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阙挚苍拿到虎符后,狂笑不止。
“虎符啊虎符,朕终于得到你了!”
苏季菲现在对阙挚苍是极度的深恶痛绝,但是目前他们还没有到撕破脸的地步。
她忍着恶心道:“皇上,现在虎符你已经拿到了,可以放了我外公吧?”
闻言,阙挚苍这才把目光从虎符的身上抽离,抬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急,虎符你是已经拿到了,但是你还有一件事没做。”
苏季菲深深皱紧眉头,恶狠狠地瞪着他:“你什么意思?难道你又打算出尔反尔?”
阙挚苍抿唇笑道:“苏季菲,这才几天,你不会已经健忘到把之前的交易给忘记了吧?只要你履行承诺,事成之后,朕自然会放人!”
苏季菲瞬间把拳头握紧,忍不住骂道:“阙挚苍,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如果不是两人距离甚远,中间还隔得一张御案,苏季菲一定会朝他的脸上一拳揍过去。
阙挚苍双眸微微眯了起来,迸射着危险的冷冽光芒。从小到大,他何曾被人这般骂过,苏季菲再三触他逆鳞,这种行为简直是找死。
“苏季菲,朕劝你不要逞口舌之快。你外公人就在朕的手上,朕想让他活,他就活,朕想让他死,他绝对活不过明天。你如果真的想救他,就只能乖乖听朕的。”阙挚苍嗤哼一声,冷冷地看着她。“朕用你,是朕赏识你,别不识抬举。”
苏季菲气得喝他的血的心都有了,她咬牙道:“那我怎么知道,事成之后,你会不会又食言?”
阙挚苍目光轻蔑地从上往下打量了她一眼,就好像在看待一件货物一样,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直白道:“你觉得你除了这事以外,还有什么是值得朕利用的吗?”
苏季菲面色唰地一下惨白,这阙挚苍简直欺人太甚了!太他妈的欺人太甚了!
苏季菲在心里果断做了一个决定,她一定要弄死他们。阙挚苍,阙挚弘一个都跑不掉!
“好!这是我帮你的最后一次,如果你再敢食言,我就杀了你!”苏季菲对着他阴冷的嗜血笑容。“哪怕赔上我的性命!”
阙挚苍的心猛地一震,就好像被硬物重重撞上一样,这让他呼吸顿时一紧。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你今晚就行动,老四那里朕会帮你拖住他。”阙挚苍断言道。
站在苏季菲后面的阙修尧,闻言,眉头深深皱紧,只觉时间太急促,不好准备。
他刚想劝苏季菲三思,便听闻她说道:“我要的二十名死士呢?”
阙挚苍道:“早就准备好了,随时听候差遣。”
“好,我还要火药。”这东西苏季菲本来是打算跟杜卿要的,原来是不想让皇帝知道自己懂这些,但是现在时间紧迫,她也顾不得许多。
阙挚苍不疑有它:“要多少?”
苏季菲张口道:“你有多少就来多少吧,全部送到我家去。至于其他,有需要我会开口再跟你要。”苏季菲一点都不知道客气。
阙挚苍眉梢高高挑了一下,满脸诡异地看了她一眼。
两人从御书房出来以后,阙修尧以两人足可听见的声音小声问她。
“你明知道他有可能还是会反悔,为什么还要答应?”
苏季菲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问了他一个莫明其妙的问题:“你的人找到我外公被关的位置没有?”
阙修尧瞬间沉默,尔后才蹙眉轻轻摇了摇下头:“没有。”
苏季菲的话让他觉得,原来自己也不是那么无所不能的,居然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这个想法让阙修尧心里有些不舒服。
“阙挚苍现在肯定防着我们,不会那么容易让我们找到人,所以我只能答应他。”一想到方才在御书房内,阙挚苍那张无耻的嘴脸,苏季菲就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再说,我这也不算帮他,你忘了之前我跟你说过的打算吗?”她话里有暗示。
阙修尧皱了下眉头:“但我始终觉得弊多于利,太危险了。”
苏季菲忽地意味深长地笑道:“不危险,怎么取得胜利?都说一山不能容二虎,我现在倒想看看,这两人斗到最后,是谁先咬死谁。”
两人刚回到苏府,没过一会儿,就有人推着一板车的货物过来了,说是夏婉兮之前在他们店订下的东西,按着她交待的时间给送过来了。
夏婉兮都多久没出门了,又怎么可能会交待这些东西,苏季菲知道这肯定是阙挚苍派人送过来的东西,目的也是为了避过阙挚弘的耳目,以免打草惊蛇。
“东西都放到后院的库房吧,蓝景你跟着去清点一下,对下帐单看东西有没有少,再付钱给他们。”
苏季菲装模作样地吩咐蓝景一声,便转身走回自己的小院。
“那你们直接把车推到后门去,从那里搬近点。”蓝景说完,话锋一转。“小心别弄坏了,否则要你们赔。”
“放心吧,搬货这事我们熟练着呢,不会弄坏的。”三名伙计大声道。
“跟我走吧,这边来。”蓝景走在前面,带着他们离开苏府的大门,绕到后院小门去。
就在这时,苏家大门对面身上挂着几双鞋子在叫卖的小摊贩,漫不经心地朝他们瞄了一眼,便转身走了。
半柱香过后,这名小摊贩出现在四王府里。
阙挚弘听完他的禀报后,若有所思起来。
袁平喝道:“下去吧,到账房领钱去,以后像这种没用的小事,就不用特地过来报告了。”
那人把头压得低低,连连应是。
袁平走到阙挚弘的身边,见他眉头深锁,不由得问道:“王爷在想什么呢?”
阙挚弘道:“薛亮发来的密件看过没有?他被彭鸿辉的人堵在桐门关,两拨人现在正打得难舍难分,怕是没办法如期赶到长安皇城来跟我们会合。”
语毕,他指了指案上的信件,让袁平自己过去看。
袁平心中大惊,这才知道王爷烦的并不是苏季菲这边的事,他连忙走过去,拿起信,仔仔细细从头看了一遍,越看,眉头锁得便越深。
他忿忿不平地将信按在书桌上:“想不到皇帝居然还留有这么一手,看来这些年他果真是在扮猪吃老虎,虎符真的在他的手上。”
“如果没有虎符,他是不可能调得动彭鸿辉手里的几万大军。”阙挚弘沉着脸附声。
袁平问:“那现在怎么办?我们的计划,还要如期进行吗?”
阙挚弘将后槽牙咬得紧紧的,侧脸的线条有些僵硬:“你再多派些武功底子好的人,盯着我皇兄和苏季菲他们,然后再去打听打听,最近各军营可有任何异常,特别是这几天,然后速来回报。”
袁平连忙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