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一点,揭廷熠的心里对于和那位苏小姐结婚,抵触情绪也变少了许多。
和谁都是结婚,既然爷爷开心,自己对她的第一印象也不差,那就这样吧。
回到家里的“自己”看了一下手机,微信上显示有一条未读消息。
她点开来,是揭屹哲。
揭屹哲:姐姐今天晚上有时间吗?我朋友给了我两张今天晚上音乐会的门票,他有事儿去不了,所以想问问你……
“自己”看来一眼他的消息,又看了眼网上关于今天晚上的音乐会的信息,是有一场外国交响乐的演奏,其中还有一个她本人非常喜欢的一个小提琴家。
要不要去呢?
现在当然是没有余票了,而且她看了一眼价格,最便宜的门票都要四位数了,算了,自己等会儿给他转账就是了。
苏冉:好,那我们开始前十分钟剧院门口见?
揭屹哲:嗯嗯!
看到这条消息得到了回复,她将手机放在桌上,没有再看。
音乐会的时间是在晚上七点半,时长是两个小时,现在是下午的四点半,还有三个小时。
妆也不用卸了,日抛也不用摘了,她坐在电脑前敲完了今天的稿子,这段时间也差不多。
晚餐就煮了个泡面,为了怕晚上饿着,同时也是存着改善伙食的念头,泡面里还有一个鸡蛋。
从这里去剧院需要小半个小时,为了不像下午那样踩点,她刻意早出发了十分钟。
一直到出门,她都没来得及看一眼手机。
出了地铁,走到地面上,她就看到了那个站在剧院门口的身影。
揭屹哲一直在看向地铁站出口的方向,所以她一出现,他就看到了。
“姐姐!”他喊了一声,手臂高高扬起,示意她方向。
“我来晚了。”她快步走过去,有些抱歉地说了一句。
“没有没有,时间正好的,咱们进去吧。”揭屹哲看上去有些高兴,他看了“自己”好几眼,目光里有欢喜和激动。
“好。”然而“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什么。
此时此刻,坐在车里的助理看着自家总裁一直拿着手机,界面好像是停留在微信上,一旦因为息屏有些变暗,他便伸出手指点一下屏幕,来保持常亮。
苏小姐还是没有同意好友申请啊,这在以前,助理是根本想都不敢想还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可是现在,他的喉头滚了滚,有些神奇啊,总裁居然也没有任何不耐烦的征兆。
“总裁,音乐会的开始时间到了,要不咱们还是,”助理看着最后一对进去的男女,还以为自己眼睛花了,“诶,那不是小揭组长吗?”
揭屹哲,是前不久进公司的新员工,不是镀金而是实打实履历优秀的海龟,揭式集团的揭,据说是总裁的堂弟,主要是总裁也没解释什么,这不就等于是默认了?于是有着这么一层便利,他的实习生涯很快结束,并且季末考核成绩格外优异,然后就直接就升任成为了他们那一组的组长……
揭廷熠抬起头,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却只捕捉到了两道转瞬即逝的身影,是一男一女,男生是不是揭屹哲他倒是一眼就看了出来,可是那女生,怎么有些眼熟……
进去剧院内部,这个剧院和之前出版社年会的剧院不是一个级别的,所以里头也有分内场和外场,原本“自己”以为走进去应该没多少路程就可以坐下来,却没想到揭屹哲径直带着她往里头走,已经走过了外场的位置了。
在第三排,他停下来,带着她走进去,在正中间的位置上坐下来。
“这里?”她的语气有些疑惑。
她在网上看到的,这几排的价格是最高的,虽然音乐会什么的并不追求什么舞台效果,声音什么的都是一样的听,可是视觉上还是会有大把的人追求最好的位置。
揭屹哲那个朋友居然把这么好的位置的票给了他啊,好可惜。
就在他们的前面一排,那两个最好的位置,一直到音乐声都正式响了起来,都没有迎来它们的主人。
这种级别的音乐会,放在h市,也是一年难有一次,这都不来,好可惜啊,听着交响乐的声音缓缓在空间内交织,她的脑子里还顺便吐槽了一句。
剧院外。
“算了,走吧。”揭廷熠已经收了手机,示意助理将车开回揭家。
助理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后视镜,总裁的脸上并没有什么不悦的表情,所以,到底是加上了还是没加上啊?
和往常一样,揭家二楼揭廷熠的书房内,就算现在是周末的晚上,灯也还要一直亮到半夜。
他的睡眠并不好,长久以来都是靠着药物维持的,虽然还没有到那种整夜整夜都合不了眼的程度,可是一晚上的光怪陆离诡异梦境,和浅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都可能会醒来的睡眠质量,他只能用工作麻木自己的身体,压榨到劳累地连抬起眼皮都费劲的状态,然后才能安心地去睡觉,因为这有这样,他才能得到因为过度疲劳之后的安稳睡眠。
即使,他也不止一次地听见了揭老爷子在他的书房外头的叹息声……
电脑上的企划案已经看到了一半,他回到文件夹,看了一眼里头自己已经规划好的今晚要看完的文件。
这一些,应该可以看到12点吧。
一直以来,他其实都不是一个天才,小时候被其他同学嘲笑关于家里的情况,他没办法反驳,便从这一点切入,只要他的成绩足够好,那么就没人敢再拿他的这些事来取笑他,感受着他们看着自己的眼神从不屑恶心到仰望,甚至最后自己再也不需要关注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他的心里除了心满意足的畅快,还有一些因为和别人不一样的空虚。
爷爷已经尽了他最大的努力了,他也给了自己力所能及的最大的爱和关怀了,他和自己一样,都是可怜的,有一些选择没有做对,就会失去那些没有被选择的东西,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也是很可怜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