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度之前的出场就把他们镇住了,完全拜服,现在不过显露了一些仙家本领,他们倒是没有其他想法。
一个两个开始弄那先树,这些都是造房子的好料子。
他们一一把树搬开,人多归多,但明度清理的那片地挺大的,费了两天才搬走。
还要清理树桩,不然不好打地基。
“村长这可以留一些,现成的桌子。”说这话的张发财怕不是要坐到地上去。明度为了造房子方便特意往下劈了一些。
“老张当凳子还差不多。”
张发财也没有反驳,说起了另一回事,“之前挖掉的树桩可以做木碗木筷子,你们帮我搬回去,做给仙人。”
“老张给仙人用当然是用顶好的,怎么能是木碗木筷子,你这是不怕仙人发怒?我可是当你是朋友才告诫你。”
蔡狗蛋放下手里的树桩,看着自己的老朋友张发财,这小子脑袋平时转的挺快,遇上仙人怎么就跟根木头一样。
张村长看过图纸,那房子一看就不是明度一个人住的,加上明度让他们搬到山上来,住山洞又不是长久之计,这么一结合,答案呼之欲出。
一千两银子在山上造个大宅子不是问题,但这么多房子,就像明度说的那样,能省就省。
“老张把木碗木筷子做了,有时间做点桌椅板凳,把这些都用起来,物尽其用。”
“也别张口闭口的仙人仙人,让人知道了飞天了,你看我们怎么办,以后统一叫陈嫣。”
陈娘子这称呼到底是依附于陈渝,不如直呼姓名。当然这事张村长问过明度了,明度直接答应了下来。
仙人仙人的叫,她脸皮再厚也hold不住。
张村长也没跟他们多说,这关乎性命的事,他们自己就会警醒。
张发财被安排了任务,挺了挺胸膛,他可是很有用的,他和其他人不一样。
蔡狗蛋:“……”你能你能。
“村长。”负责造房子的张长工叫住了张村长,看到张村长停下他跑了过来。
“村长这图我看不太懂。”
这构造他造了这么多年的房子就没见过,“方位这些都好说,这好几处我都看不懂。”
张长工随便指了一处没看懂的地方,张村长表示他也看不懂。
明度在家里筹谋着明天出去赚银子,张村长就带着张长工上门了。
张村长很少会来找明度,怕麻烦她,明度一见他就知道是又有事了。
张村长拿出了图纸,“我们有好些地方不懂,还要陈嫣姑娘跟我们讲讲,这样我们才能按照您的心意造出来。”
明度点头,让他们说,张长工就一个一个的把自己不懂的地方说出来。
明度也给解答了,主要是茅厕和管道系统,还有房间里的火墙,后者她没给自己安排,给村民们用的。
“妙啊,这样方便很多,这就是天上的房子吗?”
张村长顶了张长工一下,“天上哪里需要吃喝拉撒。”自然是仙人为他们想的。
仙人就是仙人,有这样的奇思妙想。
明度成功收获了两双崇敬的目光。
“房子要加紧造,时间不多了,村里人不够就请人,务必在六月中旬之前上梁。”
张村长就又收获了一千两,他看着明度的背影手足无措。
而他没看的是背过去的明度满脸的抽痛,这都是钱呐。
将来一定要在他们身上找补回来。
明度不知道的是找补没找补回来不说,还又搭进去了很多很多。
每次拿钱她都心痛的无以复加,念叨着再也不养这么多人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暂且不表。
整个张家村就没一个休息的,地里都是村里安排了人照顾着,将效率和忙碌刻在了他们身上。
他们知道这是与天争命,他们没有丝毫怨言,每天起来就干活,干完吃个饭跳河里洗一洗倒头就睡。
这样怎么能不引起附近村子的注意?
应该说非常瞩目,先是买粮,又是造山路,现在还这样干活。
刘家村的刘村长家。
刘家大儿媳在饭桌子上问着张桃花(村长大女儿),“你们张家村在捣鼓什么?”
张桃花飞快的夹着菜,给大儿子小女儿的碗里都夹满了,自己碗里也不落,看得刘家大儿媳急死,这个张桃花趁她问话这么鸡贼。
张桃花夹完了吃了口饭才大嗓门的道:“我不清楚啊,我一个嫁出来的闺女不就是泼出来的水,哪里知道那么多。”
刘家老婆子忍不住问道:“你上回不是回去了?”
张桃花:“娘我上回也说了,我家里觉得这粮食不够,所以买了些,免得真到了新粮出来再买还涨价了。”
新粮出来陈粮更掉价,但谁知道呢,反正她娘这么跟她说的,她就跟婆家说一遍呗。
至于洪灾什么的,不可能的,她娘也不知道听了哪个道士瞎说,他们这祖祖辈辈就没这样的事。
她也就不说出来遭婆家人笑话了,她娘让她保密纯属多余。
刘家大儿媳见婆婆问不出什么来,接过话头,“这年成都差不多,哪年哪月都没见短过,你娘家那么多地更不会少了。”
说这话唬弄谁呢?
张桃花翻了个白眼,“那粮食是一个村的,不是单单我娘家,既然大嫂不信我,自己去问就是了。”
她又没说假话,怕她啊。
张桃花不再说话,吃完饭帮忙收拾桌子。
夜里,刘家三儿子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杵着脑袋,“媳妇儿你说你娘家是不是真的在存粮?”
“我可没撒谎。”男人这是不信她,张桃花翻过身不想理他。
刘家三儿子知道张桃花是误会了,赶紧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我们要不要也去买点粗粮存着?”
他又是告饶又是哄的,张桃花才转过身,枕着他的胳膊,两人都看着房顶。
“我们银子不多,还是存着吧。”
没有分家打短工赚的钱都要上交,他们也就少交一点,一点一点攒下来,这么多年了也不过三两多,她可舍不得买粮。
刘家三儿子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岳父是张家村最睿智的人,还有句话说的好人老成精,岳父这样做肯定有理由。
他知道媳妇不舍得银钱,他就多找点活,将银子攒出来买了粮藏起来。
明度打扮好,去了西街,她几次都安然无恙,其他人渐渐也认可了她的本事。
但一两银子诊费太贵了,他们瞧不起这病。
一个瘦弱的男孩站在明度的摊前,站了许久,明度也没赶他,反正她这也没人,她是瞧病的又不是卖东西的,就当他是氛围组了。
男孩抿着嘴,慢慢鼓起,“你真的什么病都能治吗?”
他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明度,强撑着肩膀。
明度见他一身衣裳没什么补丁,却也洗的发白,不用猜也知道没什么钱。
男孩敏锐的捕捉到明度的打量,他下意识的想缩脚,但还是定住了,他看着明度,阳光打在他的脸上,额头和嘴唇上方都冒出了汗。
明度站起身,收好纸,“走吧。”
“他家没钱,付不起诊费。”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让雀跃的男孩脸都吓白了,明度没有理那人的话,“前面带路,我不知道你家在哪。”
男孩闻言走在了前面,心底有些忐忑,但想到卧病在床的阿娘,他又坚定了步伐。
他就算卖了自己也要救娘。
明度跟着男孩越走越偏,直到在一间破败的房子前停下,男孩不敢回头,怕一回头就得来明度一句不治了。
他推开门,让明度进来,带着明度到了一间房间。
房间里的味道并不好闻,带着一股霉味和病得不能自理,留下的臭味。
明度走到床前,女人形容枯槁,憔悴异常,他们进来她也没有发觉。
明度手搭在女人的手腕上,许久才收回手。
“大夫能治吗?”男孩满目的期望,他希望他娘能活下去,他希望明度能治好他娘。
男孩砰跪在明度的面前,“大夫求您治好我娘吧。”
明度:“起来。”
她还什么都没说,就急着下跪,也不怕赔本。
不过目前看来是她要赔本了。
“伸出手。”男孩也没起身,而是乖乖的伸出了他的手。
明度抓住他的手,灵力探向他的丹田,几息之后松开,“资质不错,跟着我学,免了你的医药费。”
男孩机灵十足,立刻叩头大喊:“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明度:“……”大可不必。
她就是想收个打杂的,不想要徒弟。
明度不急着纠正,人还在病床上,就当安抚他的心了。
她拿出人参炼制的药丸给钟南(男孩)的母亲服下。
又将赵夫人给的金针拿出来,“油灯家里有没有?”
钟南立刻拿了过来,并点上。
这是家里唯一的油灯,油所剩无几了。
金针在火上烤了烤,明度掀开那床薄的可怜的旧被子,一针又一针,毫不犹豫。
每一针下去灵力就会注入女人的穴窍,激发它的生命力,勾动药力,让药力一遍一遍洗去沉珂。
女人只感觉身体一阵火热,像是要烧着了一般,她的眉头拧紧了,嘴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