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事儿是有人陷害的!若是皇兄真的想做什么,为何要只摘出去你们太子府啊,这未免看着太引人注目了。”六王爷皱眉。
“道理是如此,但是总有些时候让人选择性眼瞎。不管是谁栽赃陷害,本宫若落个罪名,对其他的王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有什么比我这个太子先出问题,更有利的事?”萧景珏反问他。
六王爷闻言也愣住了。
还真……就如此啊。
“那皇兄打算怎么办?”六王爷满脸担忧。
“能如何?等着他们找上门来。六皇弟也先回了吧。”
六王爷想了想,便听话的离去了。
等人出了门,楚云娇便听自家殿下道:“娇娇,便是能给人治病,也不要再给除了老六那边的人之外的人治病了,本宫倒是想看看,对方到底想做什么。也想看看……到底是谁所为。”
“殿下是想看看谁那边有法子解毒?”楚云娇目光微闪。
“对方如此坑害,为的只怕也不只是本宫,还有想让他自己夺个好名声的原由在。既然如此,本宫为何不成全了他?”
萧景珏目光落在自己腰间的剑上。
凤眸里一片冷光。
楚云娇也点头:“殿下想如何,我就如何。”
“对了,我给殿下看两个人。”
楚云娇将今日的事情与萧景珏和盘托出,又将那两个被自己抓到的无赖给带了上来。
这两人此时很是颓然。
看到楚云娇,那个高瘦的人立刻就开始哭嚎:“贵人娘娘,您怎么说话不算话啊?您不是说咱们拿了证据,您就放了咱们吗?就是不放,好歹也给解药啊,咱们可不想死。”
他哭的凄惨。
而另一个人也赶紧附和。
楚云娇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两个人。
一旁的萧景珏也在看他们。
这两人一个高瘦,另一个正的憨厚方正。
那高瘦之人一看便精明。
“本宫是说要给你们解药,可却没说什么时候给。”楚云娇缓缓道。
高瘦的人闻言愣住:“要是赶着咱们毒发身亡再给,那也晚了啊!贵人娘娘,您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别吵,这不是还没毒发身亡呢吗?本宫也不至于在你们两个人这儿毁约。不过是要再等等罢了,本宫还要你们办一件事呢。”楚云娇缓缓说道。
男子立刻闭嘴。
心里也松口气,好歹没真的要翻脸。
“殿下,就是这两个人了,如今他们拿到了楚云雅的信物,接下来只等着回了京城,好好的参一本就是。”楚云娇目光灼灼。
萧景珏也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
这可以说是今日他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了。
“辛苦娇娇,若这两个人能让楚云雅那个女人吃亏,的确是一件好事。老三必定要护着那个女人的。”萧景珏红唇勾起,凤眸中目光清冷,落在这两人的身上,让这两个人都是一愣。
甚至隐隐的有些害怕。
“来人,先将他们两个带下去吧。等咱们有需要了,再将他们送去京城。”
萧景珏吩咐下来,这两人便被带走了。
楚云娇打发了所有人出去,给自家殿下倒了杯茶,忧心的望着他:“殿下回来之后,便一直闷闷不乐的,总不至于是因为他们不入流的栽赃嫁祸吧?”
萧景珏摇头:“那点不入流的法子我还不至于过心,只是……我没想到王郡守果真是有异心。现在城中百姓,因他当时一己私欲而死的不少,还有的人也是残疾之身。便是救下来,也是一辈子的痛苦。
实在是可恨至极!
可他偏偏滴水不漏,将一切都说的冠冕堂皇。
理由一堆,虽是歪理,可若是闹到了父皇那,父皇却会原谅他。
甚至文武百官大部分也都会原谅他。”
萧景珏神色微黯。
他不怕阴谋诡计,只要自身足够强大,就能护着他所爱之人。夺取他想要之物。
可他怕这世道再无半分的公正。
百姓受尽苦楚,却无处伸冤。
这次赈灾,哪怕是成功了,也只是表面的。王郡守不死,百姓心中的怨恨,如何能平?被埋葬在这大雪之下的可怜之人,孤魂怎么散?
转头,应上的,是自家娇娇的满脸关心。
萧景珏有些颓然:“本宫……是否有些无用?”
“殿下在我眼里,无所不能。”楚云娇目光灼灼:“王郡守本就对咱们太子府的人有异心。甚至多次想要害人。既然如此,咱们的立场从一开始就不一样的。我与殿下一样,不想原谅这种披着人皮的恶鬼。
他再多的冠冕堂皇,不是还有人因此而亡?
药材可以再种,可百姓的姓命没法再生。
他身为郡守,不思爱护百姓,独断专行。
凭什么还要稳当的坐在那个位置上?
他就该给百姓赔罪!”
楚云娇与萧景珏想到一起去了。
“若如此的话,咱们的路,只怕更不好走。甚至……在这北云城内便会有危险。娇娇不怕?”萧景珏垂眸看她。
“我若是怕的话就不会跟着殿下一起来了!要是殿下因为我投鼠忌器,优柔寡断,我还不如死了得了。”楚云娇一脸决然。
萧景珏神色微冷:“莫要将死挂在嘴上。”
楚云娇象征性的捂嘴。
惹得他多了两分笑意:“娇娇总知我心,本来在我看来千斤重的事情,让你说完,倒也觉得没什么不可了。”
楚云娇冲他浅笑,漂亮的狐狸眼里,满是欢喜。
入夜。
用过了晚膳,城中便陷入了黑暗。
劳累一整日,楚云娇早早的便窝在萧景珏的怀中睡着了。
萧景珏看着怀中人,将人好好的收紧,然后盖上被子缓缓睡下。
次日清早。
楚云娇清醒时,身边的位置又是空的。
木风正在一旁煮茶。
见到楚云娇醒来,便赶忙上前:“娘娘,奴婢伺候您起身。”
“殿下呢?”
“殿下一早便去郡守府了,郡守大人来请。”说着,木风也是不满:“这王郡守未免也太过分了,咱们殿下是来赈灾的,又不是来给他当奴才的。”