叹了一声,似乎是在可惜,但其态度却也是前所未有的坚决,他说:“你若是不自己跟我走,那么,我也只能用非常手段带你离开了。”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样的能耐了。”话虽这样说,月如霜心里却有了些不确定。
便是现在的阿琛对上南宫炎,都没有胜算,她又不会什么功夫,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呢?
看来,得用绝招了,能不能离开,只能看彩云的了。
打定了主意,她的手便本能地摸到了彩云身上,只要稍有不对,她便让彩云蹿出来咬南宫炎,等到南宫炎受伤,那么,她就可以借机逃走了。
“如霜,你明知道我有没有那样的能耐,难道你以为在这里拖延时间就会有人来吗?”南宫炎明显也失了耐性,再一次向月如霜抓去。
他体内还有余毒,再这么拖延下去,对他没有好处,故而,速战速决才是王道。
这一次,他的速度奇快,他以为月如霜必然是躲不开的,没有想到,她是躲不开,不,她是根本就没有躲,他的手在将要碰到她时,只觉得眼前一道彩光闪过,紧接着,手背便是一阵剧痛。
这样的变故,他始料未及,手也在第一时间本能地收了回来,而月如霜则是利用这一个空档离开了。
在反应过来后,他本能地想要追上去,可是,人一动,便是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他一个不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他身上的疼痛才更加的明显起来,不管是体内,还是体外,都疼,好似被人凌迟般,又似千虫啃,万蚁噬……一会儿犹如置身火海,浑身仿若烈焰焚烧,一会儿又似置身冰窖,整个身体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陡然想起,在月如霜的身上,有一条七彩灵蛇,月国所供估俸信仰的东西,据传,此蛇浑身是毒,其唾液却又可以解百毒。
方才,咬伤他的就是那个东西吧?
想到那眼前晃过的彩色,他的心里就更加的确定了。
而当想到月如霜竟以这样的毒物来对他后,他的心里又难以平静了,难受得无以复加。
他趴在地上,心绪难平。
如霜,你就如此想要摆脱我?如此不愿与我在一起?为什么?你想要我的命吗?
想着,想着,南宫炎竟是不支地昏死了过去。
月如霜一路狂奔,速度提到极致,简直是能跑多快,就跑多快,根本就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就撞见了紧随而来的南宫炎。
其实,动用彩云,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而被彩云咬后,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她并没有想过。
直到回到新城内,他们临时居住的地方,月如霜才停下来,也是这个时候,她才在平复下情绪后开始思索起来。
想到她离开时那匆忙一瞥,似乎南宫炎的脸色已经变得难看了。
他会不会就这样被彩云给咬死呢?她心里很不确定。
要不要回去看看,要不要去确定一下呢?她很是纠结。
她在屋子里来回的走,脑子里的念头也是起了又灭,灭了又起,起了又灭,如此反反复复的,一柱香的时间过去,她没有做出决定,两柱香的时间过去,依旧没有做出决定。
时光流转,当外面传来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炮声,她才陡然清醒过来。
脑子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拉开门奔了出去。
门外,炮声不断,吼声、惨叫声不绝于耳,入目一片血雾,残肢断臂横飞,鼻尖充斥的满满血腥味,直令人作呕。
她的脸色有些发白,怎么都没有想到乌国竟会有炮,且还不只一台。
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有这个东西呢?乌国的人到底是何时将炮推到这里来的?推来了多久了?他们还有多少炮弹?
难怪南宫炎说要将新城夷为平地,若然仅仅那些将士,就算可以达到目的,乌国也会损失惨重,可现在,乌国动用炮弹,尧国的将士血肉之躯又如何相抗?
她不敢有所犹豫,急急奔向前方,她记得皇兄是在前线的。
她跑过去,在一片混乱声中,还能听到莫非的声音:“大家不要慌,不要乱,听朕安排,乌国之强,在于那些炮弹,我们只要找准时机将炮弹给堵住,或者破坏掉就行了。”
有人听到了,有人没有听到,混乱,依旧在持续,有些人跑得急了,摔倒在地,瞬间便被人踩死了,血肉模糊。
月如霜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不少,她一脸悲痛地看着这一幕,难受得想哭,可喉咙哽咽着,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她想奔到莫非那边去,可人流太甚,她过不去,只能看着莫非的身影若隐若现,听着他的声音起起伏伏,焦急而又无力。
她不敢犹豫,伸手往彩云嘴里喂下一颗药,并道:“彩云,你去将炮台全部砸了。”
她很清楚,凭着彩云一己之力,不可能达成目的,当话音落下后,她没敢迟疑地取出玉笛吹奏起来。
笛声响起来,在一片混乱声中显得并不那么明显,但是,这声音却可以穿破空气,直达那些个动物耳中。
很快,外围便是一阵骚动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