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害怕?”阙修尧感受到怀里人儿在颤抖。
苏季菲没有反认,因为那显得太假了:“……对,我怕自己也是你设计的一环。”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阙修尧眼眸一瑟,心中微惊。“就因为我找到了你舅舅的骨灰?”
苏季菲清亮的眸底染上恐怖:“十年前,你就已经开始在布局了,当时你才多大?这根本就不像一个十六岁少年该有的行为。”
阙修尧沉默了数秒后,才薄唇微动:“不是十年,准确来说是十六年了。”
“嗯?”苏季菲开始没有听懂,等她反应过来这个数字代表着什么后,她面色骤然都变了。“那时你不是才十岁?”
十岁,他遭遇人生最大的变故,差点死无全尸。
十岁后,父不是父,母长埋土里,而他……只不过是被人抛弃在林里风里的一个可怜虫。
十岁那年,他就已经决定了,他命由自己不由天!
命运之轮,开始被他逆向推动。
“不管从什么时候开始都和你没关系。”阙修尧轻柔地抚着她的脸颊,说道。“我要的,无论如何我都会争取;我不要的,不管是谁硬塞过来都没用。”
苏季菲心里的那道弦,被人轻轻拔动了一下。
她更用力地抱紧他,内心忽然间有些恐慌了起来,竟然有些害怕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境。
“你不要胡思乱想,我是不可能不要你的。”
冰冷的唇瓣轻轻贴在她的额头上,也许是阙修尧察觉到她情绪的不安,所以才会突然这么说?
“如果有一天你已经厌倦我了,我要你答应我,到时候你一定要告诉我,不要骗我。我会离开的……大家好聚好散嘛。”苏季菲心里颇酸地说。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是方才在屋里被外公的情绪感染到,也多愁善感了起来?
还是说,其实她也会怕,只是从不敢承认这些心声?
朦朦胧胧中,她仿佛看到那道穿着陆战队军装的男人身影……
心,一时间更痛了。
“不会有那么一天。”阙修尧笃定道。“倒是你,哪来这么多古怪的想法?”
他又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与他对视。
苏季菲没法说,那是因为在以前那个世界,她看到了太多的分分和和,人渣太多,对感情她没法抱着太高的期望。
这也是她一直没办法全心全意去爱一个人的原因。
“不说没关系,但是既然你已经答应和我开始了,那么在我没有喊结束之前,你都休想喊停。”阙修尧霸道无比的宣布。
苏季菲脸颊微红,半天才挤出一个字:“嗯。”
看着那娇艳欲滴的红唇,状似邀请,阙修尧没客气,低头就吻了下去。
苏季菲下意识瑟缩了下,但奈何下巴还在别人的手上,因此缩了等于白缩,乍眼看去,更像欲拒还迎。
阙修尧松手,改为扣住她的后脑勺,逼得她更靠近自己。
这是个充满了侵略性的亲吻,激烈而充满了力道,不带一丝风情,有的只是赤果果的欲念。
想要你,侵占你,属于你的一切一切,从里到外,从外到里,不放过任何一点地方。
苏季菲惊愕不已,被吻得昏头转向,眼角甚至被逼出了泪光。
她被阙修尧吻过很多次,可是哪一次都不像现在这次这样。
那直接,没有半点犹豫的攻略姿态,让她不禁有些腿肚打抖了。
因为那种感觉,就好像他要一次性把她活吞入腹似的。
阙修尧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舌头要离开的时候在她的上颚狠狠地挑了一下,苏季菲几乎不受控制地全身颤抖了一下,那种麻麻的感觉让她头皮一下子全部炸开。
苏季菲受不住地把人推开,脸红耳赤地瞪着他:“你!——”
“我什么?”阙修尧看着她秋波涟漪,眸瞳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水帘,他瞬间就硬了。
全身的血液全部往一个地方涌去。
苏季菲脸红地几乎滴血:“……下次不要再那样了。”
“哪样?”阙修尧薄唇勾起,墨黑的眸子带着逗弄的笑意。
苏季菲气得瞪了他一眼:“你明知故问。”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不说清楚,我怎么可能知道。”阙修尧一副受冤枉的样子。
可偏偏苏季菲看着他脸上戴着的那张银色面具,怎么看,都怎么觉得没有半分诚意。
“就……就是往那地方舔了一下,你离开的时候。”苏季菲说完,这下连耳根都红透了,有继续往脖子蔓延的趋势。
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
阙修尧凝视着她的目光瞬间变得更加的炙热:“那你先告诉我,喜不喜欢我那样做?”
苏季菲已经没法和他面对面看着了,有害羞的成份,也有被他眼底赤果果的想法吓到。
“不喜欢。”苏季菲毫不思索地违心道。
“咦?”阙修尧的声音淡淡的,“记得以前有人告诉我,人只要说谎,眼睛都会习惯性看向右边,因为那是她在编造谎言的下意识一个动作。”
他声音一顿,贴着她的耳边低语:“你刚刚正好往右边看了一下哦。”
闻言,苏季菲瞬间无语了,默默囧了数秒钟。
她自嘲道:“我这算不算教会了徒弟忘记师傅?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阙修尧轻笑出声,心情非常的愉悦,他用鼻子轻碰了她的鼻尖一下:“这叫做名师出高徒,你该高兴。”
“可是为什么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苏季菲垮着脸,非常悲愤。
这种时不时就被人调戏,逗一逗的心情,有谁能懂啊?
又不逗狗逗猫!
苏季菲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内心泪两垂。
“和你外公学得怎么样了?”阙修尧问道。
不用问,苏季菲也能猜到肯定又是蓝景和欣祺这两个小妮子把她学剑术的事跟他报告了。
“还行吧,外公说我有练武的天分。”声音甫一落下,苏季菲忍不住喃喃低语,抱怨了几句。“这两个小妮子都不知道心偏向谁,天天跟你打小报告,怎么也不见她们跟我打你的报告了。”
这种人型摄像机的画面太即视感了。
阙修尧瞬间乐了,以前都是浅笑,现在眼睛都笑出了有点弯度。
“你很想有人跟你报告我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