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上覃颜派去保护叶晴母子的人此时全部失去意识,叶晴其实也昏迷了片刻,但她自己并不知情,孩子就在这短短的时间被从阳台扔了下去,早就失去了呼吸。
阿风将消息告诉覃颜时,覃颜愣了很久。
阿风,“所有监控都被破坏,目前为止未查出任何珠丝马迹。警方已经介入,我们现在也不方便再行调查。”
覃颜,“我从未想过要杀人……”
阿风,“董事长,我们一直在保护她们母子,你尽力了。”
覃颜,“不,是我杀死了这个孩子,是我……”
阿风,“董事长,你需要调整一下情绪,据我分析,应该不是元甄的人做的,那个孩子必竟和她有血缘关系,她如果动手,也是拿叶晴开刀,不会针对孩子……”
覃颜,“那么,是白晋?”
阿风点头,“是白晋的可能性最大,昆城现在已经是万夫所指,再失去最后的血脉,肯定一蹶不振,这辈子基本上就废了,白晋是要取代昆城上位的意思。”
覃颜,“所以他没有动叶晴,只要叶晴活着,他就可以随时制造话题,舆论就会像蛇一样缠紧昆城,令他永世不得翻身。”
阿风,“而且白晋手下的人我见识过,对我们有压倒性的优势。”
覃颜担心白楚,“叶晴的孩子死亡的消息一旦传出去,白楚做为嫌疑人之一将被推进舆论的漩涡。”
覃颜颤抖着拨通白晋的电话,声音很冷,带着颤音,“我说过,我的底线是不能伤害白楚。”
白晋,“我也说过,白楚是我最疼爱的小妹,我不会伤害她。”
覃颜,“白周也这么说过,可她先是逼白楚代她嫁到昆家,接着又逼白楚为昆家生继承人,把白楚当作毫无感情的棋子,随心所欲地利用。”
白晋,“我是我。我不是白周。”
覃颜,“你最好信守承诺。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白晋笑,“信我OK?”
海城。
白周对于叶晴之子的意外死亡,也是吃了一惊。
阿钰,“我觉得这不像是覃颜所为。”
白周,“这说明在覃颜之外,至少还有一方势力在搅这滩浑水,法国的案子在这个时间爆出来,应该不是巧合。”
阿钰想起一件事,“白晋上个月的月底回国了。”
白周,“白晋哪里能翻起这么大的浪,除非昆仲培和他‘接触’过。”
阿钰,“这并不是没有可能。”
白周,“昆元这些年树敌不少,也可能是别的势力所为。”
面前并排放着两辆婴儿车,平儿和康儿吃饱了奶,“咿呀”地说着话。
白周看着两个孩子,心底有一种愉悦的情绪,孩子在她手上,白楚便在她掌握之中,外面洪水滔天又如何,让那些人去斗,她就等着坐收渔人之利。
叶晴的孩子死了算什么,再多死几个人她也一样无动于衷。这世界原本就是优胜劣汰,弱者就应该去死,免去受辱之苦。
郦华亭病倒了,把自己关在卧室里,睡了两天没出门,秘书多次要送她去看医生,都被她拒绝了。
覃颜闻讯回到湘湖水岸,给郦华亭两个选择,“一,去医院看医生;二,让医生到家里来看。”
郦华亭蜷在被子下面,“我只是太累了,休息两天就好了。”
“亭姐,你两片唇起满血泡”,覃颜摸了摸郦华亭的额头,“而且现在还在发烧。”
郦华亭叹了一口气,“我的病医生是看不好的。我是心病。”
覃颜,“我就知道你有事瞒着我,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还是你根本就没把我当朋友。”
郦华亭拉过被子盖住脸,良久,“在我童年留下阴影的人……是昆仲培。”
覃颜,“……”
郦华亭,“我一直记着那张脸,记着他左胸有一片胎记……我去昆元工作,其实是为了,复仇。二十多岁时样子跟小时候变化很大,我觉得他不可能认出我,我跟你说过的那位女同学,突然从我生活中消失,打乱了我所有计划……”
覃颜的心在滴血,“亭姐……”
郦华亭,“我在昆元经历了那么多事,还能全身而退……现在想想,他应该认出了我。”
覃颜,“亭姐,这么多年,这件事你一个人藏在心底……亭姐,我来替你复仇。”
郦华亭,“在你之外还有一个人知道,就是那位女同学,我和她一度无话不说,这件事我也告诉了她。”
覃颜,“那位女同学,她的名字叫柳上水是不是?”
郦华亭掀开被子,“你怎么知道?你有她的消息?”,握紧覃颜手,“她现在在哪里?过的好吗?结婚了吗?有几个孩子?”
覃颜,“上次我去德国看父母,她去农场找过我。她让我不要跟你提起她。是的,她已经结婚了,看起来应该嫁的不错。”
郦华亭点点头,又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说到这里笑了,眼睛弯起来的时候泪水也流了下来,“我这次病要是好不了,死也瞑目了……”
覃颜,“亭姐你乱说什么。”
郦华亭复又躺了下去,喃喃地道,“没想到昆城和昆仲培一样,也是衣冠禽兽。”
覃颜,“……亭姐,昆城在法国犯的案子,你知道了?”
郦华亭,“嗯。让我想起他老子当年是怎么对我……”
“亭姐,不要说了”,覃颜抱住郦华亭,“过去事就让它随风去吧,不要再去回忆了,回忆是条不归路。”
郦华亭,“覃颜,我希望你永远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