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脑袋低垂,手却直挺挺地指着正东方。
现在目测女人和我们的距离大概有两百多米,这个时候我还在想,为什么这么浓的雾,还能看到那么远的人?难不成是什么特殊能力?
孙洁激动地抓住了我的袖子,惊喜道。
“我们竟然真的又看到了!”
我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
“那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现在这个距离还是有点远,上次我们看到她应该也是这个距离就往回走了。
她顿了顿,过了会儿才低声和我说。
“不行,还是太远了,我们再靠近她一些,然后你用罗盘看看她指的方位。”
我看向那个一动不动的女人,说来奇怪,这里根本没有风,可是她的头发和裙子还在不断地飘荡。
而且我从她身上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好像太靠近她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靠太近了会不会有危险?她到底是谁?”
我喃喃自语一般出声问道,我也知道孙洁并不能给我答案,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问谁。
不过还是那句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要知道墓门最详细的位置,只能铤而走险。
正东方是一个提示,但具体位置还得从这个女人入手才能知道。
她指的到底是哪里?
我咬了咬牙,本想让孙洁先呆在这里,自己一个人过去看的,可是这里雾太浓了,我毫不怀疑只要一松开手我就找不到她了。
现在只能一块儿过去了,我拉着孙洁的手坚定地向那个女人走过去。
每走一步,那个女人的模样也就更清晰一些。
不过因为她一直低着头,我们看不清她的样貌,她穿着一件纯白的裙子,裙摆很长,一直在飘。
而她的手十分枯瘦,一动不动地坚持指着那个方向。
大概我们离她有十多米的时候停了下来,我问孙洁道。
“这个距离可以了吗?”
孙洁声音轻轻的,好像在耳边,又好像很远。
“我也不确定,试一下吧。”
听了之后我从包里拿出罗盘放在手心,口中念念有词。
罗盘上的指针突然冒出了金光,而且转的飞快,我紧紧盯着它,之后指针也指在了女人指着方向。
但那个方位却不是我们认为的正东方,而是一个相当微妙的方向,比正东方稍微向北偏一些。
正正指向噬磕卦,我眉头一皱,想起来了一部分书上的内容。
上卦为离卦,离为火,下卦为震卦,震为雷,所以噬嗑卦的全名叫做火雷噬嗑卦。
这卦象我大概能看出来,但是出现在这里,又是什么意思?
我心头略有些不安,再抬起头来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女人的姿势突然变了,她的手还是直直指向那个方向,不过脑袋却抬起来了!
露出了一张惨白的脸,一双眼睛无神地盯着我看,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我被她这样盯着后背有些发凉,悄悄挪了挪位置。
结果她的脑袋微微一转,又把她那空落落的目光移向了我。
靠,是真的在看我!
为什么要看我?我干嘛了?我有点心慌,光看她这张脸,不说别的问题,其实她还挺好看的……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实在太诡异了,再好看也不行啊。
而且这女人的模样我似乎在哪里看过,但是印象并不深刻,只是有这种感觉。
我谨慎地站了半天发现她似乎并不会移动,于是放下一半的心来仔细观察她的模样。
孙洁突然抓紧了我的手,压低了声音。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我愣了一下,不过今天也有了收获,于是点头同意了。
“也是,早点回去比较好。”
我最后又看了一眼那个一动不动的女人,她也在看着我,我不太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把她的模样深深记了下来。
“别看了,走吧。”
孙洁在我旁边说道,我点点头答应了下来,转身离开了这里。
还是和上次一样,来的时候用了不少时间,回的时候顶多走了十来分钟,我们就看到村口了。
我们加快步伐赶紧跑了回去,一脱离浓雾感觉自己好像重新回到水里的鱼,好不容易才缓过来。
雾好像只是普通的雾,但因为一眼看过去都是白,有一种被包裹起来快要窒息的感觉。
我等自己缓过来之后抬头一看,发现巫十三那小子正站在不远处淡淡地看着我们。
嗯?那小子是来干嘛的?
我呼吸一顿,慢慢直起身子来。
“你们进雾里去了?”
巫十三突然开口问道,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说话语气也淡淡的,真是个奇怪的人。
问的那不是废话吗,我俩刚从雾里出来,能没进去吗?
我点点头,不知道他还要问些什么。
“那你们在雾里看到什么了?”
巫十三看着我又问,我又是一愣,表情变得复杂了不少。
这种事我们能平白无故直接告诉他吗?告诉了他那不纯给自己添堵?
“什么都没有看到,就算有,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生硬地问,心想这小子实在是太奇怪了,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人。
巫十三愣了一下,皱起眉来。
“等等,我可以和你们交换情报。”
我准备离开的步子一顿,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古怪的年轻人。
“我怎么知道你的情报值不值得交换?”
他顿了顿,直接说道。
“你们有没有去过村长的房间?那里面有不少秘密。”
“如果你们愿意把在雾里看到的东西告诉我,我也可以告诉你们村长房间里有什么。”
我听了一愣,的确来这里这几天我还没有注意过村长的房间。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进过村长的房间吗?”
就在我沉思时,孙洁突然脆生生地问他。
巫十三缓缓伸出手来,只见他手心躺着一只漆黑的蛊虫。
“我用这个进去的。”
我一惊,原来他真的会操控蛊虫!
孙洁也十分惊讶,抬眼看他。
“你到底是谁?你难道是苗人?”
他慢慢摇了摇头,似乎并不想提及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