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榕树捋着胡须,看着墨泽,缓缓地说:“三百年前,主人看起来是自爆陨落了,其实不然。在主人力量失控的前一瞬,她抽出了自己的龙骨龙筋,又将她无穷的滔天巨力,全部封存在了……龙窟。”
墨泽低下头回忆着当时的场景,他摇了摇头道,“我没看见……”
老榕树道,“主人修为高出你不知多少,她若不想让人看见,就不会有人能够看见。”
墨泽陷入了沉默。
老榕树回忆着当年的事,“龙窟本就是主人耗尽毕生财富所造,坚固无比。但,无穷混沌之力被封锁其中,如今的龙窟已经成为了一颗非同寻常的炸弹。若是失控,整个元界。不……整个四界,可能会在一瞬间,化为乌有!”
“她是为了你。”老榕树抬起头来看向墨泽,“她是为了你,才赌上了自己和四界的命运,你可知,她赌上四界命运的那一刻,便承受了这四界给她的业果,她心脉受堵无法修炼便是承了这业果……现在只是让四界处于危险之中,四界就如此报复于她,可想而知,若是四界因为她而毁灭,她又该要承受多么庞大而可怕的业果?”
“她想和你再续前缘,亦不愿你孤单一人留在这世上。于是,吃了五色果后,剥离混沌力量失败的她,才强行抽离了龙骨龙筋,又借着五色果的余力,强行抽出了自己惊人的力量……那神秘男子说的没错,主人,是天下地下唯一拥有帝尊命格之人,她的的确确,是帝尊!”
墨泽神色重了许多,他抱着白妖妖的胳膊紧了又紧。
“抽离了龙骨龙筋后,龙鳞也在那时全部震毁,她受损巨大,落入元界幸存已是万幸。她力量全部剥离,成长、修为全部倒退回了原点。她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知道。那时的她,没有力量,又没有骨,没有筋,没有鳞,成了那么小小小小的一条龙,她看到了身边吃叶子的虫子,就以为自己是只虫,于是,她就变成了虫。”
墨泽有些惊讶,“她以为自己是只虫,她就变成了虫?!”
老榕树哼了一声,“你以为主人是何等人物?她可是嫡血真龙,是天地间形成的第一滴血!她若以为自己是虫,当然是可以变成虫的。但她本质上,还是龙。”
“那你为何不告诉她她是龙?”墨泽问。
老榕树说,“她没有龙骨龙筋,告诉她她其实是龙,并不是帮她,而是害她。”
墨泽懂老榕树的话的道理,当她取回了自己的一切,真的成了龙,才能告诉她她是条龙,否则,会乱了她的本心,有碍她的成长。
老榕树继续道,“她虽还是她,却又不是她。她遗忘了一切,所有的一切从头来过,现在的她如同一张白纸。墨泽,我劝你还是对主人君子些,并给主人留下足够多的自己成长的空间。她拥有帝尊命格,如果你不过于干扰,并守护住她别让她陨落,她再次成长成为帝尊,只是迟早的事情。”
“她不能直接取回自己的记忆和力量吗?”墨泽问道。
“不能。”老榕树斩钉截铁道,“她留下的力量过于巨大,剥离本身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吸收更是十死无生,反而,很可能会引爆了龙窟这枚炸弹!若是爆炸,四界中的一切将化为乌有!”
老榕树缓了缓又道,“其实,主人早已登顶帝尊,于她而言,岁月何其无趣。说实话,老树我不曾想主人居然会因为你而选择继续活下去。而对重新活过,重新生长的她而言。这世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有趣。现在的她才是真的活了,现在的生活也才是她真正想要的。当年,主人待你不薄,冰火双窟给你用了,天种灵泉也给你用了,你这一身修为根基,全仰仗于她。如今,你就算是重新陪着她成长,见证她成长,于你而言,也是十分有趣的事情吧。就当是报答主人,老树也求你,莫过多干涉于她,莫过多限制于她……保护好她。”
“我与她的事情,不肖你说。”墨泽又问,“那陶青又是怎么回事?”
说起陶青,老树笑眯眯地捋了捋白须。“那是我收的徒弟。在他很小的时候,想要拜我为师,我许了他,并让他立下了此生只能效忠主人的誓言。他是棵竹子,竹子品性高洁,信得过,无需疑他。”
墨泽看着老树,颇有深意道,“原来,你是看他是竹子,就利用了他的天生性情,给小白培养了个死士。”
“什么利用?他很聪明,早就看透了一切。既都心知肚明,又何谈利用?更何况,我亦是真心待他教他。那孩子自小和主人一起长大,即便他未曾表现,老头子也看得出他很早就喜欢主人了。即便没有誓言,他也会死忠。”
墨泽危险地眯起了眼。
老树看了过去,“我主人天性纯良,又貌美无双。现在她重新活过,可爱的紧。有人喜欢,当真正常不过。”
“所以,你给我夫人培养了个钟情于她的死士,我还得感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