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节终了,宋明延连忙跑到拳击台旁边,走到那人身边,试探性地叫了一声:“老大……?”
陈越阳正在喝水,结果一听到这两个字,瞬间被水呛得咳嗽了起来。
“老、老大,就算是这样……你至少也要带护具啊,否则太危险了,”宋明延见他如此,心底的那个猜测渐渐明晰了起来,然后有些语无伦次,“虽然……虽然……”
虽然护具是非常私密的东西,比如护齿,这东西要真是带上了……和间接接吻有什么区别。
不对,应该说是……间接舌吻。
太尴尬了。
“我是真没想到,最先发现的竟然是你,”陈越阳侧过头,汗水顺着那双精致的眉眼划过脸颊,白皙的皮肤上透出一层运动过后的浅粉,“但是你别担心,下一节我就让程明玺这小子爬不起来。”
陶一然和明月拿着毛巾回来时,就看到自家会长正和校霸的小弟一起说说笑笑,尹松野一看这场景,气得回去继续抄课本了。
明月拽了拽陶一然的袖子,小声问他:“我怎么感觉,会长和陈越阳的人特别熟呢,好像……他跟宋明延聊天时看起来比跟我们聊天时还自在。”
陶一然同样小声地回答她:“其实不良少年都很友善呀,很容易就能和他们成为好朋友。”
明月:“你……你认真的?”
陶一然:“你不是一直都觉得陈越阳很不错么,我还觉得实验的连与兴很不错呢。”
明月:“连与兴……你认识他?”
陶一然:“对呀,朋友啊。”
明月:“……我建议你小心一点,他真的超吓人,我听说他以前在哈尔滨是混黑道的,那地方太偏了,政府也不好管。”
陶一然:……
陶一然有些好奇,总觉得地图炮不太对,但他终究也没去过那个传闻中“不是活雷锋就是土匪”的神奇东北,所以他决定,以后有机会再多问问连与兴。
回到拳击台上,陈越阳已经拿下了28点,而程明玺的得分还是0。
助兴赛不比正式比赛,要打满5小节才算完,平时陈越阳跟哥们儿打拳的习惯,就是先取得30点的人取胜。
陈越阳盯着对面的程明玺,游刃有余地笑着说:“你说,咱们比赛前也没定好彩头,我赢了你这么多,也没什么好处啊。”
程明玺现在的心态已经崩了,他从来没想过,沈时苍这么能打,他现在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但却不是因为外伤,而是觉得羞耻。
刚刚他那样大言不惭地去挑衅,在场几十号人都看在眼里,现在却要被沈时苍打成封零的结果,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
他一个晃神,陈越阳迅速找到了破绽,抬腿就锁住了他的脖子,双手死死地扣住他的右臂,腰上一用力,翻了个身,就将程明玺整个人都压在了拳击台上。
陈越阳用膝盖顶着程明玺的后脑,将他的脸死死地按在拳击台的地上。
场下的欢呼声震耳欲聋,但程明玺却能清晰地听到,对方的每一句话。
“输了这场拳之后,我限你在三个小时之内,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滚出沈家。”
他的声音如同淬了一层冰,明明全身上下都是火辣辣的疼痛,却偏偏被这句话弄得后脊发凉。
但程明玺还是不肯服输:“凭、凭什么要我搬出去,我也是爸爸的儿子啊!你明明知道!就算外人不知道,你也知道的。”
“呵,你还真是不要脸,”陈越阳冷笑,“你是谁的儿子?刘成海和程慧思的儿子对吧,别忘了,你现在吃的穿的住的花的,都是沈家的钱,老子让你自己收拾东西滚出去,都是给你脸了,别逼着我把你身上穿的戴的都扒下来,让你光着滚。”
程明玺:“沈时苍,我不知道你最近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疯成了这样,难道你以为爸爸会纵容你这么欺负我?”
陈越阳见他搬出了刘成海,忍不住冷笑,然后膝盖渐渐发力,疼得程明玺直冒冷汗。
陈越阳对他说:“你最好快点答应我的要求,要不然老子废了你这条胳膊,就算是把你以前欠沈时苍的,连本带利讨回来。”
见他不说话,陈越阳又下了几分力。
最终,还是程明玺实在受不了了,只能出声认输。
比赛结束后,陈越阳拽住了程明玺,笑着说:“我劝你最好听话,我如果回家后看到你,肯定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刘成海工作那么忙,总不能一直都护着你吧。”
他说话时眼尾上挑,眸色明亮,一股夺人心魄的狠厉扑面而来,让程明玺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陈越阳懒得再理他,转身就下了拳击台。
他左手拿起陶一然递过来的毛巾,搭在脖子上,好像是实在热得不行,只能解开了衬衫上的第三粒纽扣,白皙紧致的胸肌就这样露出来了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