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默默那可怜兮兮的委屈模样,又哭腔浓浓的一口一个“臭默默”,容静所有的怒气早就烟消云散了。
其实,她就是害怕而已,从来都没有怪过小默默,盗门要抓小默默,就算小默默待在家中,一样也逃不过这一劫。
怪只能怪她,终究还不够强大。
“臭默默!”容静捏着他的小鼻子,没好气地说。
“好吧,臭默默……”小默默又委屈又可怜,耷拉着小脑袋,默认了这个称呼。
“臭默默!”容静又唤了一声。
小默默乖乖地又重复,“臭默默……”
容静都忍不住笑了,用自己的鼻子亲昵地抵在小默默鼻子上,唤了一声,“小默默!”
这下子,小默默暗淡的双眸瞬间就亮堂起来,眸光熠熠,炯炯有神,咧嘴冲娘亲笑了,娘亲叫他小默默,那就代表娘亲原谅他了。
他立马抱住娘亲的脑袋,对着她的嘴就用力亲下去,抹得容静满唇都是口水,连连嫌弃推开。
而容静越嫌弃越推开,小默默便越是要亲她,抹她,母子俩闹得不亦乐乎,全然把周遭的人给忘了。
这么有爱的一幕,看得一贯冷血无情的夜大人都不自觉露出笑意,然而,孤夜白却面无表情,甚至那俊朗的眉宇间有些不悦。
小默默的亲爹,到底是什么人?他跟容静,感情如何?又为何一直分开,不见人?
夜大人不经意朝孤夜白看去,见他脸色的不悦,突然狐疑了,又转头看了看容静和小默默,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陌王对静夫人似乎很不一样,他该不会是……
这个念头浮出脑海,夜大人立马给否定了,这怎么可能嘛,陌王生性薄凉,天生冷血,怎么会瞧上这种二手女人呢?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小默默和娘亲温存完了,立马转头孤夜白的怀抱,直接从娘亲怀中探出身子,揪住孤夜白的衣袖,“神仙叔叔也要抱下。”
孤夜白终于有了存在感,心情顿时就好了,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情绪的变化。
他笑着一把抱过小默默,“抱抱。”
见状,夜大人彻底傻眼了,天啊,陌王居然会笑,会会抱小孩子,抱别人的小孩子?!
他有木有看错,是不是做梦啊?
又或者,这小娃娃是陌王的私生子?
夜大人忍不住开始各种yy,而小默默却开始告状了,“神仙叔叔,你再不来,就再也见不到小默默了,呜呜……”
“怎么回事?”孤夜白耐心地问。
“他……他要杀小默默。”
小默默指着夜大人,小嘴翘得老高,一听这话,夜大人撞死的心都有了,想解释,却想起陌王最讨好听人解释。
“夜大人,雇主所托而已,怎么动起杀念,这似乎不是你盗门的做派呀。”孤夜白挑眉问道。
容静眯起双眸,手往玉石桌上重重一怕,冷冷道,“夜大人,道上有道上的规矩,你盗我儿子,我认了,但是,你要杀我儿子,最好给我一个心服口服的理由!”
如果今日是容静自己一个人来,估计夜大人早就一脚把她踹飞了,可是,她身旁还站着一尊大神呢,最关键的是大神还抱着她的儿子呢。
夜大人冷汗连连,不得不解释,“误会误会,小少爷不小心撞见了雪蛛出世,我太高兴了……所以,所以就跟他开了个玩笑,纯属误会呀!”
天晓得夜大人说这话时心有多痛,好吧,连自己都觉得这种理由牵强,然而,容静和孤夜白却都很惊诧。
雪蛛?
那种出世便认主的活暗器!
“默默,这是真的?”容静连忙问道,眸中难掩惊喜。
小默默这才想起这件事,立马从袖中抓住他的小伙伴来,拽着白丝吊着手里晃动,“是它吗?”
见状,容静眸光顿亮,乖乖,真的是雪蛛呀,五百年才出现一只的雪蛛呀,居然认了小默默当主人,这一回,看样子是因祸得福了。
容静瞬间就理解了夜大人的杀意,这分明是被小默默占了巨大的便宜呀!
她得了便宜,还故意卖乖,“他撞见雪蛛出世,你高兴什么呢?”
“高兴……高兴……高兴这东西挺适合小少爷的。”夜大人真心想抽自己的嘴巴。
容静眼底掠过一抹复杂,笑道,“那还真是误会呀,夜大人,你劫持默默就劫持嘛,其实没必要给他准备礼物的。”
本就憋屈的夜大人差点被活活噎死,嘴角抽搐着赔笑,话都不想说了。
既是“误会”,容静当然不会追究,孤夜白付了银票之后,他们两大一小便手牵手走了。
当马车远之后,夜大人手一软,一叠银票洒落了一地。
别说是夜大人,就是那黑衣女人夜美,也迟迟都缓过神来。
“夜大人,这个女人和陌王是什么关系?陌王居然带她来?”黑衣女人再也忍不住,急急问道。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这笔买卖是你谈的,为什么不实现调查清楚?陌王护的孩子,你也敢偷?”夜大人怄死了都。
得罪了陌王,盗门日后还怎么在黑暗势力里还怎么混呀!“我……我不知道陌王跟那个女人……哎呀,他们到底什么关系呀?”黑衣女人焦急地问。
“你问我我问谁呢,还不赶紧把钱退回去。”夜大人训斥道。
黑衣女人正要走,却又折回来,“夜大人,要不要提醒陌王……雇主是东靖皇后呀?”
“废话,他不问你就真当他不想知道了?”
道上的规矩,买卖不问雇主,但是,这并代表容静不想知道,而如果容静想知道,陌王估计也会想知道了。
思及此,夜大人不由得怀疑,陌王给静夫人那么多例外,却又不暴露身份,似乎,他们的关系也不是非常那啥呀!
好纠结……
容静他们回到城内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一宿未眠的母子俩早就抱在一起呼呼大睡了。
孤夜白一手扶着额头,斜靠在一侧,眼睑如秋水般清冽,寂寥,静默地看着酣睡的母子俩。
半晌,他才轻轻一笑,喃喃自语,“臭爹爹?”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马车突然急刹车,戛然而止,幸好孤夜白及时伸手来拦,要不,容静母子必会被甩出去的。
母子俩立马清醒,容静本能地戒备,“怎么回事?”
孤夜白没说话,掀起窗帘往外看去,容静也跟着看去,却惊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