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是一个姓庄的女人
看着聂老太太惊慌失措的表情，聂御霆嘴角的笑意却渐渐扩大。
“奶奶，您刚才不是说您眼神很好吗？那您看看，这两个人，哪个才是阮黎？”
“你！”聂老太太气哼哼地瞪一眼孙子。
她仔细端详聂御霆身边的阮黎，和楼梯上走下来的那个“阮黎”……
聂老太太眉心皱得更紧了，这两个分明都是阮黎啊！
阮黎靠在聂御霆身边，静静观察了几秒。
眼看聂老太太一脸困惑，她终于还是站起身来，走了过去。
“老夫人，我是阮黎，这件事……”
她还没解释清楚，下楼的那个“阮黎”却跑过来一把拉住聂御霆的胳膊。
“你胡说，我才是阮黎！总统大人，您说是不是啊？”
这“阮黎”说完，又抬手指着阮黎的鼻尖道，“狐狸精，你快现出原形吧！你说，你乔装成我的样子到处招摇撞骗，图的是什么？”
阮黎忍住嘴角几乎要爆发的笑意，憋着一口气道，“我说，你够了啊……”
“不！不够！”
女人说完一转身，把缩在沙发旁边偷偷看热闹的小娃娃也抱了起来。
“难道，你是嫉妒我有这么完美的老公，和这么可爱的宝宝吗？”她继续拔尖嗓子，对阮黎道。
聂老太太完全傻眼了，看着这一出“阮黎质问阮黎”的大戏，她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老糊涂了。
“嘻嘻！”
被女人抱在怀里的嗯嗯突然笑起来，伸出小手手就去捧女人的脸。
“姨姨坏坏！”小娃娃哼唧道。
“什……什么姨姨？我……我是你妈咪啊，乖嗯！”女人顿时慌了，结结巴巴地反抗。
“讨厌啦！姨姨讨厌啦……”小娃娃才不依呢！弹动着小短腿，拼命要从女人怀里挣脱。
一边挣扎，还一边朝阮黎伸出小短手，“妈咪抱抱！”
噗！
阮黎终于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
聂御霆无奈叹口气，把儿子从女人怀里抢过来，递给了阮黎。
“够了，程蕊，差不多就行了。”
“蛤……”“阮黎”一脸不情愿，“我这戏才刚开始呢！”
“冬婶，拿热水来。”
聂御霆也不多废话，拉过阮黎和儿子，坐回了沙发。
冬婶早就准备好了热毛巾，立刻拿了上来。
“阮黎”接过毛巾，抹了几把脸后，脸上的薄膜开始皲裂。
她一把撕了面膜，露出了真实的样子。
没错，这个阮黎，是程蕊假扮的。
“哼，就是姨姨嘛！”
嗯嗯缩在阮黎怀里，一副本宝宝早已看穿一切的小模样。
“小黎，我表现得怎么样？”程蕊过了把瘾，兴冲冲坐到阮黎身边。
“戏太多了你。”阮黎笑道。
“哎哟，我难得做一回聂夫人，刹不住车了嘛！”程蕊道。
程蕊在这边嬉皮笑脸，那头的聂老太太却一脸严肃。
她看着那张被程蕊扒拉下来的面膜，“御霆，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奶奶，视频里的人不是阮黎，而是有人用了莫纳的换脸手艺，偷梁换柱，拍了一个假视频，想借此伤害阮黎。”
聂御霆抬眸，将凯泽尔找上门来提供线索，以及他连夜飞到莫纳寻找真相的事都说了出来。
“……这项技术很难，整个莫纳有这门手艺的匠人并不多，我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制作阮黎假脸皮的匠人。一个多月前，的确有人找到他，提供了阮黎的照片，给他下了订单。”
聂御霆继续道，“所以，我让他紧急赶制了一张假脸，就是刚才程蕊脸上戴的那一张。有了这张假脸，变身阮黎并不难。奶奶，程蕊刚才戴着脸皮，”
聂老太太沉默了。
的确，刚才程蕊戴着脸皮，站在面前都让她难辨真假，更何况是一个灯光昏暗，经过处理的网络视频呢？
“是谁？是谁下了订单？”聂老太太追问。
“这件事倒也有些意思，”
聂御霆说着，看了看阮黎，“本来我以为，下订单的人一定是苏娜，结果没想到，匠人竟然告诉我，联系他的人，姓庄。”
聂老太太身子一震，瞳孔微缩。
“你是说，馨儿？”
阮黎和程蕊也都愣住，这倒是她们没有想到的。
“没错，匠人告诉我，是一个姓庄的女人向他下了订单，而且，还不止一次！”
聂御霆抿起薄唇，表情渐渐暗下来，“那女人前后一共下过两次订单，第一次，是做了另一个女人的脸，那个女人就是……”
“就是之前的家庭老师，对不对？”阮黎拧着眉，握紧了拳头。
“难怪，我之前一直好奇，到底是谁在背后支撑苏娜搞鬼，没想到，竟然是庄馨儿！”
聂老太太的脸色也瞬间黯淡。
她听聂夫人说过了嗯嗯被绑架的事，也知道那个始作俑者是一个教嗯嗯说话的老师。
然而她没想到，那件事竟然也是庄馨儿指使的！
聂老太太的视线转向嗯嗯，此刻，软糯糯的小娃娃已经没在听大人讲话了，自己乖乖缩在沙发的角角里玩变形金刚。
一想到自己的大乖曾孙，差一点丧命在异国的沙漠里，聂老太太整个后脊骨都发麻。
“奶奶，我知道庄馨儿对我的感情。但是，她记忆里的那些往事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你我都应该很清楚。”聂御霆忽然开了口。
他视线沉沉看向聂老太太，“当年的事，因为你的要求和庄馨儿的身体状况，我便没有说破。现在庄馨儿的心魔越来越盛，她一直以为我爱过她，之后又我始乱终弃，所以才会对阮黎和阮誉恩下手。
奶奶，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四年，你也是时候和庄馨儿说清楚了。我没有爱过她，更没有和她交往过！她记忆里的那些事，不过都是因为她的臆想症罢了！”
聂老太太拧起眉头，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
她沉默良久，最终起身道：“馨儿那边，我会去处理。”
看着聂老太太离开，阮黎将儿子交给程蕊，然后将聂御霆拉到了一边。
“庄馨儿的事，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她有臆想症？她到底臆想了什么？”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