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卫国自退伍归来也有些日子了,今天才算找到时间跟林白青私下相处。
当然要给俩人制造一个相处的机会。
他说:“青青,咱俩来收整药材吧,既然要装修,药柜肯定要搬出去,药柜里的药材也得清出来,不然放的时间太长可就发霉了。”
在拆墙的卫军觉得不对:“卫国哥,你安排我们在这儿干苦力,你自己倒好,跟小林一起干活,这不对吧。”
顾敖文已经扒了一身灰了,也说:“大家公平竞争,要不咱们跟小林大家一起干,要不就谁也别跟小林一起,你这样假公济私,我们可不同意。”
顾敖武在二楼,推开窗户,笑着说:“要我看,青青想干什么,想跟谁一起干让她自己选,你们也别太急赤红脸的,给街坊们听见,要笑话咱们兄弟的。”
顾卫国好容易找到一个可以跟林白青处一处的机会,岂能轻易放过。
而且他有迷一般的自信,总觉得林白青望着自己时眼神跟看别人不一样。
遂说:“青青你说想让我干嘛,我现在就干。”
林白青说:“一鼓作气,先把墙拆了吧,我再安排你们干别的。”
顾卫国外套一脱,膀子一挥:“好呐。”
在装修队进场之前,要把药堂楼上的字画,书籍,方簿本子,以及各种针具,砭石,药杵石臼等物全转移到后面的平房里。
拆墙也势在必行,因为到时候要进大卡车,大机器,现在灵丹堂的门太小了,进不来,而且林白青也想把老砖保留下来,以便搭配柳堰的设计稿。
既然顾卫国兄弟喜欢干,那就一鼓作气,让他们今天干完。
她则上楼,帮着顾敖武整理字画,书籍和方簿。
转眼到中午了。
顾敖武干的起劲儿,没喊饿,也不喊渴,林白青遂也不吭气,不提吃饭的事。
顾卫国三兄弟跟他俩不一样,是在大太阳底下拆墙,很累的,但因为林白青不吭声,而且三兄弟憋着一口气要比个高下,所以他们也默契的,不提吃饭。
林白青故意要整他们,干脆自己也忍着不吃,默默给敖武打下手。
转眼已经是下午两点了,终于,顾敖文又渴又累,忍不住了,问顾卫国:“五哥,你问问小林吧,咱是不是该吃饭了,我饿的慌。”
顾卫国正愁没理由敲打别的兄弟呢,立刻说:“你要嫌累现在就可以走。”
顾卫军则说:“退出就意味着出局,你走吧。”
顾敖文虽然明知希望不大,但总觉得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就问这俩:“你们不渴,不饿,不累?”
因为敖武最优秀,顾卫军把他当成了假想敌。
敖武干多少他就要干多少,敖武不吃他也不吃。
此刻敖武嫌热脱了上衣,露出一身精壮的腱子肉来。
他立刻也把衣服脱了,露出他满是肌肉的胸膛来,头一甩,自认帅气无比:“大男人,饿一顿算什么,你要实在捱不住就走吧,青青不需要你这种男人。”
顾敖文差点喷老血,心说当初你们这帮王八蛋请都请不来,只有我陪着林白青,现在倒好,你们一个个的反客为主,倒赶起我来了?
凭啥?
脱了花衬衣砸在地上,露出自己白斩鸡似的胸膛来,肋骨根根分明,他说:“既然你们不饿,那我也不饿,咱们一起撑,看谁撑过谁。”
顾卫国轻飘飘的说:“我在战场上的时候,为了狙击,可以连着在一个位置趴三天,一动不动的,咱们慢慢干!”
这意思是论耐力,谁都比不过他呗。
你一句我一句,大家的火药味儿越来越冲。
几兄弟暗中较上了劲儿,院里院外三个裸男,好不辣眼睛。
对门子,赵静刚刚送走一个理发的客人,出来一看,呵,顾卫军唇红齿白皮肤也白,是个帅气的大小伙,顾敖文有点瘦,但胜在年青。
而就在赵静以为自己要大饱眼福了时,顾卫国也脱掉掉了他的背心。
他毕竟上过战场,肌肉是古铜色的,臂膀浑圆,腰腹紧窄,肌肉一棱棱。
赵静已经三十岁了,是熟女,更喜欢顾卫国这一款,心中大呼过瘾。
再一看,不见林白青,忙喊:“小林大夫,小林大夫?”
此等眼福,岂能不让她欣赏一下?
林白青在忙着理书,没听见。
顾敖武从窗户探出头来,问:“婶子,你有事找我家青青?”
赵静目瞪口呆!
顾敖武肤白,帅气,肌肉精健,竟然比顾卫国还要养眼几分。
而且他笑的亲和可亲,说话也有礼貌。
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赵静一时间欣赏不过来,眼花缭乱,心说乖乖,大家还替白青叫屈呢,瞧瞧,四个裸男帮她干活,她艳福不浅呐。
……
几兄弟从大清早开始一口水都没喝,在35度的盛热中一鼓作气干到了下午三点。
活儿干的也是真不错,把整个后院的围墙全拆了,所有的砖也磨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码放在院子里,堆成个四方块。
这就替装修队省了一大半的活儿。
但三兄弟也累的筋疲力竭,嘴唇干裂,喉咙冒火。
顾卫军满脸汗渍与污渍,像只大花猫似的,看林白青抱着一沓书从楼里出来,抢在两兄弟之前说:“青青,还有什么活要我们干的,你尽管说。”
一顿没吃,大半天了,水都没喝一口,仨人的肚子全在咕咕叫。
但林白青没打算放过他们,又说:“把诊堂里的桌椅全搬出来吧,最好全拆成板子,到装修的时候,看有没有点用处。”
顾敖文实在干不动了,但顾卫军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气势汹汹的进屋了。
不一会儿,已经扛着一只大桌子已经出来了。
怎么办?
当然是咬牙上了。
正好敖武把所有的书和纸全整理完了,得,四兄弟一起搬。
人多力量大,众人拾柴火焰高。
望着四个花样裸男,不但赵静没心思理发了,好多街坊也都来围观。
几兄弟搬的搬,敲钉子的敲钉子,拆木板的拆木板,仿如庖丁解牛一般,不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把诊堂里一大半的桌子全拆成板了。
而这时,也终于到晚上六点了。
几兄弟都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喉咙冒烟了,但顾卫国打头,还是先来问林白青:“青青,还有没有别的活儿要我们干?”
林白青故意说:“有倒是有一件,但我怕你们身体太单薄,苦了一天吃不消,算了吧,我自己干吧。”
顾卫军说:“你都辛苦一天了,干什么干,有什么活我们来。”
顾卫国则说:“他们辛苦坏了,让他们回家,有什么事我帮你干。”
林白青要的就是他这句,她也没想坑别人,只想坑他。
她说:“还是原配蟋蟀,那个是所有治癌药的药引子,但我把所有的都给小叔,让去做实验了,万一有癌症病人来抓,我没得给他们开。”
“又要抓蟋蟀?”顾卫军声音一提,透着丧气。
顾敖文说:“还是要原配的?”
林白青说:“所以我说你们回吧,这种辛苦事我自己干就好了。”
顾卫国再度施展自己的大哥魅力:“你们都回,蟋蟀包在我身上。”
林白青大喜,指着说:“桑园里就有呢,但不是药房里那种普通的,必须是从窝里捉出来的,对对相叠的,不然,癌症病人吃了可不管用。”
“好,我今晚就捉。”顾卫国满打满的保票。
但顾敖文不干了:“凭啥你一个人捉,大家一起呀。”
顾卫军也说:“抓蟋蟀我有的是经验,不行,必须一起捉。”
顾敖武看大家那么积极,虽然累的要死,也不好走,问林白青:“我也去?”
“不用啦,敖武哥,你陪我吃饭就好。”林白青心情愉快,说:“哎呀好饿!”
她一转身,差点撞进一个人的胸膛里,只闻一股松柏,雪山的清香,抬头,正好看到顾培既复杂又晦涩的眼神。
顾娟做完检查,从医院回来了。
第26章 鸡矢白
(你们连奴隶主都不如!)
乍见是顾培, 林白青没做亏心事,却蓦的一慌,连忙往一边去躲,谁知顾培也要躲, 俩人同手同脚, 林白青的脚还踩到了顾培的脚上。
低头一看, 顾培脚上好大一个鞋印子。
这人有洁癖的, 最不喜欢身上被人弄脏了, 林白青干了一天的活儿, 脚脏, 怕要弄脏顾培的鞋子,抬脚往后一躲,谁知三爷就在她身后。
还好她练功夫, 身形灵敏, 又往旁边一躲,躲开了三爷。
但她这一前一后一腾挪, 就躲到了顾敖武的身边。
顾培一只手还在半空,眸光晦涩, 但往后退了两步。
三爷笑呵呵的:“看来白青和敖武处的很不错。”
女孩子嘛,喜欢谁, 就会呆在谁的身边。
顾娟也说:“我早该想到的,你俩应该能处好。”
敖武是五爷的大孙子, 因为父母双亡, 从小五爷带在身边,也经常来药堂玩, 他性格好, 小时候跟白青俩处得可好了。
不过敖武在首都谈了对象的, 还跟顾娟私底下见过面。
他要跟林白青结婚,他原来谈的对象怎么办?
当然,顾娟也只心里嘀咕一下,嘴上是不会说出来的。
林白青最关心的还是顾娟的病,今天该出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